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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不完全是,至少包养协议里不会写金主牵牵小手都要等另一方同意再进行。

“......但是你要是想和自己前男友重圆一下子我也不拦着。”杨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就是你想好了再做决定,我是真怕你吃亏。”

“我不——”

杨筱一抬手打断他:“不过这合同签与不签对我们都没坏处。”

“毕竟要么是拿钱,要么是求个安宁。”他狠狠叹气,“正所谓有得必有失。”

祁九歪着脑袋,觉得他这个话的逻辑有问题,但还没来得及反驳,杨筱已经调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诶对,你下午是不是要去见薛老?”他捏着下巴想了想,“周青先话糙理不糙,他们工作室热度压倒是压了,但是肯定也有媒体在蹲......你能不能和她请个假?”

祁九摇摇脑袋:“日期都是提前了一周预约的,薛老那边比较严,默认是请了假以后就直接不用再去了,我能到还是尽量到。”

杨筱想了想,也同意了:“那我待会儿出两条街来接你,你自己注意一点,换个车过来,别被拍到了。”

“......你最好也别和晏时清一起,两个人目标太大,带过去也不好安顿的。”

祁九颈项一僵,扫了眼缩成一团正在揪毛的兔子。

兔子哭得无声无息,梨花带雨,随着揪毛的动作一边碎碎念叨他爱我、他不爱我......

杨筱讪讪地看着这一幕,深知不该多留,草草说了几句之后走掉,和祁九转为在微信聊。

他不喜欢晏时清,但也没胆子大到要得罪他。

况且意识到那渗人的信息素只是针对自己之后,杨筱是巴不得立刻就跑。

他最后秉持一点原则,再三确认了祁九不会受危险,约好一定隔半个小时要给自己报个信,这才着急忙慌地走了。

于是便剩下祁九面对着一只还在哭的兔子打脑壳。

如果祁九是完全的利己主义,那他此刻可以义正言辞地把晏时清赶出去,合同的事情提都不要提,拒绝给这个前男友再有半点纠葛。

如果祁九是真正意义上的菩萨,那他现在估计慈悲为怀,为自己把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折腾成兔子这件事痛定思痛,以自己pua自己的心情义无反顾地抗下所有责任。

可惜祁九那边都不是,他夹在这二者之间,头痛又难受,烦恼且自责,实在看不到一条通往光明的出路。

*

不能再和晏时清复合,那六年的恋爱太漫长,想起来还剩下浸入骨髓的苦味。

也不能放任他不管,如果他会因自己而导致不得不以这种滑稽的状态度过余生,那这估计会成为祁九心里的一根钝刺。

祁九觉得自己真是摊上了,迈进了名为晏时清的沼泽里,进退两难,插翅难飞。

他正犯愁,感受到晏时清在旁边揪他的衣角。

兔子要憋屈死了,一觉睡醒看到有好多人要分开他和祁九,哭了也得不到哄,现在只能磕磕巴巴地求关注:“......哥哥。”

祁九被他喊得整个鸡皮疙瘩往上涌,狠心抽开他的手:“您要不还是别这么叫我。”

晏时清更难过,鼻尖都是红的,整个肩膀都在抽,半天才想出第二个代词:“九宝。”

祁九更不好受:“......你是刚才跟着杨筱学的吗。”

“我不能这么叫吗?”兔子不回答,有一瞬间的阴翳晃过眼底,但是很快被他抹了去,做出一副委屈样子,“他们都这么叫你。”

祁九欲言又止,咬紧下唇,将那片干燥的死皮润湿。

屋子里的冷气足够,房间内外的温差导致玻璃起了一层水雾。

窗外有颗柚子树,打了一片斑驳树影进屋,晏时清站在细腻的光影下,专注而细致地注视祁九。

他似乎不是很想知道问题的答案,或者说有点害怕知道答案。

在暴躁的蝉鸣中,他突然向祁九迈进一步。

随后所有的动作都变得缓慢——或者说在祁九看来是这样的,像是电影里被夸张化的慢镜头,晏时清的脸向他靠近。

祁九心里咯噔一下,吓到失语,条件反射地向后退,对着在自己眼前放大的兔子脸感到无可适从。

但是他躲不掉了,他下一步后退时脚跟骤地撞上墙。

晏时清的手还早一步绕到其后,防止他的后脑勺被撞到。

沙沙——

手指插.入发丝的细微声响,和窗外树叶摩挲的声音交织起来。

七月盛夏,肌肤相触的位置都迸发出燥热的温度。

祁九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开始怀疑之前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晏时清还是应该被划分在危险动物一类。

他动弹不得,能闻到带着隐约甜味的信息素就在面前,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祁九口干舌燥,心如鼓擂,敏锐地感受到有颗汗从鬓角划下。

他的视线只敢落在晏时清胸口鼓鼓的绒毛,在紧绷中看见对方的手落到自己下巴。

毛茸茸的兔爪子缠绵攀上脸颊,晏时清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唇膏,仔细地涂上祁九的唇。

他做的认真而优雅,用软乎乎的肉垫勾住,像在描绘一幅中世纪油画。

他们实在挨得太近,晏时清的鼻息能扫在祁九的锁骨,发丝和绒毛会交缠,连影子都是交合的。

他那爪子上的绒毛好像不只是落在下巴腮旁,在祁九心口也若有似无地撩动一下。

这太荒唐了,他面前是一只精致却滑稽的兔子,眼睛有着石榴一样鲜艳的红色,眼睫洁白而柔顺,像神明全心全意打造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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