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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能提前一两天过。

“叫他干嘛?”詹鱼耷拉着眼皮,手起刀落地宰了一只野人。

“为啥不叫他?”兆曲愣了愣。

他们看得出来,詹鱼想让傅云青融入这个圈子,大家也都接受良好,平日里都玩在一块。

虽然傅学霸是一个真正的学霸,但他们玩游戏的时候,也会加入,并不会显得很不合群。

詹鱼手上动作一顿,游戏小人立刻被围攻的野人撕得七零八落。

他啧了声,直接退出选择重开。

“没什么,我晚点给他发消息。”

自从秋游后,他总觉得和傅云青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古怪了。

但具体是怎么个古怪,他也说不上来,总之待在一块就觉得别扭,很烦,也就在国际班还能安静上一会儿。

国际班的班主任老是看到他,就调侃他,说他现在是国际班的编外人员了。

放学后,一群人在学校门口汇合。

看到傅云青,詹鱼又是一声啧,抱着手把头扭向另一边。

兆曲过生日向来没什么新意,每年都是在KTV里吃吃喝喝,第二天上午去欢乐谷,下午去电玩城,晚上在家打游戏。

这套流程,可以说他们认识了多久,就持续了多久,每年的固定项目了。

KTV的包间很大,除了他们五个人,兆曲还邀请了一些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同学,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来个人。

每个人进包间第一件事就是送上礼物,兆曲收礼物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大大小小的礼盒堆在角落里,跟一座小山似的。

开场也是固定的感谢大家参加我的生日会流程。

詹鱼没什么兴趣地窝在角落里,兆曲的生日流程里,他觉得最无聊的就是ktv这个环节。

偏偏兆曲就喜欢,他也就只能陪着来。

反正打游戏在哪儿都是打,就当是在网吧开黑了,都是吵,谁比谁高贵。

感谢致辞后,所有人举杯“贺寿”。

因着过生日,兆曲点了几大箱啤酒,平日里上学,大家都难得碰酒这种玩意儿,但生日加上后面七天都是假期,今天一个比一个上头。

开局,一人一大杯啤酒灌下去,用的啤酒杯,倒得满满当当。

酒量不好的,这个时候已经微醺了。

包间里的氛围被点燃,一群人群魔乱舞地狼嚎鬼叫。

一会儿抱着兆曲喊生日快乐,一会儿吵吵嚷嚷说要点歌,要不是KTV隔音做得好,对街的人要从床上爬起来报警。

詹鱼拿起啤酒杯,拧着眉看了好半晌,见别人都喝了,他也只好跟着喝。

一杯喝完,立刻把杯子倒扣放得远远的。

“怎么了?”傅云青坐在他旁边,包间里已经有人唱上了,吵得厉害,想要聊天只能凑近了才能听到声音。

詹鱼被吵得心烦,伸手扯了扯领口:“难喝。”

傅云青笑了下,把喝空的杯子放在玻璃桌上:“不想喝可以不喝的。”

“这小子就喜欢搞这种形式主义,”詹鱼双手揣在兜里,神色有些倦懒,“生日有什么好过的,无聊。”

说着他瞥了眼身边的人,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隐约看到傅云青脸上有点红。

“你喝醉了?”他问,“酒量这么差。”

傅云青垂下眼,视线落在他的脸上,詹鱼本来就白,此时看着更白上一些。

“哦,”詹鱼似是不关心地收回视线,眼神逐渐迷离,“酒量不好就别喝了。”

傅云青淡淡地嗯了声,因为,到底是睡喝醉了。

詹鱼平日里从来不碰任何刺激的东西,无论是烟酒,还是食物,零食。

所以他不能说是酒量差,应该是根本就没有酒量。

所以他只是开场的时候,意思意思喝了一杯。

即便如此,还是让他眼前一阵一阵地晃。

“那谁是在跳舞吗?”詹鱼皱眉,“能不能别跳了,看着烦。”

傅云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班上一个体育生,开学就去参加集训,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体育生不知道是被谁推上去的,显然是一个不太会表现的人,唱歌跟站桩一样,一动不动。

“他没跳舞。”傅云青凑在詹鱼耳边说。

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詹鱼有些不爽地揉了两下耳朵,偏头定定看了会儿身边的人,半晌,不高兴地说:“你他妈怎么也跳上了,别跳了,难看。”

为了听清对方的话,两个人离得很近,他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很淡的麦芽糖味。

傅云青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点:“你醉了。”

像是在体会身体的反馈,詹鱼的反应比平时慢了半拍,晃晃悠悠地说:“嗯,我确实是醉了。”

这是傅云青第一次看到詹鱼喝醉。

和平时的小狮子不同,此时的他更像是一只乌龟,说话,动作都慢吞吞的。

“想出去转转吗?”傅云青问。

他以往喝多了,就喜欢去通风好的地方坐会儿,很快就清醒了。

进包间的时候,他看到外面有露天休息区。

“不去,”詹鱼动作迟缓地顺着皮沙发一寸一寸地摸,确定没人,缓缓地躺下,安详地闭上眼,“我困了。”

他一碰酒就犯困,兆曲知道他这毛病,安排座位的时候,特意空出这个角落,他鱼哥要是困了能一整个躺平。

傅云青下颌收紧,喉结滚了滚。

有点被他可爱到了。

已经躺平的人突然又睁开眼,直愣愣地看着傅云青。

“怎么了?”傅云青垂眸,靠过去了一些,拿出手机。

詹鱼眨眨眼,慢吞吞地说:“你他妈,别趁我睡觉亲我。”

傅云青抿唇,不等他说话,呆呆傻傻的小鱼又眨了眨眼睛,自认为很凶拧起眉:“有本事等我睡醒。”

他不知道自己的语气软绵绵的,说起话来跟撒娇一样。

傅云青微微挑眉:“睡醒了可以亲你?”

这个问题像是超出了小鱼崽的思考范畴,他愣愣地想了好久,才说:“不,不太行。”

回答在预料之中,傅云青倒也没觉得失望,心口软得一塌糊涂。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鱼。

“你不能,不能亲我,”詹鱼揉了揉眼睛,困得更迷糊了,“要亲,也,也得是……”

“是什么?”傅云青问。

“是什么……”詹鱼茫然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凶巴巴地说:“要亲也,也得我来,我亲你,你他妈不准亲,亲我。”

说完,他又开始出神,似乎是在复盘自己的答案有没有问题。

两只眼睛已经开始涣散,显然思考对他来说是很大的困难。

傅云青轻笑出声,好整以暇地把手机录像按停,收起手机,伸手在小鱼崽的头上摸了摸。

“好,那我等你睡醒。”

作者有话说:

小鱼崽:我不想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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