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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谭既来挣脱他的吻,额头抵在他鼻尖。

他手从李则安脸颊滑落,扶着那道宽阔的肩,努力平复控制呼吸。

一直觉得李则安很温柔,直到今天谭既来才察觉他其实非常霸道,霸道的连自己的一呼一吸都要夺走。

他被吻的晕头转向,加上身体还没完全复原,大腿的肌肉一直在打颤。

如果不是被李则安紧紧搂住腰,他肯定要摔倒的。

缓过几口气,谭既来飞快地抬头,目光“嗖”得扫过面前的人。

他发现李则安还低着头,清黑的眸子静静看着自己。

哪怕蜻蜓点水般对视一眼,谭既来也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气息也开始不稳。

他空白的大脑就一个信号——他们刚刚接吻了。

谭既来:“我……”

他张了嘴,想解释又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片刻他反应过来,他不需要解释,因为刚刚是李则安先吻的他。

他鼓起勇气,抬头又找到那双眼睛。

眼睛的主人低着头,眸光里情绪不明:“他也这样吻过你吗?”

他说这句话时,嗓音压得很低。

落到谭既来耳朵里,又像是哽咽,又像是蛊惑。

“没有,”谭既来说,“怎么可能?”

李则安简单地“嗯”,然后偏了下头:“有点疼。”

谭既来猛地松开手,这才发现自己快把人家肩掰碎了。

李则安:“身体怎么样?”

谭既来:“没事了,孟老师说我很健康,随时可以出院。”

李则安:“自己感觉呢?”

谭既来:“也很好。”

就是被黄嘉河气的半死,一宿没睡好。

他说完抬起眼睛,看着李则安眼里满是血丝,有点心疼:“听说你们昨晚通宵。”

李则安简短地“嗯”一声,说:“这个案子上面催得急,要快速结案。”

谭既来“唔”,手指搅动着病号服,结结巴巴说:“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先休息吧。”

他说完想逃走,却发现李则安的胳膊紧紧圈着他的腰,根本走不掉。

他在慌乱中又对上李则安的眼睛,屏住呼吸看着他。

那双眼睛半垂,低声问:“你现在走合适吗?”

谭既来快把病号服扯烂了:“则安……”

李则安:“起码听完那半句话。”

谭既来:“什么?”

李则安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你不是单方面。”

这句话,本来就该他说给谭既来听。

谭既来低下头。

李则安:“还要走吗?”

他摇头。

李则安:“上午休息,你陪我睡一会儿。”

谭既来:“我陪你睡?”

明明知道李则安没有别的意思,但是谭既来控制不住去想很多杂七杂八的引申含义。

“不愿意?”李则安声音有点低,感觉不太开心,但是又夹杂着奇妙的调侃,“听说你在那边,哭着喊着要让他陪你睡。”

谭既来真没忍住:“我去!”

想都不用想,李则安不会说这样的话,肯定是那边的黄嘉河说的。

谭既来脑补了一下黄嘉河可能的嘴脸,开始上火。

妈的……

刚穿好的衣服,穿了一个寂寞。

谭既来挨着床,伸手解开。

忽然他鼻翼扇动,随即大步冲进卫生间,留下一句:“你先睡,我洗个澡——”

他在医院躺了好多天,一直没条件洗澡,刚才隐约闻到了一股不太友好的味道。

水“哗啦啦”地冲着,他飞快地搓洗头发和身体,在蒸腾的雾气里微微战栗。

终于洗好了。

谭既来在浴室转圈,发现没东西擦干。

他微开门,露出一条缝,轻声叫:“则安?”

他睡着了么?

李则安在房间里看着一份文件,说:“浴巾在门把手上挂着。”

谭既来低头,楼上他房间内的浴巾和睡衣果然被取来了。

他伸出手飞快捞进来,披在身上纵容毛茸茸的细小线圈吸饱了水。

浴室的镜子原本被水汽蒙得一片白茫,这会儿被开关门透进来的冷气驱淡驱散。

谭既来对着镜子套上睡衣,又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儿。

他擦着头发走出来,问:“你刚刚怎么发现我们的?”

李则安正低头翻阅一份文件,闻声笑了下,伸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对上谭既来的眼睛:“你们把这个落床边了。”

谭既来:“……”

李则安从昨晚起,一直在等黄嘉河给他送手机。

但是等了一晚,也没等到。

他手机基本都是工作相关,没什么私人消息,倒也不急。

然而回到房间刚准备休息一下,就看见手机被随便丢在床头。

他当即意识到不对,动了动耳朵,听到旁边的衣柜隐约有声音。

于是他飞快起身,开门又关门,把两个熟悉的身影从柜子里骗出来。

谭既来盯着那块手机,想到不久前黄嘉河在他面前删掉好友,毁尸灭迹。

有那么个瞬间,谭既来后悔了。

不该删掉的。

吹干头发,谭既来走到办公桌前好奇地问:“上午不是休息么?”

李则安:“下楼去拿你的浴巾和睡衣时,谭斌给了我最新的文件,需要审核签字。”

谭既来想起谭斌是来了一趟李则安的房间,“哦哦”两声。

他坐在床边,晃着腿。

李则安在翻页的间歇,飞快扫他几眼,说:“这份文件有点复杂,可能要很久,你困的话先休息吧。”

谭既来摇头:“我不困。”

李则安目光落在他眼下:“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昨晚没睡好吗?”

谭既来想到昨晚,双手捂脸苦笑:“岂止是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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