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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霜下意识拿出烟盒, 从里面抽出?一支香烟,夹着烟找火柴的时候,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 又把香烟放了回去。

她给自?己灌了口冷水冷静, 想?到了刚刚那个护着小女孩的女人。

如果,当初也有人能护她一护,她的人生会不会跟现在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这辈子,从有记忆起, 她就没有被人护在怀里过呢。

那女人应该是有女儿的吧。

她看那小女孩的眼神有些复杂,悔恨,怜惜, 思念, 仿佛她透过小女孩在看另一个人。

她决绝护着小女孩时,那抹转瞬即逝的,释然的笑打动了石霜。

所以,那个时候, 她才会出?面。

把随手扔在桌上的香烟扔出?车窗外,石霜又开始思考起了左温的目的。

那厮从前没这么疯的, 说劫火车就劫火车,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而且,劫持火车这么大的事情, 她居然是动手后才知道?的。

左温,会把所有人带上绝路的。

她虽然随波逐流惯了,但也不太?想?自?找死路啊。

云笙从前一直以为火车行驶都是慢吞吞的,自?己开车追的时候才觉得, 这火车是在飞吗?

她追了三天三夜了,连个火车屁股都没有看到。

要不是其他轨道?上覆盖的残雪没有被碾压过的痕迹, 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追错了路了。

云笙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备箱拿出?一桶备用汽油,打开油箱盖,加起了汽油。

好在,她这个人习惯囤东西。

自?从云嵩的车暂时给她开后,她不仅在车的后备箱准备了几桶汽油,空间里也放了几桶。

也就是云平江什?么都依她,她要汽油票,云平江什?么都没问,直接把一家人的汽油票都给她了。

不然,她还囤不了这么多的汽油。

这回突发情况下,车子油耗尽了,她要是靠双脚,还追个屁啊。

连续开了三天三夜的车,山道?又颠,云笙实在是要开吐了。

等加好汽油后,她直接席地而坐,从空间里拿了个肉包出?来啃。

她有些担忧地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铁轨,第一次对华国?的基建有了敬畏。

也是第一次明确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望山跑死马”。

哦不,是望铁轨跑干汽油,嗯,她也要被榨干了。

从前最喜欢的大肉包都感觉有些干巴了呢。

吃完大肉包,又喝了一口水,云笙就准备继续追火车了。

“叭叭!”

汽车喇叭的声音在后方响起,云笙猜测应该是鹰组的人追上来了。

她立刻的,麻溜的上车关?门发动汽车,一脚油门踩下,汽车“咻”的一下从原地消失。

消失当然是不可能消失的,但汽车离开的速度非常快是肯定的了。

这充分表明了云笙不想?与极品为伍的坚定决心。

盛珏:……

他就按了下喇叭跟云笙招呼一声,让她等一下,他们一起上路,怎么云笙的车反而快速不见了踪影?

到了这个时候,盛珏要还是不知道?云笙是故意?躲着他们,那他那么多年的任务就都白做了。

可是,为什?么呢?

上次救了纪衡明后,明明他们之间熟稔了很多啊。

云笙才不管盛珏什?么想?法呢。

她追火车的同时还要担心云挽月的安危已经够辛苦的了,若是一路同行的人中还有拎不清的存在,她估计分分钟会撒药粉,让对方闭嘴的。

唉,她这小暴脾气呦!

边境线外。

一处木头房子里,几个长得虎背熊腰的罗斯国?大汉正烤着火,喝着烈酒驱寒。

三四月份的北方,有些城市已经渐渐有了些春天的模样,积雪大多化?冻,嫩草也冒了头。

但靠近罗斯国?的边境处最冷的时候,温度还有零下十多度。

此时的木头房子边上就全部?是一片白雪茫茫。

这些老毛子身上都有着很深的匪气,腰间还都别着枪。

看他们的衣着,就是昨天跟封辞他们交手的那波人无疑了。

这波人正叽叽呱呱地说些着什?么,看着好像是有了争执。

“安德烈,你就这么相信那个姓左的能过来跟我们里应外合?”

“这几天,我们死了多少兄弟,你算过没有?”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把手里锡制的酒壶狠狠掼在木头桌子上。

“亚历山大,你冲我吼什?么!”安德烈看着比亚历山大还凶,“我们的行动,你都全程参与决策,和左温合作?也是经过你的首肯的。”

“你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兄弟们死了,我不伤心吗?”

“谁知道?会上狼组的那三个疯子!”安德烈狠狠喘了几口气,一脚把桌子踢翻。

“谁特么说的狼组的人不会出?现?的!”

“亚历山大,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说的,狼组的人在执行其他的任务,不会过来边境的?”

刚刚还理?直气壮的亚历山大萎了,他走到角落,从地上捡起锡制酒壶,揣进怀里,重新坐下。

“我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的。”亚历山大说道?,“给我消息的人非常确定狼组的人不在边境,他们被人派去藏区支援藏民?暴动去了。”

罗斯边境和藏区,一个在华国?地图的鸡头位置,一个鸡尾位置。

等狼组的人收到罗斯边境这边出?事的消息再赶过来,他们早就已经顺利突破边境线,进行下一步攻占黑省的计划了。

到时候,人手分散各处,狼组的人就是想?狙击他们,也会困难重重。

没准,他们还能反杀他们,一雪前耻呢。

结果,好么,他们第一轮的突破就遇上了狼组。

去的时候还是一个先锋小队,回来的时候,人少了将近一半。

这特么还什?么都没有干成呢!

