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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祁九并不是很想在和晏时清有更亲密的行为,对方隔三差五触不及防来的一下贴贴就已经是极限,更别提标记这种私密行为。

第二是晏时清的易感期不长,能再坚持一会儿是一会儿,标记只能算是迫不得已的最后手段。

最关键的是祁九自身,他目前的腺体状况......应该难以承受高契合度信息素的刺入,连临时的标记都不行。

祁九想了想,又半开玩笑地补充一句:“兔子毛又多又厚,我找不到他腺体在哪儿。”

杨筱:......行吧。

他本来也没把这当回事,被这么一打岔,话题自然就飘走了。

但杨筱倒也真挺好奇祁九眼里的晏时清是什么样子,但还没打听明白就已经到了祁九小区附近。

他只好收了话匣,再三嘱咐祁九要小心,结果对方都不给留说话的时间,关了车门立马就跑走了。

祁九回家的时候是有点忐忑的,他开门前看了眼时间,是七点三十八分。

他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捏着把手拉开门,看见了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兔子。

兔子抱着祁九那张叠得方方正正的毛毯,孤孤单单地蜷缩成白色海胆。

他看着多可怜,兔毛的每个尖尖都在颤抖,空气里都是湿而腻的苦茶味道。

易感期的Alpha应当是有筑巢行为的,但晏时清记得昨天祁九在卧室里告诉他只能在外面,所以晏时清不敢。

可是他太寂寞了,在极度的不安中焦躁着,小心翼翼地推开祁九的房间门,却不敢迈进去半步。

他筑巢的本能被压抑,得不到omega的安慰,就算抱紧祁九临走前塞给他的、沾满了柚子花香的小物件,但晏时清还是觉得不够。

晏时清觉得自己的腺体很痒,心尖也痒,恐慌在肚子里发芽,挠心挠肝地难受。

他取下了墙上那只挂钟,笨拙地调到六点,等了很久,祁九也没有回来。

于是晏时清更难受了。

已经被易感期吞噬掉的一部分灵魂反复念着“祁九已经不要他了”,还存有理智的一部分磕磕盼盼地劝说自己“祁九才不是大骗子”。

兔子委委屈屈,被自己胡乱的想法折磨得透骨酸心,每一秒都过得煎熬,只好强迫自己快点睡着。

快点睡着,等睡醒了,祁九就回来了。

他说服自己,裹着小毯子,想用力抱着,又害怕被自己的味道沾染,连哭都哭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连最后一点祁九的东西都毁掉了。

于是晏时清重复着混沌睡去,醒来,把时间调到六点,再逼迫自己快点睡这样的步骤。

等到被开门声惊醒时,他还保持着抱紧挂钟的动作。

他的反应神经好像慢了半拍,或者说没有想到祁九真的会回来。

兔子眼眶鼻尖都红红的,眼里像化开的朱砂,他眼眶周围的绒毛都被润湿得打结。

他要难过到死去,一时间无措到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半晌晏时清才抽着鼻尖,确信了面前是源自祁九的味道后才说话。

他的声音很低,但放得很轻,磕磕巴巴地告诉祁九:“你回、回来了。”

*

他仔细端详手里的钟,然后笨手笨脚地、把挂钟的时间再次调回六点整。

晏时清认真地对着祁九,慢吞吞地开口:“很准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