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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去看了念茵的事情,很快就有下人报给了楚凌。

对于楚凌来?说,这应该是好消息,但是他的心里没有浮出太多的喜悦。

大概是如今的他对姜芜太过了解了,所以不敢轻易地认定这是她想通了的意思。

男人往椅子后背微微后仰,斜向上方的视线,终于离开了桌面上那副姜芜的画像。

明明人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只能像只狗似的,抱着画像寥以抚慰。

楚凌很清楚,姜芜只要一天记着过往,他就有一天要承受着这样的患得患失,他就要承受,那个人再也不会用倾慕的眼光看向自己的苦楚。

他能承受吗?

过往与现实在脑海中交织,男人的呼吸逐渐紊乱,其实答案很明显。

听不到她的声?音、看不到她的脸、触碰不到她的人,他的每一时每一刻都处在煎熬之?中。

权利?金钱?家?

所有的东西,有她在身边的时候,他都有耐心、有精力地去经营,一旦离开了她,所有的这些对楚凌来?说,都仿佛没有了任何的吸引力。

楚凌低头。

画像中的女子盈盈而笑?。

他既希望姜芜忘却与梁谦的一切,继续与他如往常那般恩爱。又?希望……哪怕是记得一切前尘,她还是能爱上自己,爱上原原本本完整的自己。

他想要真正的幸福,与她真正的心意相?通。而不是踩在云端之?上的虚幻。这次的危机,说不定,也是他们的转机。

楚凌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着,那不可能。

那是理智在向他发出的警告,可爱情中的人是不是大多如此,天生有一股不撞得头破血流、就始终奢望着那一丝希望的固执。

他自己终究也是不能免俗。

万一呢?楚凌忍不住地想,万一……

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更确切来?说,是被撞开的。这在府中,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权利。

显然,进来?的并不是姜芜。

冷风随着进来?的时候,楚凌突然觉着一股寒意,仿若心缺了一个窟窿,而风便在顺着那窟窿往里吹。

冷,一定是因?为太冷了,所以他的牙齿才会跟着心一起打颤。

急匆匆进来?的下人,却在看到楚凌的那一刻,目光闪躲开来?了。他显然很是为难与恐惧,却又?不敢耽搁,硬着头皮开口:“大人,夫人……夫人服用了毒药,现在……危在旦夕。”

男人的耳边,在那一刻突然响起刺耳的长鸣,搅得他再也听不见了任何其他的声?音。他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阵眩晕感让他的手下意识扶住了桌子,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去。

察觉到他不对劲的下人赶紧过来?扶他,似乎是说了什么,楚凌没有听清,他只是一把甩开了向自己伸出手的人。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天旋地转,让他恶心到想吐。

楚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书房,又?是怎么向着姜芜的方向去的,那个一刻之?前,还在惦记着一点?希望的自己,就仿佛是一个笑?话。

他原来?,是这么天真的人吗?

男人的眼睛红得不像是要流泪,而是要滴血一般,他宽大的衣袖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仿若地狱中前来?索命的罗刹,见着的人莫不是都赶紧躲得远远的。

楚凌不敢慢下来?一步,仿佛那样的话自己下一刻也许就会疯掉。她怎么敢的?用这样的方式离开自己?他都恨不得把心掏给她了,她怎么还能这样对自己?

她怎么能?

在看到躺在初一怀里满身血迹的姜芜时,那些被愤怒、怨恨掩藏起的惶恐终于再无从遮挡,几?乎要溺毙了他。

鲜艳的红色,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还在愣神的初一被楚凌推到了一边去。

“阿芜,阿芜,你别吓我。”

他慌乱地叫着,他怎么斗得过姜芜,这个人拿捏他的命脉拿捏得如此准,刀刀见血。

她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姜芜的穴道?已经被封住了,但仍然有鲜血不断地从她口中涌出。楚凌的手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才能止住这血,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却依然能感觉到女人的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无论怎么用力也握不住。

楚凌的心被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所攥紧着。

“大夫呢?”彻底丧失了理智的猛兽对着下人怒吼,“大夫怎么还没来??”

“大……大人,”下人也都吓傻了,“已经去请大夫了。”

其实是一同去请大夫和?楚凌的,只是楚凌先来?了。

一群废物!废物!阿芜要是有事,他们都别活了。

“姜芜,”楚凌看向怀里的人,哑着声?音对她低吼着,“你要是敢死,我也不会让你的孩子好过的,你听见了吗?我会让他们给你陪葬。”

说是怒吼,却又?分?不清是不是哀求。

男人甚至真的是这样想的,都别活了,胸中的那股火焰,似乎是要把所有事物都燃烧殆尽也不能疏解,脑海里只剩了一个想法?,谁都不能把她从自己身边夺走,死亡也不能。她要是敢死,所有人都别活了。

可是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并不在意,除了继续涌吐鲜血,满脸痛苦的表情,姜芜再也没有别的反应。

“阿芜,”他拼命地想着说什么来?挽留她,还有什么是她在乎的?“梁谦没死,真的。他没死,你好好活着,我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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