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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时,江暮阳更加受苦了。

他噙着眼泪,死死咬紧牙齿,才不至于哀嚎出声,心里暗骂裴清的活儿,真他妈一如既往的烂!烂到家了!

倘若不是因为窗户大开的原因,他当真想扯开嗓子,狠狠嚎叫,但又担心被人听见,只能死死咬紧牙关,强忍着不发一声。

可破碎的喘息声,还是抑制不住地溢了出来,窗台很快就湿滑的坐都坐不住了。

江暮阳满头大汗,头发早就散乱得披在肩头,两手无力地按在裴清的肩上,只觉得裴清好像那什么莽汉,当真跟打铁似的。

偏生为了照顾裴清的情绪,江暮阳不好中途叫停,只能咬紧牙关忍受。裴清似乎也察觉到了,还停了停,轻声问他:“阳阳?怎么了?很难受吗?要不要……”

“不要停。”江暮阳很照顾他的情绪,咬牙切齿道,“窗户台太滑了,换个地儿继续。”

“真的吗?阳阳?真的可以换个地儿……继续?真的……可以吗?你不生我的气?愿意让我触碰吗,阳阳?”

裴清的喉咙艰涩地滚动,灼灼地目光缓缓往下移动,好似要直接穿透浓密的藻溪,剜到最深处。在这种毫不掩饰的目光注视下,江暮阳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但为了不让裴清觉得扫兴,他还是强撑着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地道:“真的可以,我不生你气,我也愿意让你碰……等等,裴清,等等!”

他的语气陡然高了起来,发出了几声凄惨的叫声,该死的裴清,居然端起他转身就走,再随手扫清桌面上所有的杂物,将人整个放在桌面上,之后又倾身过去轻吻着江暮阳的眉眼。

整个过程可谓是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顿。可问题是窗户还没有关啊,江暮阳依稀听见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以及几个弟子低声交谈着什么,看样子距离这里也不远。

万一透过窗户,看见他们在此行事,这恐怕影响不太好吧?

江暮阳赶紧出声提醒:“窗户,窗户!快点,把窗户关好啊,裴清!”

哪知催促了几句之后,裴清依旧置若罔闻,江暮阳红着脸骂他:“你到底听没听见?做事情这般专注,连我喊你,你都听不见的?”

裴清总算是从他腻白的颈窝里,抬起了头,红艳的薄唇上,还泛起莹莹水光,他笑了笑,而后说了句让江暮阳目瞪口呆的话。

“阳阳,别以为前世的裴清不肯同我共享记忆,我便猜测不出来,你们前世一定玩得非常广泛,是也不是?”

江暮阳老脸一红,悻悻然地道:“怎么会呢,没玩什么,真的,你别瞎想,这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不是吧,你连这种闲醋都要吃的吗,裴清?”

裴清道:“是的,我吃醋了。”

江暮阳:“……”

他没想到,有一天打败他的,居然是裴清的真诚。

这孩子不仅人老实听话,说话还挺实诚的。

这要是换了前世的裴清,即便都醋上天了,也要强装镇定说没有。属于那种浑身上下都腐烂了,就一张嘴还是硬‖的,

“他能对你做的事情,我也可以。”

裴清又道,定定地注视着江暮阳的眼睛,高大的身影完全将他罩在其中,江暮阳竟觉得有些心慌意乱,但也强装镇定地问:“你可以……什么?”

“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江暮阳上一秒,还在感慨,今生的裴清是个老实孩子,单纯又好骗,可是下一秒,裴清就亲手推翻了江暮阳脑子里对他的刻板印象,竟直接抽身离去,江暮阳惊得“啊”了一声,才刚要说一句“别弄脏了地毯”。

哪知下一刻,体贴的裴清便为他送上了一串冰凉的物什,江暮阳大惊失色,抓着裴清问他:“这是什么东西?你别胡来啊,裴清!”

可裴清却已经双膝跪在了他的面前,抓起他的右脚脚踝,轻轻吻着他白腻的脚面,还一点点地吻到了更加白皙的大腿内侧,

“别怕,阳阳,那不过就是一串佛珠而已。”

江暮阳:“……”

他才刚要小松口气,心里安慰自己,无妨,只不过就是一串佛珠。

哪知裴清下一句话,差点惊掉了他的下巴。

“我抽了自己胸口下三寸的一根肋骨,打磨出了十八颗佛珠,每一颗佛珠上,都刻上了你的名字。”

江暮阳差点从桌面上掉下来,满脸惊悚地问:“裴清!你疯了吗?!”

“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希望你能一直戴着它,让它永远庇佑你,”

江暮阳更惊悚了:“裴清,在我昏睡的那几日,你脑子被狗啃了吗?”

“对不起,阳阳,是我吓着你了,但我真的好爱你,我不能失去你,所以我一定要留住你,”裴清病态地笑了起来,“用尽我毕生所学地留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