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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在兵器库房外,唐韵想牵他手,他都不愿意,今日突然如此主动大胆,唐韵倒是慌了起来。

嫣红的唇瓣被他轻轻含咬住,带了些被冷风吹过后的冰凉,不急不忙地在她的唇瓣上,一点一点的磨,一点一点的尝。

暧昧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唐韵却被吊着一口气,迟迟落不下去。

假山石后尤其安静,唐韵甚至能听到两人唇瓣相碰的声音,分明很细小,仿佛所有人都能听见一般。

内心的羞耻,染红了唐韵的耳尖,灼灼火烧般地发着烫。

心头倒是疑惑太子今儿到底是怎么了。

先是上书房。

如今又......

感觉到太子的力度慢慢地加重,开始在撬自己的齿列,唐韵脑子便猛地一个惊醒,轻轻地去推他,“殿下......”

“怎么了?”太子唇瓣并未离开,启动时酥酥麻麻地碰这她。

唐韵有气无力地道,“殿下,光天化日之下......”

话音刚落,唐韵突地被他一掌掐在腰上,嘴里冷不防地溢出了一声娇喘,太子贴着她质问,“光天化日之下,唐姑娘做过的坏事儿,还少吗。”

唐韵:......

她绝对没有!

太子没给她申辩的机会,吻再次落下来,直接撬开了她的齿列,两人抵在假山后,亲得衣衫不整,猛喘粗气了,方才停了下来。

“今儿可以过来了,孤让小顺子接你。”太子松开她,立在她跟前,伸手帮她理了一下脸侧被蹭乱的发丝。

“嗯。”

“待会儿去哪儿。”

“啊?”唐韵埋头,系着腰间被他撤掉的衣带,没顾着同他说话,系好了才抬头道,“韵儿自是回逢春殿。”

太子提醒她道,“顾景渊待会儿怕是会去找你。”

唐韵:.......

“上回,你是如何同他说的?”太子觉得这事,还得她自己先拒绝干净,才能灭了顾景渊的痴心。

“我......”

知道她不会,太子耐心地教她,“今日他要是再找你,你大可不必害怕得罪他,告诉他真相便是,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别整日强人所难。”

搞得自己每回亲个人,都感觉愧对他似得。

唐韵心头突地一跳,手指头轻轻碰了碰他腰间的荷包,笑着道,“韵儿明白,绝不会让殿下为难。”

太子:......

她到底听没听懂自己的话。

是他怕为难吗。

是他在担心她被纠缠。

太子懒得再同她解释,突地问她,“逢春殿就你一个人?”

唐韵并不知道他的意图,点头诚实地道,“本还有四公主的两个伴读,但两人在我搬进去之前,已住进了四公主殿里,如今只有我一人。”

“孤去坐会儿。”

唐韵:......

唐韵一下反应了过来,忙地拉住他胳膊,劝说道,“殿下,要不晚上来吧,如今白日,殿下这般过去,韵儿倒是不怕被发现,可殿下被人瞧见,就麻烦了。”

太子回头看着她。

唐韵赶紧又道,“殿下想想皇后娘娘,那日咱们已经被她抓过一回了,再被察觉,定会怀疑......”

太子原本确实有去光顾一趟的念头,如今见她被吓得花容失色,便也失了兴致。

“知道待会儿该如何对顾景渊说吗。”

唐韵点头,“知道,韵儿不喜欢他。”

“嗯。”太子俯身擒起她的下颚,又在她的朱唇上点了一下,才起身道,“孤先走了。”

唐韵的笑容如同灌了蜜糖,又含了几分羞涩,轻声道,“嗯,晚上再见。”

太子昨夜脑子里的那张脸,倒是与她此时的神色对上了。

出息。

太子转过身,抬步走出了假山。

*

唐韵却并没有回逢春殿。

知道顾景渊要来,唐韵直接去了觅乐殿看望五公主。

正好要同她禀报,重阳她得回一趟唐家。

五公主来了月事,没去上书房,倒也不如唐韵那般疼的厉害,甚至没什么感觉,单纯地只是想借此偷懒,好睡几日好觉。

唐韵过去时,五公主正坐在木几旁,看着游记嗑着瓜子儿,抬头见到人来了,忙地招手,“韵姐姐来得正好,本宫刚得来一本,你过来瞧瞧。”

前几日她让韩靖给寻来的。

拿到时,只有一半,唐韵找人过来,死缠烂打,才拿到了后半部分,却还是缺了几页。

“西域真有如此之地?”五公主问了一声。

唐韵走过去,跪坐在她身旁,偏过头去瞧了一眼,游记上记载的是正是西域的山河,不由一笑,“大周的山河都看不完呢,殿下可别想那么远。”

五公主却是一脸向往,“本宫是真想去。”

去看看,即便是女子也可以自由出入,更没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要将姑娘永远禁锢在深院里的地方。

五公主兴致勃勃地给唐韵翻了几处有图参照的地方,可惜地道,“韩靖平日里办事挺可靠的,就这本游记,寻了几次,也没寻全,本宫下回还得找他。”

唐韵倒是好奇,笑着道,“韩大人不是太子的贴身侍卫,怎让殿下差使上了?”

