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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柔出去没找到人,下午几节课董明明都没回来,之后几天也没看到人。

星期五,最后一节课有场小考,老师自己出的题,全都是上课讲的内容,江柔做的很顺畅。

考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雨。

结束时雨还越下越大,江柔收拾东西下楼后站在一楼走廊上,带伞的同学都走了,只有没带伞的同学站在走廊上等。

江柔看着外面的大雨,想起早上黎宵还提醒她今天要带伞,但她出门忘记了,

江柔等了一会儿,雨也没见变小,有些同学等不及,直接脱掉外套搭在脑袋上跑出去,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江柔想着要不要也这样。

正在这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欠揍的声音,“江柔,我听说你丈夫就是个摆地摊的?”

江柔一愣,循着声音朝旁边看过去,旁边楼梯口那里下来一男一女,都是她认识的,男的是许孝文,之前因为把脉事件起了冲突,从那之后两人都不对付,而女生则是王晓,和宁鑫一个寝室的。

许孝文搂着王晓的肩膀,对江柔笑得不怀好意。

江柔前几天就听说了,王晓跟许孝文在一起了,她当时也没在意,别人怎么样不关她的事,只在心里觉得这女生眼睛不好。

江柔看向他搂着的王晓,班上没人知道在大学城摆摊子的是她丈夫,只除了上次在精品店遇到的宁鑫她们几个,那时她承认了那是她丈夫和孩子。

后来宁鑫她们还跑来问她,为什么黎宵不摆摊了?但都是偷偷的,没有跟别人说。

王晓脸色不自然的偏过头。

江柔反问回去,“有问题?摆地摊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许孝文似笑非笑的耸了耸肩膀,“没什么呀,就是觉得挺可惜的,你说你一个大学生,长得也不差,怎么就想不开嫁给一个摆地摊的,我都替你嫌丢人。”

江柔听了这话脸色很难看,直接骂了回去,“许孝文,你家住海边的吧?管的这么宽?我嫁给谁关你屁事?我就喜欢我丈夫,我丈夫勤劳、聪明、顾家、帅气、有本事,在我眼里,你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说完不解气,补充一句,“你有什么资格嘲笑他?长得没他好看,个子没他高,能力没他强,你也配?”

许孝文被骂得脸色逐渐阴沉下来,搂着王晓肩膀的手不自觉用力,疼得王晓皱了皱眉。

也就是这时候,江柔突然听到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喊,“麻麻——”

江柔立马扭过头去看,然后就看到雨中不远处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男人一手打着把大黑伞,一手抱着孩子。

也不知站了多久,看到她转过身,便朝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他怀中的小家伙很兴奋,已经扭着身子想要她抱了。

江柔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抬手遮住脑袋,冲进雨中。

黎宵忙上前将伞罩住她,“我不是来了吗?都湿了。”

小家伙整个身子都歪了下来,要妈妈抱。

江柔便伸手抱她,接过孩子后,黎宵就把她肩上的书包拿走了。

小家伙到了江柔怀里,亲热的贴贴脸,口齿不清道:“想麻麻。”

江柔心一软,亲了亲她小脸蛋。

小家伙开心的笑了。

江柔看黎宵没动,提醒一句,“走吧。”

黎宵目光柔和的看了她一眼,轻轻嗯了一声,伞往她那里偏了偏。

带着她转身离开,只不过走了两步后,扭过头冷冷看了眼后面走廊上的许孝文。

眼神冷厉。

许孝文皱眉看着一家三口的背影,刚才嘲笑江柔男人时,是真没想到对方长这样的。

察觉到周围等雨停的同学递过来的异样目光,许孝文觉得有些下不来台,气得扭过头质问身侧女生:“这就是你说的摆地摊?”

骂了一句,“妈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丢下人,直接打伞走了。

王晓咬唇,站在原地一脸尴尬。

几个室友撑开伞经过她身边时没有搭理人,走远了才忍不住道:“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怎么会跟许孝文那个神经病在一起?”

“你们没发现吗?王晓学江柔打扮后,许孝文才追她的。”

“什么意思?你是说许孝文喜欢江柔?他不是每次看到江柔都针对人吗?”

