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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锦乡侯府发生的事情,蜜娘等方惟彦回来就告诉他了,还道:“真是莫名其妙。”

方惟彦笑道:“这大概就是美女的烦恼吧,如果你生的平庸,又无才无貌,肯定就没有这般了。”

“那我要是长的丑,你是不是也不会看我?”蜜娘冷哼一声。

方惟彦连忙道:“这话怎么说的,我肯定不会啊。你怎么样我都喜欢,是真的,人的相貌再好看,最多几天也就看腻了,最重要的还是看这个人怎么样。”

蜜娘这才开脸:“这话我喜欢听。有的人长的再好看,但是性格不好我就不喜欢。我不喜欢那种发脾气,容易生气还有吆五喝六的男人,还好你的脾气好,否则,哼。”

说真的,成亲之后才知道,有个不容易动怒的丈夫实在是太好了,无论你做什么事情,他都是心平气和,有时候会着急,但是更多时候会想办法。

方惟彦当然不容易动怒,若是那么容易生气,早就被气死了。

他看着蜜娘,有时候他都不明白为何她永远都是那么神采奕奕的,好像一个永远都发光的人,每次疲倦的时候,和她说说笑笑几句,烦恼一扫而光。

方雅晴的女儿满月,蜜娘带着羡哥儿一起过去,小孩子真的是见风就长,才刚满月,苏家的小婴儿就白白嫩嫩的,丝毫看不出前一个月还是皱巴巴的模样。

“来,舅母抱抱。”蜜娘抱这团小婴儿在怀中,问着刚出月子的方雅晴:“名字取了吗?”

方雅晴点头:“取了,是她爹爹取的,叫岁岁。”

“是岁岁平安的岁岁吗?”

方雅晴点头。

蜜娘心道,苏子清也是用心良苦了,他是状元,什么好名字取不来,却只取岁岁二字,希冀岁岁平安,可见正如苏轼所言“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岁岁,以后可要好好地长大呀。”

蜜娘喃喃。

方雅晴坐月子的时候,听说金淑惠就是写《月影》的作者,很是诧异,听说嫂子还上门闹了一场,她心里有些憋屈,原来在金淑惠眼里,自己只是个靠着爹娘的废物。

但今日她也不是要跟嫂子诉苦的,见嫂子放下岁岁,很是小心的样子,她把自己和徐氏说过的打算说了。

“嫂子,我们姑嫂关系向来好,我知道你是个为人再好不过的人了,若没有你,也没有我的今天。”

蜜娘没曾想她冷不丁的说出这番话来,连忙道:“妹妹真是言重了。”

方雅晴摇头:“不是言重了,全部发自我的肺腑。”

“我也没做什么。”

蜜娘不知道她是何意。

等方雅晴最后说道:“岁岁比羡哥儿小一岁多,我看他们年龄相仿,不若结亲如何。”

结果,蜜娘还未说话,在一旁陪羡哥儿玩的方惟彦却道:“孩子还小,说这个做什么。儿女们将来如何,长大了再说。”

以方惟彦的角度来看,血缘太近,不利于子嗣,但他知道别人不一定相信,故而婉拒最好。

蜜娘也松了一口气,倒不是她不喜欢岁岁,或者对方雅晴有什么意见,只是这种从小定亲的方式未必好,人的命运很难说。

就像去年简凝初还和方惟钧定亲,两家走动频繁,亲亲热热的,但是简家出事,方家就退婚了。

再有她父亲前世救了李冠,许下婚约,后来依旧不成。

若真有缘分,怎么挡都挡不住,若是没有缘分,强行定下也不一定成。

方雅晴本以为是嫂子会有异议,没想到哥哥直接这么说了,她脸上有些挂不住,因为这件事情她已经跟苏子清说了,苏子清本来还在犹豫,是她打包票,觉得没问题的,没想到哥哥一下就拒绝了。

因此,她又道:“哥哥,你怎么这么说,羡哥儿有你和嫂子的教导肯定好啊。我们两家亲上加亲又有什么不好?”

