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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时清一僵,而后想将双手藏在身后,但由于带着手铐因而被拘束住,最后只好用双手去卷着自己衣角,把毛爪子藏在了衣服之下。

他嗫嚅好一阵才开口,揪着自己的衣摆,说的却是毫不相干的答案:“花花... 你不要吗。”

祁九:......

他重新打开门,将躺在自家门口的那束花勾起来,看着根部被暴力折断的痕迹,心里一时间涌上千言万语。

他心情复杂,问:“这不会是你在楼下摘的花吧?”

晏时清默默地挪开视线看墙缝。

祁九又问:“你手上的伤不会是摘花的时候划到的吧?”

晏时清瑟缩一下,又往墙缝里躲得更远了一点。

祁九狠狠服气,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认命地从药箱子里找出碘酒,又看到角落里的安定剂。

他犹豫片刻,拿起来朝晏时清摇了摇:“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晏时清肉眼可见地警惕起来,瞳孔里再次蓄满泪,看着可怜巴巴的,迟疑地点头,泪珠子噼里啪啦地落上地板。

这时所有前因后果才联系了起来,祁九对着药瓶子沉默片刻,随后当着晏时清的面吃了两粒。

他也不多去解释,想先等着 alpha 这烦人的易感期过去。

他拿起了碘酒坐到沙发上,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坐。”

晏时清不肯,祁九便似笑非笑地告诉他:“不过来我就接着生气。”

兔子两眼汪汪,一句话都不敢说,泪眼婆娑地坐在了沙发最远的那端。

于是祁九朝他靠近,用碘酒瓶子轻轻敲了下垂头丧气的兔子脑袋,生硬地命令:“手伸出来。”

他真的很像一个幼稚园老师,看着柔软可亲,但意外地有威慑力。

晏时清不肯,最后随着两大滴眼泪吧嗒落在祁九的沙发上,他才浑身一僵,害怕被凶一样讨好地伸出手。

就算白天已经难受到再也不要做祁九的乖兔子,现在却老老实实地张开爪子,任由祁九处理。

伤口很多,但都很细碎,绒毛上沾了很多半干的血渍,有些地方的血肉里还能扒出月季坚硬的皮刺,又脏又狼狈。

他太想念祁九,担心又寂寞,大半夜跑来,带不了一束精致的花,看见了迎着月光盛开的皎洁月季。

很好看,于是想带给祁九。

很内疚,所以想以此补偿掉那束被踩碎的花。

祁九却对这些心思全然不知。

他眉头紧锁,此刻的注意力全在两件事上。

第一件事在于,晏时清的烫得吓人。

是连短暂触摸会觉得在被烫伤的程度,难以置信这是人类能散发出来的温度,祁九在触到他的手时才猛地察觉到。

他又去摸了摸晏时清的脑袋,胸口的绒毛,甚至捏了捏耳朵,确认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晏时清只觉得被摸得舒服,他宛如一名高烧患者,像需要水源一样需要祁九,呢喃地喊:“...... 哥哥。”

祁九没去纠正他,眉心越来越紧,躲开晏时清的脑袋,去翻过他的手背。

兔子的十个手指上还缠着凌乱的纱布,应该是他自己处理的,包扎得并不好。

纱布上渗着浅浅的粉色,血腥味在刺激鼻腔,祁九背脊发凉,问:“这是怎么弄的?”

晏时清不说话,祁九便急着想去拆。

晏时清这才激烈地挣扎起来,祁九耐着性子问:“你给我看看好不好?”

兔子疯狂摇头,声音听起来快哭了:“不、不好看的。”

他抗拒得厉害,但是动作却很谨慎,似乎是很害怕再次伤到祁九,于是只往后躲。

那双烦人的手铐碍手碍脚,链条扯得哗啦哗啦响,与晏时清的动作背道相驰,链条竟然在兔子挣扎的过程中从手铐的交界处断掉!

祁九:......

他问:“你这手铐哪里拿的。”

晏时清有些难过,垂下眼帘,委屈地辩解:“我买的。”

“就是、楼下,和止咬器一起。”

祁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是他疏忽了,还以为这兔子堂而皇之地来,戴的起码是带了国标能正规生产在药店里专区出售的产品。

这楼下哪有药店啊,这楼下就只有一个情趣用品店。

他戴的是一个粉色的,情趣款,毫不坚固的止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