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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的,就默许了裴清说“再等等”的要求。

反正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羞耻的。

况且,这里是荒山野岭,方圆百里荒无人烟,眼下又是深更半夜,莫说是个活人了,就是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这种时候,就特别适合干三种事:杀人埋尸,组团盗——墓,以及野——战。

江暮阳的气息越来越乱,腰带横在他的腕上,已经扯开了,衣衫更是松松垮垮地垂在膝弯的位置,早已经弄得皱皱巴巴,上面还沾了不少脏,肯定是没法穿了。

他以为裴清说的再等等,是想多回味一番方才销魂蚀骨的滋味,谁曾想,他说的再等等,居然是再来一轮。

江暮阳察觉到这点之后,那是既好气又好笑,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次没满足裴清了,怎么裴清饥渴得好似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一样。

果然没过多久,裴清就又咬着江暮阳的耳垂,一口一句喜欢阳阳,爱阳阳。

江暮阳简直拿裴清没有办法,但丑马已经很累了,方才狂奔了少说也有个七、八十里路,此刻耷拉着脑袋,慢悠悠地往前晃。

莫说是裴清嫌弃马儿跑得慢了,就连江暮阳都开始想念方才的滋味。

索性在裴清的怀里,扭过身子去勾他的脖颈,然后双双飞下马去,顺势在草地上翻滚,一连滚了十多圈,才堪堪停稳。

江暮阳机缘巧合之下,暂时爬到了裴清的身上,他的皮肤白,披头散发,面色酡红,在月下好似观音一般,身坐|莲花。

而裴清就好似信徒,目光痴迷地仰望着江暮阳。

“裴清,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真是拿你没办法。”江暮阳深呼口气,颇有几分无奈地笑了起来,“想不到小古板也有开化的这日。”

裴清羞耻难忍,眼皮都因欲——火还红艳得不同寻常,他的双手紧紧掐着江暮阳的腰肢。

在江暮阳说话的空隙,就忍不住往半空中举了起来。

江暮阳深知裴清待会儿一定又要手滑,赶紧阻拦道:“你别动,放开我!我行,让我自己来!”

他“啪啪”两下,将裴清的双手打开了,为了防止裴清会忍不住乱动,江暮阳还特意用腰带,将他两只手都绑了起来。

拽着腰带的一端,江暮阳特别孩子气地“驾”了一声,好像拽着了一根马缰绳,甚至还模拟着骑马的动作。

……

待一切都结束时,东边都翻起了鱼肚白,江暮阳累得瘫软在裴清的怀里,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才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伴随着马儿烦躁的跺脚声,有几个上山砍柴的樵夫过来了。

“你们听说没?最近山下那座太阴庙不安分啊,已经连续死了三个人了,而且每一个都尸首异处,挂在庙前的竹林。一到晚上就鬼气森森的,还时常发出奇怪的哭声!”

“我也听说了,死的那三个人,还都是年轻俊美的少年,真是缺德,杀人就算了,还把人的尸体刨成那样,也不知道就地挖个坑埋了,哪怕就是碎尸丢茅房里都好啊……夜里谁路过看见了,三魂七魄都要吓没了。”

“官府倒是派了好几波人过来查,查到现在都没定案,这阵子闹得人心惶惶的,也没人敢去太阴庙跪拜了,要我说啊,铁定是有邪祟作祟,官府的人去了没用,这事还得寻个修道之人。”

江暮阳屏息凝气,生怕会被人发现他们,等走远了,才敢慢慢起身,从乾坤袋中翻找了一圈,没寻到干净衣服。

裴清的衣服太宽松了,他穿不了,想了想,只好去翻云老夫人送他的戒指。

果然翻找出了干净衣服,颜色多是些湛蓝色的,也有好些暗金色,但不管怎么说,衣服的质地都是绝佳的。

最为难得的是,尺码非常合身,看来云老夫人就是量身为江暮阳做的新衣服。

“裴清,你可能不记得了,此前心魔和我一起追踪过腿骨,然后还发现了其他六块骨头,想必是来自于同一个人。”

“后来,心魔就放走了腿骨,还下了追踪符,方便我们接下来找寻。”

江暮阳一边说,一边穿衣服,裴清比他先穿好,便绕至他的身后,为他束发。

“等会儿你试试,看看能不能追寻到腿骨的下落,无论如何,先把遗体拼凑出来再说。”

江暮阳把藤簪递给了裴清,想了想,又摸了摸手腕,玄龙还缠在他腕上睡觉。

可能是此前与魔尊上演龙吞龙,法力消耗得太快,受伤也颇重,又骤然化作了人形,适才累极了,一直陷入沉睡状态。

不过问题不大,伤势已经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想来很快就会醒来。

江暮阳隔着衣服把玄龙盘好,再一回身,就看见裴清拿着藤簪发呆。

脸上还流露出那样晦涩难懂的神情。

“裴清,你看什么呢?这藤簪上是有花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裴清这才收回目光,抬头问道:“阳阳,此前心魔……心魔就是用这个东西,与你……”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江暮阳系好了腰带,身形看起来非常挺拔,长身玉立,列松如翠,他好笑道,“身体是你的,心魔也是你的心魔,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藤簪拿来,我可告诉你,别想打这藤簪的主意,我不许了。”

他现在身后还钝疼钝疼的,即便裴清为他擦了药,还是酸疼得近乎麻木了。

要是再玩玩藤蔓……他会死的,好吗?

好在裴清没有坚持,但他还是不甚能直视江暮阳把这种床笫之欢上,增添情——调的小玩意儿,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束在发间。

裴清每次看见时脑海中总会浮现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