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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终于接了!”

他的声音很响,混着风声,穿杂几声很远端传来的狗叫。

晏时清眼皮一跳,隐约有了一点预感:“...... 你在哪里?”

“你往窗外看!” 祁九因为见了雪,声音很亢奋。

晏时清几乎是跑着去窗边的。

外面下着豆子大的雪,倾斜着自天空飘来,光是看着就充满浪漫色彩。

祁九穿了件大红色的棉袄,不能靠近晏时清住的酒店,便远远地找了块空地,看起来只有米粒大小。

他背着木吉他,在雪地里上下跳着,拉长声音问:“看到了吗——我在这里——”

祁九喊着告诉晏时清:“你不回来,所以我来找你了。”

晏时清都没有听他这句话说完,匆匆披上外套就跑了出去。

他往前跑着,心跳的频率远高于呼吸的频率,雪花落上睫毛,藏进头发,融在眼眶。

呼出的热气化作水蒸气飘散,他逆着雪来的方向,带着炽热的思绪,向祁九奔去。

祁九的电话没有挂掉,晏时清听见那边窸窸窣窣地响动,祁九轻快的嗓音传过来:

“那么这首歌,送给大忙人晏时清晏先生。”

剧烈奔跑时肺泡毛细血管破裂,晏时清喉咙中传出一阵血腥味,但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希望晏先生在新的一年里也能旗开得胜,一切顺利。”

像电台一样,祁九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响起。

“也希望他新一年能多和我聊聊天。”

跑过苍老的古木,跑过堆雪的窄路,跑过结冰的窗户。

“啊,如果真的是太忙就算啦。”

他一路跑着,大口地呼吸着。

“这首歌我刚刚才想好名字,叫《冬日可爱》。”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就能见到他、亲吻他、拥抱他——

晏时清猛地停住脚步。

他终于看见了祁九。

在某个凛冬腊月的凌晨,在被白色包裹的世界里,只有祁九成为晏时清眼里永不褪色的一抹红。

祁九喉咙干涩,手指麻木,木吉他声音混沌。

但是却一直在笑着,对着姗姗来迟的晏时清,刚好唱到那句:

“祝我的爱人,自由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