五公主不由一嗤,“什么差事,你看他那脸,每回黑得跟什么似得,在龙鳞寺,关了本宫一月,日日不让本宫偷吃,只要我一去厨房,他就跟个鬼似得突然出现在本宫跟前,都不知道到底他是主子,还是本宫是主子,要不是韵姐姐屋里他进不去,他非得撵过来不可,还有,抄经文,本宫抄不抄,抄多少关他什么事?他居然也要管,既然他那么爱管闲事,本宫的所有事儿,就让他一道管上了......”

五公主愤愤地数落着,唐韵替她剥起了瓜子。

等五公主数落完,唐韵已经剥出了半碟瓜子仁儿,递给了她,“殿下先吃,我去给您沏杯蜂蜜茶。”

五公主也没客气,抓起了碟子里的瓜子仁儿便放进了嘴里,笑着道,“怎就有韵姐姐这般体贴的人儿。”

唐韵笑着没理她。

五公主月事来了,虽没哪里疼,但周身无力,比起平日,没那么好动,瘫坐在软榻上,享受着唐韵一个下午的伺候。

天色黑了,唐韵才离开,走的时候恰好碰见韩靖进来,韩靖拱手同她行了礼,“唐姑娘。”

韩靖是太子的贴身侍卫,官居二品。

自己则不过是一介平民,唐韵知道这一礼,是因何缘故,脸色一红,回礼道,“韩大人。”

韩靖从她身旁经过,几步跨上了台阶。

唐韵的脚步才下踏跺,身后便传来了五公主一声娇气的□□,“哎哟,本宫这腰,这是怎么回事......”

唐韵:......

唐韵赶紧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逢春殿。

还未来得及收拾,小顺子便来了,身后还带着两小太监,手里抬了个大木箱子。

唐韵一开门,小顺子便笑着道,“唐姑娘,这是殿下让绣房刚做出来的几身深秋的新衣。”

唐韵一愣。

前不久明公公不是才送过来吗。

唐韵还未反应过来,身后的两个太监已经抬起箱子,走了过来,唐韵忙地让了路,屋内的角落里,已经搁了好几口木箱。

全是东宫送过来的。

短袄襦裙,披风,褥子.......

“有劳公公了。”唐韵最初本想同这些忙乎的下人打个赏,可比起这些奢华的东西来,自己手头的那几个铜板,实在是太过于寒酸。

拿不出手,便也罢了。

送完了东西,小顺子也没走了,退出门外时,轻声同唐韵道,“唐姑娘慢慢收拾,奴才在外候着。”

房门一关,唐韵看着角落里的那堆东西,倒是犯起了愁。

他倒也不用如此大方。

她想要的,并非这些。

等将来离开这儿,带也带不走,可不就浪费了。

小半个时辰,唐韵收拾好了出来,小顺子忙地在前带路,比起往日唐韵绕过的那条甬道,路程要省一半。

小顺子手里没提灯,带着她极为熟悉地穿梭在亮着微光的甬道上,哪里有巡逻的人,何时巡逻,小顺子都能提前预料到。

到了东宫,难得在亥时之前。

唐韵一进去,便被太子一把搂住了腰肢,抵在了墙上,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唇间,放肆地索取。

只觉那唇瓣,那身子,如同施了魔咒一般,让他无法不沉迷于其中。

唐韵一阵天晕地玄,搂上了他的脖子,舌尖突地主动给了他回应,起初如同羽毛,只轻轻地碰了一下。

太子手上的力度,险些掐断了她的腰肢,唐韵眼泪花儿都出来,狠狠地咬住了他......

火焰燎原,风一过,肆虐燃烧。

*

第二日,唐韵腰酸背痛。

早上一到上书房,又被众人围了起来,“唐姑娘可否告知,昨儿写的是何诗词?”

昨日唐韵跑得太快,上书房的人还未反应过来,便不见了人,今日便逮着了。

尤其是四公主和两个伴读。

“太子殿下能看入眼的,定是好诗词,拿出来让咱们也开开眼啊。”那伴读姑娘一副虚诚讨教的模样,还亲昵地挽住了唐韵的胳膊,“唐姑娘,就给咱们看看好不好嘛?”

伴读的话音一落,连前面二皇子,三皇子都投来了目光。

唐韵没得法子,只得从书页冲抽出了昨儿的那张宣纸,给大伙儿摆在了桌上。

众人争先恐后地投了目光过去,二皇子瞧不见,推开众人,直接一把给拿了起来,看了两眼,脸上一笑,“唐姑娘这诗词,倒同我昨儿做的有几分像。”

二皇子常年习武,肤色比起太子和三皇子要黑。

平日里瞧着威武,一笑起来,倒是有了几分亲近之感。

在读书这一块儿,他下过不少功夫,为了讨父皇欢心,他母妃还给自己偷偷请了个先生,可有些东西,天赋极为重要。

文绉绉的玩意儿,看着好看,说起来不好听。

什么,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不就是下雨游船吗。

还有什么展转不能寐,披衣起彷徨......

不就是失眠出来散步。

搞那么多弯弯绕绕,有那空闲费口舌说这些转弯抹角的话,还不如去练练刀枪来得实在。

就因为他这幅性子,被自己的母妃日日念叨。

近日更是派人监督着上了上书房,勤学了几日,一直无果,见到唐韵的诗词,便觉得看到了几分希望。

凌风一片雪,万江千里寒......

这不就同自己做的那首:凌风一场雪,万人身上白的意思,大同小异。

二皇子看完便将宣纸还给了唐韵,众人望过去,确实没瞧出什么出彩之处。

虽通顺,但太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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