“谁知道呢?可能就是犯贱吧。”

宁鑫听不下去了,“江柔都已经结了婚生了孩子,说这些对她不好。”

“也是,江柔男人那么好看,孩子也可爱,换做我,就算是摆地摊的我也喜欢。”

“哈哈哈”

周六,黎宵也很忙,一早人就出去了。

上午江柔陪安安玩的时候,家里电话突然响了,小家伙机灵的用右边小手捧着耳朵,学着她爸爸平时打电话的样子,歪了歪头,奶声奶气道:“喂?”

江柔看笑了,抱起她去了房间,电话放在房间书桌上。

这是前段时间黎宵安装的,其实她觉得没必要,但黎宵说学校离家里近,有事可以回来打电话给他。

江柔以为是黎宵,便按了免提带着安安一起听,“喂?”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后,传来董明明有气无力的声音,“江柔,是我,我好像发烧了,你能不能帮我买点药送过来?”

“明明?”

江柔忙问:“你在哪儿?”

电话里的董明明似乎烧糊涂了,“我在哪儿?我想想,好像是在你家新房楼上,对,就是这里,十五楼。”

说话的时候,她呼吸明显感觉有些粗重。

江柔赶紧道:“我马上来。”

“嗯”

听着声音,似乎要睡着了。

江柔赶紧拿了一些钱就抱着安安出门去了。

没等公交车,而是叫了面包车,到了后在小区附近药店里买了退烧药。

江柔抱着孩子到达十五楼,十五楼只有一个门,上前敲了敲,好一会儿后,才有人过来开门,董明明烧的脸通红,人都有些站不稳,身体侧靠着门框。

江柔伸手摸她额头,发现温度很高,“怎么这么烫,得去医院。”

董明明抗拒的摇头,“我不去医院,不去。”

说着的时候,整个人要往下滑去。

江柔赶紧伸手扶住她,扶稳后抱着安安进去,放下孩子,然后转身扶着人去沙发上躺好,盖上毯子。

董明明嘴里还念叨着,“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医院里有我爸认识的人,我不想让他知道。”

江柔忙哄道:“不去不去,你好好躺着,我去给你倒水吃药。”

然后扭过头嘱咐安安,“不能乱跑哦,站在这里等麻麻。”

便拿了茶几上的杯子去了厨房。

安安扶着沙发尾,歪着头好奇看躺在上面的董明明,听到妈妈说话,还乖乖应了一声,“不跑。”

江柔去了厨房后,她悄悄挪到董明明旁边,也学着江柔刚才的模样摸她额头,等江柔回来,她还奶声奶气道:“打针针。”

还记得之前黎宵跟她说的,生病就要打针。

江柔摸了摸她脑袋,然后轻轻喊醒董明明,让她起来吃药,董明明迷迷糊糊睁看眼睛,认出是江柔后,微微撑起身子,乖乖张开口喝了水,然后把退烧药吃了。

她躺下后,江柔又拿出酒精瓶,掏出口袋中的手帕打湿擦拭她的额头颈部和手。

董明明仰躺在沙发上,冰凉的手帕让她脑子清醒了一些,她眼睛逐渐红了起来,声音哽咽道:“你知道吗?昨晚是我爸妈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他说他忙,我不信,我偷偷给那个女人打电话,然后我听到电话里有个男孩喊他爸爸,他笑着应了。”

“我冒着大雨跑出去找到那个女人家,我从窗户上看见了,他搂着那个女人亲,呜呜呜……”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妈?”

江柔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

董明明咬牙切齿,“我真恨!江柔,你知道吗?那个孩子都六岁了,我竟然到现在才知道,这个大骗子,我跟他没完!”

“他想要儿子,我妈又不是不能生,以前我妈说再要一个孩子,是他自己不要的,还拿我当借口。”

“他什么意思?是不是他只想那个女人给他生儿子?他是不是担心我妈生了个弟弟,会跟那个孩子争家产?他怎么能这么坏?”

江柔把手帕重新打湿放在她额头上。

董明明抬眼看她,“江柔,谢谢你,那个纸条是你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