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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韵急切地道,“你,你别乱来,你是不知,太子殿下是何人,他报复心极强,手段极端,心眼又极小,我平日里同外男说句话,他都会生气,非得报复回来,你这番将我绑来,对我又是亲又是碰的,要是被他知道了,必然将你大卸八块,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太子:......

她这番话,多少有点夹杂私人恩怨,夹枪带棒,含沙射影了。

“你绑我来,这会子他铁定已经知道了,平日我同他分开半日,他都不愿,如今都过去大半夜了,他肯定是生气了,四处在搜人.....”

太子忍不住轻嗤了一声,黑眸紧紧地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的那点小心思给戳穿,质问道,“是吗,看来你对太子还挺了解。”

“可不是。”唐韵眼里的水雾,化为了一汪深情,看着他,喃喃地道,“我心里眼里满满地都是他,又怎可能不了解他呢,他很爱我,为了保护我,他可以连命都不要,他还很疼我,见不得我受半点委屈,他想给我世间最好的东西,更是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他不想让我离开他半步,是因为他害怕失去我。”

唐韵说着说着,那眼里的泪水,便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他霸道,但从来没有人像他那般对我好过,他嫌弃过我的身份,但又心疼我曾陷于沼泽,他对我的爱,你根本就不懂......”

太子的一双胳膊撑在她的身前,神色如同凝注了一般,已分不清是在演戏还是她的真心话,漆黑的瞳仁,盯着她眼角落下来的泪泪珠子,心口阵阵地疼得发酸。

他不绑她了。

他心都要碎了。

“好了,孤来了,孤来救你了......”太子一身的折腾劲儿,终于平静了下来,侧身躺在她的身旁,指腹轻柔地替她拭去了已滑到了她耳边的泪痕。

“不就是回去几日吗,孤等你便是。”太子凑过去,唇瓣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一吻,伸手去解他手腕上的衣带。

是他狭隘了。

她那般聪明,又怎可能不知道他对她的心意呢。

她爱她,她心里又何尝,没在爱着他。

太子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还未开始解,唐韵便仰起头,突地打断了他,“别解了。”

太子:......

唐韵解释道,“待会儿你懒得再绑。”

“孤......”他心疼,他不想绑了。

“你就别磨蹭了,想要什么,赶紧的吧,待会儿太子当真要来了,咱们都逃不掉,等事情过了,你不说,我不说,咱都不说,他也不知道不是......”

他还是别放过她了,他是个什么东西,她岂能不知,她也就只能糊弄他着一阵子,待他脑子清晰了,指不定明儿又要寻思着,自己没兑现呢。

长痛不如短痛,利索一刀,总比这般隔上一阵,上演一回,拖着要强。

太子被她那话,激得心口一燥。

刚还被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太子瞬间又冒了火气。

她说什么。

即便知道她是在演戏,可那话,既然是从她嘴里蹦出来的,必然是经过了脑子,才会想出来。

她还真就想着和别人.......

“唐韵,孤今儿就断了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非分之想......”太子没有心情同她装下去了,唇瓣再一次吻住了她嫣红的嘴儿。

屋内的灯火静怡,榻上却一团火热。

太子拥入她的那一瞬,听到她嗯了一声,便哑声同她道,“太子妃记住了,这是孤,你这辈子也只能有孤,休得乱想。”旁的男人。

这情【趣】本是太子先想出来的,没料到,最后竟是被她利用,占了先机。

整个过程,都安心不下,更别提享受,想要让她舒服,又怕她脑子里当真将他当成了别人,岂不是白忙乎了一场。

是以,整个后半夜,太子隔一阵子,便会问她一句,“说,孤是谁。”

唐韵喉咙都说哑了,也唤了半夜的,“太子殿下,周凌,凌郎,凌哥哥......”

明公公料得没错,天色快亮开,两人才停息了下来,太子抱着人去了浴池,又唤了屋外的小太监进来,换了床上的褥子。

待收拾完,心满意足地楼着人,安安心心地躺在床上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

太子头一回,缺席了早朝。

宁侯府早上没见到人,只得硬着头皮去寻皇上。

昨日宁大公子好好的一个人进了宫,回来时,却是横着被抬进了宁侯府,满身的酒气儿不说,嘴里还一口一句“卑鄙”、“无耻”。

这几日宁大公子被陛下日日宣见,宁侯爷也知道,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夜里等宁大公子酒醒了,宁侯府才问他,“你自来不会饮酒,前几日都好好的,怎么今日进宫,竟然醉成了这样。”

宁侯爷自来都知道自己的那位大孙子,不能饮酒,但见他回回都能推托过去,便也没操过心。

猜着这回进宫,是陛下突然赐酒,他没推托过去?还是他自个儿忘了形......

“祖父不用担心,是孙儿今日见到了太子,一番聊下来,孙儿同太子爷相见恨晚,一时高兴,便饮了两杯。”

宁大公子断然不会去说,自己是被太子下了套,灌了他酒,还趁着他醉了,卑鄙无耻地强迫他在战书上按了手印。

别人听了不知道会如何作想,但他自己都觉得丢人。

就算他当真如实地说了,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太子的名声的摆在了那儿,待人谦和,温润知礼。

他呢?放荡不羁,整日不着边。

世人会相信谁,一目了然,别说世人了,恐怕连自己的祖父都不会相信。

宁侯爷只能认了栽,心头倒是对那一对兄妹,愈发地避如蛇蝎。

太不是个东西。

宁侯府听他如此一说,倒是松了一口气,顺着他的话,也称赞道,“太子殿下确实优秀,至圣至明,又善用人才,是难得一见的贤明之主,之前我同你说,你还不信,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如今同他相识,也不算晚。”

宁大公子心头一阵抽搐,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胸闷过了。

宁侯府说完了,才问起了宁大公子,“你今日进宫见着韵姐儿人了没,如今宫里还没有个说法,她这番前去,也不知道陛下和娘娘那,该如何作想......”

宁侯爷适才夸太子,也只是夸他在政务上的作风,但太子在对待韵姐儿这事上,实在是欠妥。

那番追去了西域,又上蜀中,昨日他一回来,韵姐儿就跑了,且还一夜未归,定也是被太子留了下来。

“你说你这个当表哥的,怎就如此不知轻重,干的都是些什么事,你就不该带她进宫......”

宁大公子头又开始疼了。

宁侯爷还未数落完,屋外的阿福匆匆地跑了进来,“侯爷,宫里来圣旨了。”

宁侯爷一愣,忙地出去。

前来宣旨的并非是礼部的人,也不是什么钦天官,而是皇上身边的魏公公亲自跑了一趟,前来宣读赐婚的圣旨。

有了太子的坦白之后,皇上再提起这桩亲事,心头多少对宁侯府有些愧疚,毕竟被他那儿子霸占了这么久,那唐家姑娘,铁定也被吃干抹净了。

人家姑娘也算是无名无分地跟着他了大半年,皇上这才让乾武殿的人,自己身边的亲信,魏公公跑了一趟。

见到魏公公时,宁侯爷心头还跳了跳,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待圣旨宣读完,宁侯爷悬在心头的那口气,才终于落了下来。

跪下领了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今宫里的赐婚的圣旨都下来了,可唐韵人却不在府上。

宁侯府想着迟早就得进宫,太子怎么着也不该急于这几月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