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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少说了,」贺狄一摆手,严肃地问:「告诉我,怎样才可以找到摇曳?」

再说,你可是堂堂单林王子,以你的聪明才智,用膝盖想都知道为什么啦——当时我正被整支同国大军追杀,逃命都来不及,哪里有美国时间去找那对爱玩失踪的老爹老妈?

「我不知道。」

老大,又不是你老妈不见了,你干嘛比我还要紧张啊?

「你不知道?」

「啊?」凤鸣嘴巴张成个O形。

「我娘和我爹一样,最喜欢自由自在、满世界地流浪,只有偶尔和我联系的时候才派人送封信过来。」

「有没有搞错!你爹娘不见了,你居然不派人去找?你这个不孝子!」

「那她多久和你联系一次?」

「没有。」

「说不定,看心情吧。」凤鸣耸肩道。

「什么?真的不见了?那你当时有没有派人去找?」

贺狄盯着他看的眼神,阴阴的,似乎很想把他丢到海里喂鲨鱼。

凤鸣点点头,「嗯,我是派他们过去找援兵,没想到找不到,爹和娘都已经不在那里了。」

隔了半天,贺狄才用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一字一顿道:「鸣王,请你告诉本王子,要是子岩身上毒发需要解药的那一天,摇曳夫人还是不见踪影,本王子应该怎么办?」

不过这个并不重要,贺狄也懒得弄清楚。

凤鸣一震,下意识去看了垂手站在一旁的子岩,惊讶地问:「子岩中毒了吗?」

「可是他们去了之后,根本没有见到摇曳,也没有见到萧纵,只见到一个什么苦瓜脸。」贺狄并不知道所谓的「苦瓜脸」,其实就是烈斗他们给洛云起的绰号。

「当然,而且正是你那个老娘下的手。」

「是啊。」

「什么?」凤鸣色变道:「她为什么要对子岩下毒?」

贺狄继续道:「那傻大个对本王子说,同泽出事的那一天,鸣王曾经派他们去郊外的小山谷向萧纵和摇曳求救。」

「这个你就要自己去问她了,这女人也太狠了,在子岩身上做的手脚非常歹毒,发作时人痛苦无比,其状惨不忍睹,还说要一年吃一次解毒。现在她人都不见了,本王子问谁要解药去?」

不耐烦地皱皱眉,一牵涉到子岩,他的狐狸般的耐性好像通通不翼而飞了,心里好像被猫爪子磨着的感觉真叫人痛苦。

这死女人,竟然在他最心爱的男人身上下毒,上次毒性发作,差点把他吓死,这次又无端闹失踪,害他心脏都差点停跳了,连最爱做的事情都没有心情做,直接就冲过来找这女人的儿子问个清楚。

「不是,本王子刚才不是说了吗,是摇曳那个……」想到面前坐的人是摇曳的儿子和儿子的「奸夫」,贺狄猛然把贱女人三个字吞回去。

想像一下,如果这女人不是失踪,而是被干掉了?

「是不是他们骚扰了王子殿下?」

她仇家这么多,被仇家在某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先奸后杀是非常可能的,至少贺狄本人就牙痒痒的很想这么干一回,最好顺便划花她那张讨厌的脸。

这个倒是很有可能……

啊不!

不用问,绝对是烈中石和烈斗那一对活宝了,这几天不知道他们去哪里玩了,可能在满岛乱窜,难道他们玩腻了然后跑去打扰贺狄和子岩的好事?

呸呸呸!摇曳绝对不能死。

凤鸣一愣,姓烈的傻大个,还是两个?

要是她真的死在哪个角落,那子岩身上的毒怎么办?

贺狄立即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口说话时,语气也刚才好多了,这才说起前因,「本王子刚才在岛上做事,正好遇到两个姓烈的傻大个。」

一想到这个,贺狄就觉得自己的命脉被无情的老天爷捏在在手里一样,反正,不弄清楚那女人的去向,他从今天开始绝对会牵肠挂肚,寝食难安。

对于容恬,贺狄虽然并不畏惧,但还是有所忌惮的。

可恶!

语气温和,但射向贺狄的目光中却带着凌厉霸道的气势,含意很清晰——你要是吓坏我的小宝贝,我可不放过你。

还有子岩,明明中了毒,毒发时的痛苦他也尝过,疼得他在床上乱翻乱滚,现在知道摇曳不见了,居然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王子殿下,」容恬走过来,搂着根本搞不清楚什么事的凤鸣坐下,缓缓道:「有事不妨商量,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

弄得好像只有自己这个笨蛋穷紧张。

「就是摇曳夫人!」贺狄对凤鸣蓦地一声低吼,邪俊的脸带出一丝狰狞。

他鲨鱼的!

