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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礼喉结颤动,忍了半天,最后敲了下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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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温礼帮忙做戏,老爷子还真没怀疑,让厨房单独装了一些的饭菜给贺明浠送过去。

贺琛虽然每次见贺明浠时都没好脸,但对温礼还是挺客气的,饭桌上和温礼寒暄了不少,他老婆和儿子比较寡言,也就刚入座的时候和温礼打了个招呼。

“你也说说她,一天天打扮成那个样子,那五颜六色的头发我看了就怄气……”

贺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谁家正经姑娘这么穿,就算以后进了集团,她那副打扮,谁服她?”

说到这儿,贺琛又对老爷子劝道:“爷爷,她就不是那块料,集团现在就是再缺人也不能指望她啊,她一个女孩子,能顶什么用?”

然后又指着正安静吃着饭的贺明澎说:“小澎现在也不小了,等一上大学就能进集团跟着学,他在学校成绩不错,就是再等他几年也比把集团交给贺明浠强啊。”

老爷子皱眉,打断贺琛的发言:“好了,集团能不能交给你女儿,谁说了都不算,看她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接住,她要接不住,我也不会硬给。”

“还有,要是你这个做爸爸的能争气点,我至于把主意打到你女儿身上吗?”

贺琛面色讪讪,一下子没话讲了。

吃过饭,温礼拿着厨房给贺明浠准备的准备回房,正要上楼,被人叫住。

他回身,才发现是是贺明浠那个寡言的弟弟。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长得很快,比起两年前,贺明澎长高了很多,有了俊秀少年的样子。

贺明澎和温礼不熟,突然搭话显得唐突,好在温礼没有像贺明浠一样拒绝。

他抿抿唇,问道:“姐姐的流感严重吗?”

温礼估摸着贺明浠这会儿应该在房间里放肆地玩手机,便说:“不严重。”

“哦,好。”贺明澎点点头。

很短的一场对话,但温礼还是转达给了贺明浠。

“猫哭耗子……”贺明浠嚼着饭,含混不清地说,“他和他妈巴不得我被赶出家门,没我拦着,人家就是明正言顺的小太子爷了。”

贺明浠看起来很排斥这个弟弟。

温礼没有多问。

家里人不知道他们分居,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从来没同床共枕过,自然也就只准备了一间房。

家里房间很多,倒是可以悄悄去别的房间凑合一晚,只是一旦被发现,就不好解释了。

贺明浠睡了午觉不困,但温礼得睡觉啊,贺明浠犹豫了半天,最后下定决心,实在不行就睡一张床,她赌温礼是个正人君子。

然而还没开始赌,温礼就说:“你睡吧,我在沙发上凑合一夜。”

……

果然是正人君子。

躺上床,贺明浠不受控制地去想。

新婚的那个晚上,她喝得酩酊大醉,他是怎么打发的?

“那个、温老师。”

她以为温礼睡了,没想到黑夜中却传来他无奈的回应:“什么事。”

窗外的月光温柔,竟衬得他低沉的声音也有了种温柔似水的的错觉。

听得她耳朵发烫,贺明浠真的不好意思问。

“我现在的头发颜色真的不好看吗?”

她没话找话,想到今天又被亲爹给逮着头发和穿搭数落她,她就觉得不服气。

对于打扮这件事,贺明浠一向不在意男的怎么想,只是今天被亲爹那样恶毒的辱骂,她再乖张,也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女孩。于是想从温礼这里获得一点认同感。

“还有我平时的穿搭。”她又补充。

温礼说:“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只要不影响市容。”

贺明浠啧了声,强调:“我是问你好不好看。”

过了好一会儿,温礼的声音淡淡的,反问她:“如果我说你黑发好看,你会把头发染黑吗?”

贺明浠一愣:“不会。”

“那你问我干什么。”

温礼没再理她。

她自己的头发,当然想染什么颜色都行,就是染成了彩虹的颜色,只要她自己看着顺眼,他都不会说什么。

但他记得黑发的贺明浠是什么样子的。

从小的家庭环境使然,温家是很传统的家庭,性格千人千面。但表面的教养都是满分,无论做事还是待人。

之所以在见过了贺明浠之后并不排斥和她结婚,也是因为对她的第一印象确实认可。

一头长黑发,温婉娇憨的长相,浅浅微笑起来,很符合他印象中的烟雨江南四个字。

江南多水,小姑娘也像水一样清澈柔美。

不过她自己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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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贺明浠趁着亲爹一家还没起床,把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的温礼叫起来,连早餐都没吃就开车回了栌城。

当然把温礼大清早叫起来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贺明浠得好好上课。

贺明浠也确实做到了。

做到了一个星期。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每节课都去上了。虽然上课还是跟听天书似的,不过只要去了,就是进步。

然而老实了一个星期,贺明浠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天她逃了一节课,上这节课的教授是个超级老花眼,贺明浠赌老教授发现不了。

然而上午一逃课,中午温礼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让她下午来一趟办公室。

贺明浠也自知理亏,说了声好,中午就提前回了学校,找温桃一起吃饭顺便吐苦水。

“我真的怀疑他们是在针对我,我逃课的时候特意找人打听了,那个老教授老花眼加近视眼,五米开外人畜不分,而且还不爱点名,逃课成功率百分之百,怎么到我这里就百发百中了?你说是不是他们针对我?”

贺明浠实在想不通。

温桃说:“明浠嫂子,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特别了呢?”

贺明浠愣了:“哪里特别?特别漂亮吗?”

“首先,你是特别漂亮没错,但我现在说的不是你的脸,你都说那个老教授五米开外人畜不分了,所以他应该不是靠你的脸认你的。”

温桃打量了一眼贺明浠。

最近天气又冷了一些,贺明浠今天一身炫酷的黑粉机车外套,小短裙加上过膝长靴,衬得一双腿又细又长,当然最炫酷的,是她最近又去补了个色的粉色长卷发。

她压根不知道,自己有多惹眼。

就连温桃有时候上课,都能听见她们系的男生讨论说经管系有个粉头发的妹子特别炫,肤白貌美,然后互相撺掇着下次在学校碰见了去要联系方式。

温桃分析说:“虽然我们学校发色自由,但是明浠嫂子,你们系就你一个人是这个发色,人家教授一站在讲台上,你在不在简直不要太明显。”

贺明浠醍醐灌顶,端上碗起身就走。

温桃喊住她:“去哪儿啊?”

“染头发去。”贺明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