“现?在怎么办?”安德烈也有些萎,狼组的人在这里,属于是不可抗因?素了,他们的计划还搞不搞?

不搞的话,有生之年,估计都没有第二个胆大包天的左温出?现?了。

他们以后,估计就只能窝在这个木头房子里,靠着打劫路人贴补生活了。

按着原本的计划,他们先冲边境线,等左温带着一火车的物资过来的时候,正好,他们已经冲破了边境线。

到时候,里应外合,杀进东北驻军大营,直接武力控制黑省,从此自?立,不再受那帮孙子的气。

可狼组的人在这里,冲边境线是不可能成功的,除非出?动重型武器。

可特么他们要是有重型武器直接在自?己的地盘就占地为王了,干嘛要苦哈哈的冒险冲边境线?

现?在,他们是属于骑虎难下了。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还是得干!

但是,得改变计划,不能像上次那样明目张胆地干,得偷偷摸摸的猥琐前进,尽量避开狼组那仨疯子。

话是这么说的,但下次行动在什?么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吱声。

最后,安德烈排版,等物资火车有了消息后再说的。

狼组的仨疯子,不,三个人也在分析这帮老毛子不安分的原因?。

“组长,几年前,咱们领着人差不多直接杀到了老毛子的大本营,按理?说,那些老毛子早就被咱们杀破胆了,怎么还敢作?乱?”高双全啃了口硬邦邦的馒头,问道?。

封辞喝了一口酒,他手上是跟亚历山大同款的锡制酒壶,不过,很明显,他这个更加精致贵气一些,酒壶上的暗纹都是镶了金线的。

这玩意?儿就是当年他们杀过去的时候噶了一个罗斯国?贵族,从对方手里抢来的。

什?么?战利品都要上缴?

上缴了啊,这酒壶是奖励啊,来路很正的好么。

“应该是罗斯国?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那边立国?的方式跟我们截然不同,各个行政机构常常会有械斗。”

“这波人,可能是政斗的失败者,想?冲华国?边境线重新寻找立身之地。”封辞说道?。

“他们脑子没事吧?”高双全惊讶的瞪大眼睛,“他们忘了当初怎么跪地求饶的了?”

“老高,你忘了,按照原本的计划,我们应该在藏区支援的。”段柏把手上的水壶递给高双全。

“两个地方是地图的两端,如果我们现?在在藏区,赶回来也来不及了。”

封辞点头:“等这边的事情了了,回京城后好好查查当初是谁提议调我们去的藏区。”

“左不过那些坐办公室的,没血性的。”高双全嘟囔。

“组长,我们这次不主动出?击吗?”段柏问道?。

当初杀那帮老毛子可带劲了。

组长只要一声令下,他肯定冲第一个。

“是啊,组长,边境这边的兄弟都想?着为三团没有回来的同志报仇呢。”

“咱们现?在是一呼百应的。”高双全也蠢蠢欲动。

他们隶属华国?军部?,在华国?国?内执行任务的时候,必须遵守纪律。

但去老毛子国?就不一样了,完全可以释放天性,放开手就是干啊。

看着两人期待的目光,封辞有些无奈地说道?:“再等等。”

“老毛子也不全部?都是蠢的。”封辞说道?,“没有后面的补给,他们就是冲线成功了,也会被驻军围剿。”

“组长,你的意?思是,近期会有大批的物资运过来?”段柏把心思从爽快噶老毛子的脑袋上收回来,很快就听明白了封辞的意?思。

封辞点点头,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雪原,嗤笑了一声:“他们估计也在等着物资到这里的消息。”

“最近可以睡几个安稳觉了。”说完,封辞就回了他们自?己搭建的小帐篷里休息去了。

段柏拍了拍高双全的肩膀,留下一句:“你值上半夜。”就进了旁边的小帐篷。

“嘿!”高双全拿下雷锋帽,摸了摸板寸,“什?么物资啊,你俩倒是跟我仔细说说啊。”

“我可以值全夜的啊喂。”高双全嘟嘟囔囔带好雷锋帽,往火堆里加了几根木柴,把火引得旺了些。

云笙经常要下车去观察铁轨上的痕迹来确定自?己没有追错路,速度没有办法拉到极限,最后还是被鹰组追上了。

云笙疏离的表现?非常明显,盛珏过去打招呼的时候,她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就上车继续赶路了。

“头儿,我怎么感觉云笙对我们有意?见啊?”崔佑皱着眉头说道?。

他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蓝岚,难道?是上次蓝岚得罪了云笙,云笙记仇了?

崔佑下意?识摇头,应该不会,蓝岚就是嘴坏了点,之后还被人劫持受伤了,云笙应该不会计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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