「啊?」

「鸣王,事情并没有贺狄王子说的那么严重。」子岩见凤鸣一脸震惊担忧,忍不住出言安慰。

「你老娘!」

贺狄几乎想拿鞭子教训自己的男人一顿,这种事还不严重,什么才算严重。

凤鸣完全摸不清头脑,「什么事?」

他现在总算彻底明白容恬每次听见凤鸣出事时,那种很想打凤鸣屁股的心情了。

凤鸣也在房里,听见外面的吵闹早就穿好了衣服,盖住一身被容恬弄出来的暧昧痕迹。贺狄走进来,向他打一声招呼,一屁股就坐在刚刚凤鸣和容恬亲热过的豪华厚毯上,还跷起二郎腿,「鸣王,问你一个事。」

「摇曳夫人已经给了属下今年的解药,属下也已经服用了。算起来,离下一次毒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子岩平淡地道:「到那个时候,摇曳夫人也许就会出现了。」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确实也是他的地盘。

「要是她不出现呢?」贺狄忍不住问。

「西雷王,」贺狄跨前一步,「鸣王在里面吧?正好,本王子有要事要问问鸣王,我们到里面再说。」不等容恬开口,大模大样地不请自入,如同到了自己家一样跨进房门。

子岩侧过脸,深深凝视这段日子和他朝夕相处的海盗王子片刻,扬唇一笑,沉声道:「那就如鸣王所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这可恨的男人,见到本王子矜持高傲得一塌糊涂,见到个西雷王就变成只小绵羊,真是气死人。

贺狄被他这个笑容电得呼吸一滞,那么一刻停顿,滋味涌上来,三分甜蜜、三分激动、三分唯恐子岩有什么意外的惊忧,剩下一分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场所有人里,最不怕容恬的就是贺狄,当然,他也最嫉妒子岩对容恬总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他长吸了一口气,拽住子岩袖口扎得紧紧的手腕,沉声道:「什么生死有命?你的命是我的,我为你下过海、猎过鲨、献祭海神,还守了三十天叫人快憋疯掉的斋戒,你以为靠一颗狗屁毒药就能够摆脱我?」

子岩本来准备把贺狄强行拖走,不敢在容恬面前无礼,赶紧松了手,向容恬行礼,「都是属下不好,让贺狄王子惊扰了大王,属下这就请王子殿下下去,彼此商量着把事情处理好。」

强势蛮横的一番话,子岩听在耳里,心头却蓦地一烫。

容虎忙禀报,「贺狄王子殿下求见。」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这事本王子自己处置。」转眼之间,贺狄已经下了决定,霍然站起来,朝房门外扬着头叫空流。

穿好衣服的容恬出现在门口,扫他们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空流的身影立即从门外冒出来,「属下在!王子有什么吩咐?」

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房门咿呀一声打开了。

「发出号令,即日起重金悬赏摇曳的下落!谁要是可以抓到这女人给本王子,本王子就给谁十二大船的双亮沙,而且保证他的船只今后在单林海域内平安无事!」

心爱的男人这几个字还没出口,被子岩眼疾手快,伸手捣住他的大嘴巴,只变成几声不甘的「呜呜」声。

空流的答应声中,混合着凤鸣的叫声,「什么?你要悬赏抓我娘!?」

「你说什么?没什么大不了?你可是本王子最……」

贺狄显示出一代海上霸主的气势,以一副毋庸置疑的坚决表情对上凤鸣,冷冷道:「本王子不但要悬赏抓你的老娘,从现在开始,本王子还要亲自监视你,直到找到你老娘为止。有良心地奉劝一句,鸣王还是快点向海神祈祷你娘早日出现,解决这件事的好。因为子岩要是出了任何意外,哼,本王子翻起脸来的后果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子岩一身劲装地跑过来,上来就扯着贺狄往外走,「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用得着急成这样吗?又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许骚扰大王。」

丢下这番威胁,头也不回地大步出了舱房。

正要详问情由,忽然听见甲板上咚咚咚咚的脚步声。

到了甲板,景平刚好和空流碰过面后匆匆赶来。

容虎自从上次在阿曼江遭遇伏击的那一次后,还没有再见过贺狄暴戾的真面目,不由一怔。

贺狄停下问:「离岛的事都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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