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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教授就是给贺明浠上课的那个老教授,贺明浠轻哼一声,十分有理地说:

“是他本来就理亏好不好,吃了重男轻女的红利,居然还拿这个当正面教材教育我。”

温礼并不反驳她,只是问:“那你知道王教授的两个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吗?”

贺明浠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

温礼徐徐说:“王教授毕业工作以后,他的两个姐姐又重新回学校读书了,学费是用王教授出的,现在他的两个姐姐都已经从机关单位退休,偶尔还会来学校看王教授。”

贺明浠没料到后续是这样的,一时间讷住。

她呆呆看着温礼,表情像个茫然的小朋友。

“好了,睡吧……”温礼抚上她的头,轻按了按,说,“先把病养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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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浠是被阿姨叫醒的。

阿姨晚上才回的家,没有碰上温礼,还是回家才知道贺明浠生病了。

阿姨问贺明浠怎么生病了都不打个电话通知她。

要是早知道贺明浠生病,她肯定第一时间就赶回来照顾她了。

睡了一觉好多了,贺明浠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有人照顾我了,我就没跟你说。”

阿姨立刻有些警惕地说:“谁啊?小姐你又请了个新阿姨吗?”

“不是……”贺明浠说,“是我老……”

说老师有点奇怪,哪有老师负责到还到学生家里照顾生病的学生的。

她闭着眼,颇不自然地说:“老公。”

谁知阿姨的反应居然是叹了口气,摸了摸贺明浠的额头,嘴上喃喃道:“烧糊涂了。”

平时痴迷痴迷也就算了,现在都开始幻想虚拟人物从屏幕里钻出来照顾生病的自己了。

真是越来越不理解现在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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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贺明浠的身体素质其实不错,第一天还病来如山倒,第二天就成功退烧了。

如果说温礼的话对她产生了一定作用,让她对自己进行了一定的反思。可是很遗憾,这个作用只维持了一天不到。

人生已经随心所欲过了二十年,怎么可能三两句话就能彻底重塑人生价值观,已经病好的贺明浠还是不想去学校。

温礼发消息问她病好了没有,她说没有,为了让他相信,她还特意发了个床照。

但不是那种床照,是贺明浠戴着口罩,额头上贴着退烧贴,一脸虚弱的自拍床照。

为了这张床照,贺明浠还特意往脸上打了惨白的粉底,修了下色调,就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尽可能的不久于世。

修好照片,满意地点点头,贺明浠将照片发给温礼。

温礼:这么严重?

贺明浠:我可能是得了流感「哭泣」。

温礼:看上去不像得了流感。

贺明浠心一跳,心想我这照片都P的这么真实了,居然还是被他一眼看破吗?

温礼又回:像得了绝症。

“……”贺明浠心虚地倒打一耙:你诅咒我!

温礼也不知道到底相没相信,说:好好养病。

贺明浠满口答应:嗯嗯,病一好我就回学校上课。

装病装全套,为了让温礼相信她确实是在家养病,贺明浠这几天连门都没出,狐朋狗友的约她通通都没应,专心窝在家里装病。

反正家里有吃有喝有网有游戏机,待在家里也不错。

差不多宅了三天,狐朋狗友先忍不住了,打电话问贺明浠到底怎么了。

贺明浠不好解释,只说这几天要在家里避避风头。

“避什么风头?你欠谁的钱了?”

“我怎么可能欠人钱……”贺明浠抓抓脑袋,“躲个人,总之你别问了。”

“你躲个人也不至于连我们这帮朋友都不见啊,上回剧本杀那个新来的男生想要你联系方式你没给,这几天天天问你怎么没来。”

贺明浠不耐烦道:“我不是说了我对那个男生没兴趣吗?而且我不是让你们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吗,难道他想当男小三啊?”

“他倒没这么直接,就说自己知道在我们这个圈子,豪门联姻各玩各的很正常……”

朋友说,“而且玩真心话的时候你不是自己透露的吗?你跟你老公不住一起,要是感情好,怎么可能不住在一起。”

话倒是没错,贺明浠无法反驳,只好敷衍道:“反正我对他没兴趣。”

朋友说:“懂,谁不知道你专一得很。”

贺明浠立刻说:“喂!”

朋友笑嘻嘻地转移了话题:“开玩笑的,话说你要是不能出门,要不我们几个去你家玩?”

想了会儿,贺明浠觉得这是个办法。

“行,来,顺便买点零食过来。”

一个小时后,几个朋友陆续到了,手上拎着给贺明浠带的零食,还顺便带了新的狼人杀卡牌。

阿姨在别的房间打扫卫生,贺明浠和朋友们坐在客厅里玩游戏。

贺明浠抽到了狼人牌,正期待着待会儿该怎么飙演技,扔在地毯上的手机响了。

她顺手拿过来,看了眼来电显示,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

贺明浠冲朋友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都别说话,我接个电话。”

朋友们不明所以,不知道她要接谁的电话,但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周围安静了,贺明浠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起电话。

在刚接通的那一瞬间,她又刻意咳了一声,用虚弱的声音说:“喂,温老师。”

男人声线低沉,在那头应了声:“病好点了吗?”

“好多了……”贺明浠扯着嗓子说,“大概再休养个一星期就能去学校了。”

“还要一个星期?”

“是啊,流感不是普通感冒,好得慢一些……”贺明浠不忘关切地说,“温老师你平时也要做好防护,千万别得流感了,太难受了。”

“谢谢关心……”温礼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所以你现在在家?”

贺明浠可怜兮兮地说:“当然在啊,我生着这么重的病,除了在家待着还能去哪儿啊?”

“是么,那正好……”温礼说,“我快到你家了。”

“啊?”

贺明浠反应过来,立刻说:“不行啊温老师,我家现在到处都是流感病毒,你来了,万一把病毒传到了你身上怎么办?”

“我可以不去学校上课,反正学校少我一个学生不少,可你不能不去学校啊,国不可一日无君,学校不可一日无老师,你要是生病了,你的学生们怎么办?”

听着她的巧舌如簧,手机那头的温礼沉默须臾,突然笑了。

他的笑声低低的,听上去很是悠闲,想看看她这张嘴还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听到温礼笑了,耳膜一阵痒的贺明浠顿时觉得有希望,立马乘胜追击道:

“温老师,你的心意我已经感受到了,我只是你万千桃李中的小小一颗,真的不必亲自麻烦你来一趟。”

温礼不疾不徐地反问:“贺小姐是不是忘了,你除了是我万千桃李中的其中一颗之外,还是我的什么?”

贺明浠没反应过来:“啊?”

没再多余解释,由得她自己想,温礼淡淡说:“温太太,开门吧。”

贺明浠惊恐地看向家门,又惊恐地看了眼一片这狼藉的客厅,再以及客厅里仍旧满脸茫然的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