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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第一起Compound-X毒品致人死亡、死后成为僵尸的病例确诊于墨西哥,死亡率400%——吸毒人员死后袭击了三名家庭成员,当场死亡。

这场惨案震惊世界的几天后,又一起相似的案件发生于澳大利亚。

很快全世界像是中了毒,从隔几日报道一起,到一日数起,再到人们开始怀疑过去那些瘾君子伤人案件是否另有隐情……

Compound-X的关注度呈指数型上升,对它的研究,也在全球遍地开花。

大势所趋时,已经不是一个财团、一个政府所能抵挡的。

很快欧洲实验室研制出可以快速检验Compound-X的试剂,追本溯源,没多长时间就查到了南美。

期间WSTO数次受邀,出国参加会议和讲座。

某次报告结束,在停车楼的电梯厅,谭既来手机又开始震动。

他看着熟悉的指南针,跟随指引从楼梯走到停车的楼层。

还没等找到车子,直梯处传来一声巨响。

很快警方通报,那部电梯线缆断裂,从WSTO三人组原本所在的楼层,直坠于底楼。

照片显示,电梯轿厢因巨大冲击力,哪怕是钢板钢架都被摔得完全变形。

几天之后,WSTO三人组准备回国。

离开酒店前,谭既来手机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他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拎着大包小包,费劲地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喂?”

对面的人压低声音:“不要上门口的白色商务车。”

谭既来呼吸凝固,僵在原地。

等他回过神来时,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行李箱和包掉在地毯,发出闷声。

他无意识伸手握紧了手机。

那是李则安的声音。

几年没听到,谭既来意识到自己居然要反应一会儿,才能确认是他。

这个酒店弧形设计,从房间的窗户看下去,能隐约看到门口停了一辆白色商务车。

谭既来转转眼珠,假装没有接到预警,也没有等孟桐和陆瑶,自己一个人在当地警察和研究人员的陪同下,提前来到酒店大堂。

越靠近那辆车,手机震动地越厉害。

谭既来咽了口口水,注意到站在右侧车门旁边的司机笑得过分友好,以至于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像在看一块行走的五花肉。

他拉开了车门,请谭既来上车。

而谭既来的手机也震动到快要爆炸。

两人相隔几米,谭既来停住脚步。

对方笑容微僵,然后笑得更加殷切。

谭既来忽然“卧槽”一声,拔腿就跑。

司机愣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暴露的。

他迟疑几秒掏出了枪,瞄准谭既来后心。

还好周围负责安保的警察被谭既来疯狂逃窜的动作绷紧了神经,抢先一步击穿了司机的手臂。

而在住宿楼层等了半天没等到谭既来的孟桐和陆瑶,结伴坐电梯下楼,结果刚到大厅就撞上了案发现场……

“我们还是回国避避风头吧。”

几天之内两次死里逃生,前不久还义正严辞、号称不怕黑财团的陆瑶交拧指头,干巴巴提议。

三人此刻被临时安置在酒店某会议室,大批警察把这里戒严,连苍蝇都被消杀干净。

孟桐干咳几声:“现在不是回国避风头的问题,是咱们怎么安全回去的问题。”

陆瑶:“草!”

她骂完又问谭既来:“你觉得附近或者短期之内还有危险吗?”

谭既来被问懵了,瞪大眼睛:“为什么这么问?我怎么知道?”

陆瑶眼睛里带着崇拜:“因为这两次你都准确预判了呀!”

谭既来:“……”

那根本不是他在预判。

他只是比陆瑶和孟桐,多了一点情报。

至于情报的来源……

谭既来很担心自己逃过的劫数越多,另一个人的处境越发艰难……

所以刚刚他明知危险,却故意涉险,只是不想明显地表现出,自己在他们动手前知道了什么。

他想尽可能保护情报的来源。

手机响了几声。

他翻阅警方发来的最新消息,得知刚刚那司机被人重金收买,以百万美元的价格买断自己的命。

谭既来“哇哦”一声,把消息截图,发到群里给另外俩人看:“我这么值钱呢。”

陆瑶扫一眼,不高兴:“凭啥我才10万?”

“榜上有名就不错了,”孟桐指关节推了下眼镜,“我他妈死了白死,杀我的人都没钱拿。”

陆瑶睨他:“谁让您那么低调,死活不肯公开露面。”

孟桐摊手:“没办法,我现在不是一个人。”

他去年相亲意外顺利,过年期间见了家长,好事将近。

谭既来心里闷闷的。

他垂着眼睛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深呼吸,慢慢说:“关于回国,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几小时后,某架民航顺利起飞,飞往首都机场。

陆瑶的座位靠窗,低头就是南美大陆的海岸线。

她漂亮的眉心聚成安第斯山脉,跟孟桐对视一眼,忧心忡忡。

两小时前,谭既来通过社交账号,宣布WSTO又有了重大发现,两日后会在酒店继续召开新闻发布会。

当然这就是个说辞,目的是掩护陆瑶和孟桐先行撤离。

只要目标最大的自己还留在酒店,陆瑶和孟桐就没有那么危险。

傍晚谭既来苦着脸,趴在电脑前写稿,准备过几天的发布会。

这段时间报告太频繁,几乎所有能说的内容都说完了,他揉着太阳穴,是真不知道该说啥。

忽然一阵奇怪的窸窣异声,谭既来竖起耳朵,屏住呼吸。

那声音带着很淡的回声,音色空灵。

他四下打量,却判断不出声音来自哪里。

世界安静了一会儿。

终于头顶又传出奇怪的机械声和说不出什么东西的“嗡嗡”声。

谭既来眼睛上翻,缓缓抬头,看着一架小型无人机“咔咔”拆了中央空调的出风口,从里面飞出来,悬停在自己面前。

“卧槽!”谭既来彻底麻了,一骨碌钻到床底抱着头吼,“救——救命啊——”

听见他的惨叫,下一秒,守在他门口的七八个警察同时冲进来。

他们看见了房间里的无人机,拔枪就要击落。

就在开枪之前,有个警察忽然拦住,叽里咕噜说了一串,然后其中懂中文的翻译说:“谭干事,没事,这是我们自己人的无人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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