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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师尊,弟子好害怕,师尊!弟子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师尊了!”

阮星阑缓缓起身,看着慕千秋抱着林知意,不知道怎么回事,心窝里闷闷的难受,有好几次都想冲过去,把林知意拉出来,可都忍住了。

心意不断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小可爱受了那么大惊吓,猛然见到师尊,就跟见到亲人是一样的,抱一抱又没啥……没啥……没、啥!!!

“喂,林知意!你给我放开他!”

眼看着林知意的额头都快蹭到慕千秋的唇了,那手居然还搂在慕千秋的脖颈上,阮星阑忍无可忍,觉得一股子无名火往头顶上一窜,上前一把将林知意从慕千秋怀里拉出来。

“抱我,别抱师尊!”阮星阑一把将慕千秋推得远远地,然后抱着林知意安慰道:“不怕,不怕,有师兄在,没人再伤得了你了,别怕,别怕。”

慕千秋顺势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从阮星阑抱着林知意的手臂上划过,眸色立马深了。

“对不起师尊,还有师兄,是弟子失态了,对不起。”林知意红着脸从阮星阑怀里爬了出来,眼眶还红通通的,“弟子太害怕了,弟子以为……以为这次一定要死定了。”

“抓走你的邪祟,到底是何方神圣,你可瞧见?”阮星阑问。

林知意满脸羞愧地摇头:“我不知,当时我与七月被掳走后,很快就晕厥了,期间有醒来过,就发现自己被困于此,还听见……听见七月公子的惨叫声……弟子很想出手相助,可却……”

说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其实这也不能责怪林知意,毕竟他的修为是三个弟子中最弱的,而且当时受困自身都难保了,如何救得了别人。

不过让阮星阑很纳闷的是,那些树藤为何独独侵|犯七月,而不去碰林知意呢,毕竟之前林知意在小树林里,还曾被树藤堵过嘴的,树藤难道觉得他的滋味不好?

搞不懂,阮星阑不忍多问,怕林知意难受,更怕无形中再次加重对七月的伤害,索性背着人先离开此地再说。

小鬼似乎很怕生,一直藏在阮星阑的身后,露出半个小脑袋。

阮星阑知道,这小鬼生前应该也是遭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折磨,以至于惨死在地道里。可怜他这么小就饱受摧残。

可能也是觉得命运有点相象,阮星阑不再怕小鬼,还从乾坤袋里拿出香烛给他吃。

小鬼坐在地道里的马路牙子上,可可爱爱地抱膝坐着,摇头表示不要香烛。

阮星阑想了想,又掏出一把纸钱给他,结果小鬼还是不要。

林知意看不下去了,从旁小声提议:“大师兄,我见他年龄挺小的,要不然……给个果子什么的吃吧?”

果子?这东西阮星阑有好多啊,他只是以为小鬼就是要吃香烛的,所以才掏给他吃。

原来只要吃果子就行了。

从乾坤袋里翻出一个小苹果,阮星阑在衣服上擦了两下,这才递给小鬼。

小鬼终于双手接了过去,低头小口啃苹果。

阮星阑问他:“你是不会说话吗?”

小鬼点了点头,张嘴让阮星阑看他的舌头,只有短短的一小截,可能是生前就被人割掉了,就跟之前见到的阴童一样。

林知意:“好可怜,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也不像是修真门派的弟子啊。”

小鬼又点了点头,用手指在地上写字,阮星阑低头一看,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人神之子。

只这四个字,阮星阑就什么都明白了。

炉鼎在修真界是没有任何尊严可谈的,比奴隶更加低贱,不分日夜地被人按在各种地方玩弄。为了更容易掌控炉鼎,修士们往往都会摧残炉鼎的智力,让炉鼎没有办法反抗,时时刻刻都处于一种被人玩坏的状态。

可小鬼看起来很小啊,一想到他也是这么被人摧残而死的,阮星阑就觉得胸膛闷得难受,实在是憋屈死了,可又对这种现状感到无能无力,不知道要怎么去改变。

好像在书里待得越久,这里的东西就越真实了。

小鬼低头啃苹果,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挺害怕的,不敢直视众人的眼睛。

阮星阑不愿逼问他的生前遭遇,只是问他:“你知道是谁把你抓来这里的么?”

小鬼摇了摇头,很迷茫的样子。

在地上写着“好多哥哥们”,还有“一起长大”,“死了”,“挨打”,“好害怕”。

他们只能从这些断断续续的词语里得到一些讯息,这孩子年纪小,生来就是炉鼎,按理说应该不会读书写字。

可能是哪个用过他的修士闲来无事教他玩一玩的,也许是在小鬼身上写的字,用的次数多了,小鬼慢慢看,慢慢学,自己就会写字了。

阮星阑想想就觉得好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