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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阳魂相遇,是精神上生死存亡的较量。

抿紧的双唇,好不容易张开。

即使再去多么难受和嫉妒,他也必须打开凤鸣对若言的心防。

“呃……若……若言大王,你好。呵呵……”凤鸣蹙脚地傻笑两声,在容恬鼓励的目光下,硬着头皮继续,“这么久不见,你……你帅了好多啊,越来越像……我家容恬了……”

别无胎发。

容恬其实也瞬间挣扎了一下,才以无比的坚毅让自己进入角色,“多谢鸣王的夸奖。”不过……后面那一句像容恬之类的话,依我看,鸣王还是免了吧。”

不管容恬怎么抗拒这种想法,但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后,扪心自问,容恬也不得不承认,换做他是若言,见到思慕已久,却一直拒绝逃避自己的凤鸣,也很可能会做出暴戾残忍的事来。

“哦……”

这是所有强大的男人在见到弱小又企图逃离自己掌心的猎物时,自然而然会生出的,恃强凌弱的占有心态。

“继续吧。”

如孔叶心坦白指出的那样,加入凤鸣一件若言就惊慌失措,挣扎躲藏,唯一可以遇见的后果,就是强烈刺激到若言,使若言的野心和侵犯愈大为膨胀。

“嗯,容恬啊……”凤鸣欲言又止。

但是。

“怎么了?”

如果有另一种方法可以化解眼前的危机,他怎么可能接受孔叶心的建议?

“我忽然之间,想到一个好像还不错的主意,也许可以让我早点习惯,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

心里充满愤怒的无奈。

容恬温柔地凝视她,“只要对你有好处,任何事我都会肯的。是什么好主意?

容恬长叹一声。

“那……我可以画个面具让你戴上吗?因为看着你的脸,我真的很难联想到若言。”

凤鸣差点从容恬怀里跳起来,极度不解地瞪大眼睛,“你说解开对谁的心防?”

“……”

“什么?”

“还有就是,”凤鸣瞟瞟容恬的表情,小小声地问:“我想在面具的额头上写个大大的“若言”的两个字,就和提词机的原理差不多吧,随时提醒我面对的是若言。呃,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我会竭尽全力地帮你”容恬沉着的脸上,激烈针扎的痕迹一线即逝,压抑着自己浑身的难受,平淡地开口:“解开对若言的心防。”

“……”

“原来还是有办法的?”听见容恬没有打算对自己置之不理,凤鸣稍微松了一口气,赶紧问:“什么方法?”

具有高难度挑战性,不可思议的练习,就这样,正式开始了。

“我当然会帮你”容恬在凤鸣不会隐藏心事的脸上,完全看出他此刻所思所想,强挤出一个英俊的笑容,“只是需用另一种办法。”

时间的车轮,总是不管世间变还,不疾不徐地转动着的。

那个可怕的男人,估计在梦里也会拥有强大力量和恐怖的气势

日落西山。

只靠他自己一个赤手空拳,岂不是立即完蛋大吉?

暮霭遮住城墙上的楼阁,落单的乌儿在失去光亮的空中盘旋哀鸣。

在恶梦中见到潜意识中的若言幻象,已经够糟了,现在还要见到代表若言本人的阳魂,那和见到若言本人有什么差别?

转眼,最后一丝余辉散尽,就是夜幕降临的时候。

天啊!

此时是身在离国王宫的若言,对文兰沉玉这种气势来自拓照族的毒性并无深知,他所期待的,只是安神石能换来凤鸣刀自己的身边罢了。

凤鸣一震,失声道:“你不帮我想办法吗?”

想到余郎已经承诺在期限内交出安神石,到时候藉此要写容恬,得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若言心情舒畅。

容恬看着他水润水润的黑眸,既心疼又不舍,“凤鸣,这一次考验,你必须亲自应对。”

像往常一样把臣子们送上来的奏折全部批阅好叫侍卫们分头派出等待执行的王令,若言在侍女们伺候下舒舒服服地沐浴一番,召来思蔷侍寝。

期待答案的眼神,说明他对容恬的依赖之心有多重。

即将得到凤鸣的想发,让他心灵和身体都极为兴奋,把这些兴奋发泄在闭上眼睛后河凤鸣神似的思蔷身上,知道思蔷被弄得浑身发软,连娇喘的力气都不剩了,若言才满足地放开怀里软绵绵的X细身躯,翻身在御床上沉沉睡去。

“此事如果真的发生,你打算怎样应对?”凤鸣抬起头。

不知过了多久……

“……”

沉睡中的若言睁开双眼。

“凤鸣,下一次睡着,你可能就会碰见若言了。”

御床上除他以外,没有别的人,昨晚侍寝的思蔷,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早已在勉强恢复可以走动的力气后,识趣地悄悄退下了。

伸出手,把凤鸣头上散落的碎发一丝丝掠好。

上方,是熟悉的寝宫屋顶的图案,飘入鼻尖的,也是熟悉的立国王族喜爱的焚香味道。可为什么,会有这种突如齐来的,心弦仿佛被撩动的微妙刚绝?

