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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教授脸比刚才还绿。

这简直是印证有鬼啊。

谭既来思忖片刻,在前头带路:“我们去更衣室。”

秦教授同意,两人回到岔路口。

通向更衣室的路跟洞口一般宽阔,路面也平整,十分好走。

两人并肩向前,谭既来随口问:“这是什么地方?”

秦教授脸色发黑:“不知道……”

谭既来又问:“那您对这个项目,了解多少?”

秦教授脸色更黑:“零。”

谭既来停下脚步,匪夷所思:“您跟我开玩笑呢吧?”

啥都不知道,来这里干嘛?

还教授?

秦教授看他,艰难开口:“孩子,你可能搞错了。”

“嗯?”

“我不是你们专业的,”秦教授叹气,“我是武术学院的退休教授……”

谭既来嘴巴慢慢长大:“那您来……”

秦教授亮了一下自己的剑:“我来保护你们。”

合着,合着这老爷子,就是个保镖。

一啥都不懂的老大爷,跟他一个啥都不懂的研究生,俩人这干啥呢?

谭既来想打人,早说啊,早说他早自己单蹦儿跑路了,说不定现在人都在机场了。

“孩子?”

“您武术水平咋样?”

“什么意思?”

“我跟您动手有胜算吗?”

“……”

“算了,倒霉也不是一两天了。”

“……”

“不对,就这一两天,贼倒霉……”

谭既来丧着头往前头。

又走了二十米,他们看见一个光点。

两人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

不会又是洞口吧。

是的。

随着他们往前走,那光点越发大了起来,遥遥看去,果然是离开隧道的洞口。

秦教授皱眉,一边走一边说:“奇怪,前面这么大一洞口,为什么在山下没注意?”

谭既来问:“您对这里很熟悉?”

“还行,昨儿我们在这山下徘徊一整天,绕着这山走了两圈。按道理说这么大的山洞,不至于没发现。”

“这山不大,”谭既来后背开始冒凉气,“您有没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就是——咱们走过的距离,远远大于山的直径。”

秦教授停住脚步。

这里光线朦朦胧胧的,谭既来看到老爷子脸色阴黑。

片刻后,老爷子提议:“要不往回走?”

“为什么?”

秦教授眉心皱成“川”字纹:“如果我们从前面的洞口出去,山洞口又消失了怎么办?”

“不排除这种可能。”

“食堂那条路短,出去是这山的背面,这条路确实太长了,确实远超山的直径。万一这条路出去,不是山背面怎么办?”

越说越可怕,跟往前走会穿越到异世界一样。

谭既来在脑子里绕了两圈:“您是担心我们出去,不但原路返回的山洞口没了,甚至有可能连最开始的山洞口都找不到?”

“不好说,反正有一点很确定,前面一定不是这座山的背面。这山没这么长,山背面也没这么大的洞。”

谭既来摩挲手里一直握着的指南针,“啧”了一声,说:“其实还有一件事,有点奇怪。”

秦教授脸色快成碳了:“什么?”

“两条路,基本都走过了,”谭既来瞅了一眼十米开外的洞口,“但我们没遇到孟老师和陆瑶。”

秦教授脸色登时黑到底。

半晌后,他捏他的剑问:“现在怎么办?”

“您确定他们在山洞里?”

“确定,小孟和小陆让我来找你的时候,说荒山野岭不好碰头,约定今天一天,都在这里汇合。”

谭既来挑了一下眉毛:“那走吧,他们大概率在前面。”

秦教授苦瓜脸皱紧,硬是多长了两根皱纹。

两人继续往前走,三秒后,谭既来眯着眼睛,忽然停下。

秦教授头大:“又怎么了?”

谭既来顾不上解释,把手里一直攥着的指南针拿到眼前。

指针在轻轻颤动,指向东南八十五度。

“您等我一下。”

谭既来说完往回走去。

秦教授愣了两秒,跟上去:“不行,你一个人多危险。”

“那您跟我一起。”

“怎么了到底?”

怎么了?

昨天李则安他们仨往这座山挺进,他看着他们的背影,把那山洞和清晨的光影记得扎扎实实——太阳在山体和洞口的右手边,所以洞口大方向是朝南的。

也就是说,从洞口往里走,是北向。

但刚才,他隐约瞧见不远处的出口外有阳光,通过光线判断位置,太阳此时在洞口左手边,而现在又是傍晚,左手边有太阳,说明是西南,那么洞口正对着的方向就是正南。

这怎么可能!

从南向洞口入,往北走,走直线,走出来后是南向?

???

除非这山洞修了一个好大的弯,让他们以为走的是直线,实际上不知不觉兜了三百六十度。

但谭既来很快排除了这种可能,一来这可能不是没有,不过需要很广阔的面积,这山没那么大,应该达不到这种效果;二来前面的洞跟他们进的洞差不多大,山上掏这么大一个口子,没道理之前没注意。

他走到大约中间的位置,前后看了一下。

在这里,他既看不见前面的洞口,也看不见后面的洞口。

秦教授也发现了这一点,在漆黑里无言。

这山小,按理说不会两边看不透。

“给个光。”谭既来捧着指南针。

秦教授的光圈落在盘面上,那指针“嗖嗖”狂转圈。

谭既来冷哼:“我就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