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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的发展跟他所预想得完全不一样!

西简林的心情很复杂,非常复杂。

对方这般干脆利落的离开,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给他一种对方其实完全不在意的感觉,完全不在意他这个人,更完全不在意他对他身份的知晓。

而且不知为何,西简林还莫名产生了一种自己似乎被利用了的错觉。

简直是莫名其妙。

西简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看了一眼潘金莲离开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潘金莲方才所看的那个方向。联想到潘金莲最后说得那句话,西简林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然一顿,一个猜测从他脑海里浮现。

莫非潘金莲方才之所以会突然靠近他,突然与他贴近,是故意做给人看的?

说那些话逗趣吓唬他只是一种表象,对方真正的目的,是想让那个他嘴里“不能算是其他人”的人看到。

西简林不相信以潘金莲的实力,会没有发现有人在,所以只可能是潘金莲故意为之,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西简林设想了一下若是方才自己站在那个位置,朝着这边看过来,角度的缘故,兴许会让看的人误以为他们是在拥抱亲昵。

想到这,西简林的脸上顿时浮现了出一抹薄怒。

果然是被利用了!

西简林气笑了。

没想到他有一天竟然被当成了工具人。

很好。

西简林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了几分,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潘金莲这个名字。

…………

另一边。

回到家的武植坐在桌前,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辛辣的烈酒。

碗里的酒倒映出了他带着面具的脸,原本再普通不过的面具映在酒液里,在波纹的荡漾下显得扭曲又狰狞。

武植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在树林里,所看到的那一幕,心底的火猛烈的燃烧着,几乎要将他灼烧殆尽。

上一世的记忆再一次在他的脑中涌现,南坊后方的树林里,那个和潘金莲贴到一起的人,那一张熟悉的脸,武植根本不可能会忘记。

西门庆,潘金莲……

武植垂在另一侧的手狠狠攥紧成了拳,因为太大大力,他的指甲都深陷进了肉里,掌心被勒出了一道血痕。

他面具下冰冷的容颜透着一股戾气,那些潘金莲和西门庆通奸的记忆,似咆哮的河流,尽数朝着他涌来,似要冲破他内心关押着那头野兽的牢笼,将那狰狞的怪物放出来。

他一直在克制,一直在压抑。

他以为他如今已经能足够平静,然而当看到潘金莲与西门庆待在一起的时候,看到两人的身体好似贴到一起的时候,他只想冲上前将两人撕碎。

然而,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他忍住了,悄无声息的离开。

但心底的那股怒火却一直灼烧着他。

眼下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辛辣的酒液涌进他的喉咙,却没能麻痹他的思维,反而让他脑海里的某些画面越发清晰。

待一壶酒都快见底之后,武植停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处的血痕红得有些刺目。此刻,从面色来看,他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

然而若是仔细再看,便不难发现,他面具下的眼眸深邃而幽黑,流转出的是一种比单纯的怒意,还更令人胆寒的病态和阴翳。

似有无尽危险的暗涌,仿佛要将人吞没。

所有的窗户都被武植关掉了,没有阳光照射进来,他就这么坐在桌前,垂着眼眸,整个人置身于昏暗的阴影里。

他好像醉了,又好像没醉。

[小红,检查到武植情绪波动不正常,你确定要现在进去?]

[嗯。]快走到门口的付臻红回了弱鸡系统一声,将弱鸡系统屏蔽之后,他直接推开了房门。

付臻红抬脚走了进去,光晕也随着他进到了房子里。

武植抬起眼眸,看着付臻红关上门,一步步朝着他进来,他的视线落在付臻红脸上的狐狸面具上,目光平静的出奇。

闻着满屋子的酒味,付臻红神色未变。他走到武植对面坐下,开口道:“这酒的味道如何?”

武植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付臻红的问题。

他站起身,走到付臻红身边,至上而下的凝视着他。

付臻红抬眸。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撞到一起。

武植回道:“很苦。”

话落之后,他伸出手,取下了付臻红脸上的狐狸面具。看着这熟悉的面容展露在自己的视线下,武植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丝沙哑,他对付臻红说道:“很苦,就像是一根刺卡在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