容恬心脏猛地一下抽痛,很有风度地淡淡笑道:“那当然。”

他骤然翻身坐起,毫不迟疑地取出藏在枕头下的锋利短剑,如机警的野豹,迅速而灵敏地掀开遮挡他亲线的帘帐。

凤鸣听容恬问出这个名字,明白容恬也许早就看出问题来了,心里反而暮的一松,偷偷抬眼,窥探容恬,确定他脸上没有太糟糕的气色,才塌着肩膀,犯错小孩似的点点头,蚊子一样小声地问:“能不能不要问我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也不想说。”

双足稳稳地踏上冰冷的地板,抬眼一扫。

容恬低声道:“是若言吗?”

强壮高大的身体,骤然巨震。

凤鸣猛地一怔,脸色苍白,低下头。

“若言大王你好。别来无恙吧?”

容恬沉吟道:“这件事,我本来想等你主动和我说的,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如此急迫,根据孔业心的估计,今晚在你入睡后,对方的阳魂就会和你真正接触了。我必须知道,你上一次做梦,究竟梦到了谁?”

那个让若言时时刻刻惦念不已,不惜动用所有力量强夺到手的人,此刻离若言仅十步之遥。

“什么事?”

他正倚在若言平时很喜爱的一个高软枕上,略有一些放任,却悠闲自得的高雅姿态,优美而令人不敢轻易破坏亵渎。

“凤鸣,”容恬搂着他的腰,把他带到塌上,柔声问:“我想问你一件事?”

他的眼睛,比若言记忆中的还要闪亮。

之所以中途把凤鸣赶开,是因为他和别人商量帮助凤鸣的办法之前,不得不说出凤鸣梦中即将遇见的阳魂来自何人,和凤鸣现在现实中曾经有过怎样的接触,为何导致凤鸣把他视为最可怕的恶梦。既然凤鸣对若言入梦如此介意不安,这些有关若言的事,自然不应当着凤鸣的面提起。

甚至,比从前更俊美的脸庞上,还带着若言从没见过的灿烂笑容。

容恬微笑着听他的抱怨,不置一词。

如此灿烂的笑容,令人炫目。

凤鸣叹道:”哎,我早就说了,让我一起参与讨论,干嘛中途硬说我需要休息,把我赶出来一个人干着急?如果我加上我这个现代化的脑袋,说不定就商量出办法了。

若言可以感觉到,眼前的人是真实地在笑着的。

容恬摇摇头。

确实如此。

凤鸣猛然转身,眼睛大亮,朝刚刚跨进房的容恬跑过去,没站稳就问了一连串,“怎么样?和城守大人谈了那么久,有没有什么进展?有没有商量出什么办法?那个什么阳魂能不能用什么方法赶出去?他一定要到我的梦里面来吗?

在经过白天非常努力的尝试和锻炼后,凤鸣的小脑袋里,已经深深刻下了容恬头戴着“若言”二字的面具搞笑模样。

“容恬!”

以至于猛一见若言,就忍不住想象若言头上也……

“又在说别人听不懂的话了。”

奇怪,原来把自己害怕的人想象得很滑稽,果然就不会那么惧怕了。

这怎么可能嘛?凤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来回回地踱步,“什么好好相处?和那个恐怖家家伙好好相处,除非天下红雨,太阳从西边出来,大海干枯,喜马拉雅山垮掉,联合国倒台。”

虽然也不是一点也不惧怕,只是,还是会忍不住地想笑。

一声哀叹,在佳阳太守府邸里,再次挫败无比地响起。

“鸣王!?”

“一定做不到的啦!”

从若言脸上窥到一丝不敢置信的震惊表情,凤鸣信心大增,赶紧照着容恬所教导过的台词,双唇轻启,以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和善友好的态度,对若言发出“好好相处”的第一稿信号——“若言,我想请若言大王坐下来,陪我聊聊天。不知道……若言大王是否会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