方惟彦叹道:“当初舅母也是这么想的,你看你们日后呢?我也是为了你好。我知晓你的好意,但是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

这话说得方雅晴赧然。

她之所以很愿意把女儿嫁到娘家,还不是觉得稳妥,将来女儿不会受气。

但世上的事情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你怎么就能预测到将来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且孩子们现下脾性都不知道,还不知道合不合适。方惟彦前世就是让他娘定下一门亲事,极其的不合适。

不是门第差不多,相貌差不多,都是未婚,大家就合适的。

甚至不是你们是表兄妹,你们就合适的。

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人。

他自己重活一世,才找到蜜娘这样的至宝,可是让孩子就这样草草决定了一生,这太不负责任了。

将来如果羡哥儿找不到合适的人也无所谓,方惟彦有时候觉得自己是怪胎,因为他并不太看重所谓的人的后代子孙如何。

他想大抵是因为他自己受过这样的苦,所以更知道与其和不喜欢的人共处一室,不如一个人还挺好。

前世虽说孑然一身,但无拘无束,想去爬山就爬山,想去泅水就泅水,想吃什么也没人管。

有时候虽然也会孤独寂寞,但大多数时候实在是非常的自在。

都说养儿防老,但前世一个继子就让他受不了了。

不操心反而是好事,他记得那时都六十岁了,最后一次辞官,阮太后都道:“方卿还是这般年轻。”

他虽然身体变老,但心里却是一直没变。

太后那个时候据说已经沉疴已久,但因为皇上虽然聪慧,可一直身体不好,阮太后本已经退下的人又勉力撑着。

所以,方惟彦这辈子娶了蜜娘,总是很心疼她。

他怕羡哥儿将来也身体弱,故而更不愿意他操心,尤其是婚事,要养好病,还是不要轻易动心动情,否则就像他,什么时候都随着蜜娘高兴而高兴,蜜娘不快乐的时候,他也不快乐。

这么早定一门亲事,对于羡哥儿而言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蜜娘不知道方惟彦想这么多,她只是觉得这样符合她的心意,就没多说什么。

倒是方雅晴很为难,等客人散尽了就和苏子清提起此事,苏子清也是个通透人,不免道:“大概是觉得现在什么都说不好,况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提起这话,方雅晴也想到他亲弟弟刚和简家退婚,其实丈夫是有点看法的。

他一向重情重义,自然看不惯侯府退婚的情景,以至于人家姑娘被发配到教坊司,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方雅晴一听也赧然。

但又觉得这也怪不得母亲,毕竟简家那样的情况,如果弟弟娶了,岂不是主动和爵位无缘。

“我要和娘亲睡。”羡哥儿今天跟着娘一天了,累的眼皮都睁不开,还是想和蜜娘睡。

蜜娘亲了亲儿子的额头,柔声道:“好,今天你跟爹娘睡。”

一家三口梳洗好了上床,照例是方惟彦睡最外面,羡哥儿睡最里边,蜜娘则睡在中间,小孩子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了。

“羡哥儿好像睡着了。”蜜娘小声道。

方惟彦“嗯”了一声。

见蜜娘在他身上曾,他吓了一跳:“怎么了?昨儿不是刚亲热完,还有儿子在这里呢,被他看到了多不好呀。”

主要是这么小的孩子会学舌,要说说点什么出去,被人家听到就不好了。

蜜娘恼羞成怒的推了他一下:“你想哪里去了,我是那样的人么?真是的。我是说今天你拒绝了雅晴,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你这个人,我从来就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

原来是这件事儿,方惟彦笑道:“以后羡哥儿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你就替他找来不就成了。万一我们羡哥儿他不喜欢岁岁呢,这也不是没可能呀,到时候怎么办,定了婚约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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