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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九尝试性地推了推他,被对方抱得更紧后放弃挣扎,转而问:“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仍然没有得到回话,只感受到晏时清的脑袋在自己耳侧晃了晃。

有点痒,祁九稍微朝另一侧躲开了一点:“街上人是不是挺多的?大家是不是都在跨年呀,要不要去加入他们?”

晏时清还是没说话,只是感受到祁九挪开的反应,立即像大型犬类一样将他黏住,整个头埋在祁九颈项。

祁九哭笑不得,任由他摆弄,挪着脑袋靠近晏时清的鬓角。

对方今晚的行为实在是反常,晏时清粘人的点很奇怪,往往藏在很隐晦的地方,总是要祁九琢磨一会儿才想得透。

祁九被他这么亲密的抱着,触碰他的温度,闻着他的味道,这时候才慢慢反应过来——

自己的男朋友,好像是在不甘心。

晏时清那年二十二岁,总算获得不错的开端,所有人都在庆祝他年少有为,觉得他终于熬到头,跨进走花路的第一道关。

晏时清却格外地贪心,还有没有沉淀下来的意气和焦躁,对还算不错的成绩咬牙切齿。

他不满足于现状,也不听从谄语,推促着自己,逼迫自己迈开腿跑起来向前。

但是祁九没办法得到共通。

这种痛苦的情绪需要自己一个人消化,很难用语言让别人感到共鸣。

只有在漫长的意难平的煎熬中,等待胸膛中的那股火过去,或者转化为其他东西。

于是祁九突然手脚并用抱住晏时清,腰部用力翻了一圈,把晏时清压在床上。

他很会使坏,在晏时清略显错愕的视线中,一口咬上对方的唇。

不是很用力,但很讨人厌,咬了就赶紧跑掉。

晏时清微一怔神,立即追着他出去。

跑出卧室才发现一楼大半的灯都被打开,把家里染成暖黄色的色调。

祁九汲拉着拖鞋在厨房里叮叮当当,也不多作安慰,笑眯眯地把晏时清推上懒人沙发。

然后利落地裹下晏时清的西装外套,抱来自己新买的花棉袄,把浅咖色的小毛毯搭上膝盖,电视调了个相声节目,点燃橘子味的香薰。

于是祁九终于拥有了一直想和晏时清共享的夜晚。

纱窗打开时,风铃叮铃铃响,带着腊梅香味的风灌进来。

祁九去院里折了一只,扔进长颈花瓶里,从白瓷罐子里倒出秋末晒干的桂花,从端出两碗桂花酒酿丸子。

陶瓷碗被染得发烫,他指尖都染成红色,匆匆忙忙地递给晏时清,与他依偎在一起。

“......别太着急,急于求成不是件好事儿。”祁九听着相声吵闹,含着小勺,慢吞吞地告诉晏时清,“我等着你慢慢来。”

“最佳男主的奖多大一个呀,赶明儿我去给你定制一个。”他眼睛一眯,笑得痣都看不见,“不够权威,但绝对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