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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甘静摇摇头,“昨天他女儿春风满面地来了,替老任给驰明送寿礼。”

燕驰明道:“还是一碗水没端平,这都什么年代了,老任还秉持着女儿不能继承家业的理念。儿女觉得偏心,家里自然就不太平。”

苏友倾嗐了声:“幸好,我就一个儿子,没什么可争的。等他结婚生子了,我也好放心把手里的事交给他打理。”

苏然表情一僵。

默默偷听的燕折在心里吐槽,你儿子喜欢你老友家养的白莲花,这辈子恐怕很难结婚了。

原文里,苏然后来被迫出柜,事情闹得挺难看的,燕苏两家的关系就僵在了那里。

餐桌上的燕驰明宛若一个慈祥的老父亲:“我们家也没什么可争的,随清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养在身边这么多年,跟亲生的也没什么区别,三个孩子,谁有能力就谁来继承家业!”

燕随清不置可否,脸色依旧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喜色。

甘静脸色不是很好看,但也没说什么。

燕颢闻言倒有些黯然神伤:“怪我,身体这么差,不能帮家里减轻负担。”

燕驰明道:“你啊,好好的,一辈子平平安安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苏友倾感叹道:“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颢颢小时候白白嫩.嫩的,跟个小女孩一样。”

“要真是女孩,咱俩就是亲家了。”

燕折淡定地在心里吐槽——没事,您俩现在也算半个亲家。

这顿饭菜比几天前白涧宗那里吃的丰盛,但味道差点。

燕折专心拆解螃蟹,手一滑,剪刀一不小心掉在了地毯上,没发出任何声音。

大家在聊天,没人注意他,于是刚弯腰,就看见一只纤瘦的脚踩在另一个人的膝盖上,挑逗般地踩着。

燕折慢腾腾坐起来:“你们有没有闻到臭味?”

柳子晔温和地问:“什么臭味?”

桌下,那只玉足猛收回去,椅子都跟着晃了晃,简直欲盖弥彰。

燕折委婉道:“英雄脚臭,好汉屁多。”

众人:“……”

燕驰明深吸口气:“吃饭呢,谁让你说这些的?从现在开始给我把嘴巴缝上!”

燕折做了个拉拉链的姿势,闭嘴了。

好心提醒你们两家好大儿搞一起了,还不领情,再不管管以后就真成亲家了。

哼。

餐桌美好和谐的氛围瞬间被打破,苏友倾打起圆场:“小折还小,不懂事,结婚后就长大了。”

燕驰明脸色更黑了。

老一辈人总觉得,人结婚生子后就会长大,有责任心,可燕折特么的想跟一个男人结婚,还是他给自己大儿子内定的未婚夫!

他猛得一摔筷子,甚至都管不了有旁人在场,冷声问:“你是天生同性恋还是跟风学的?”

燕折诚实道:“天生的。”

原主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天生的。

柳子晔试图阻止场面变尴尬:“爸……”

“子晔你别管!”燕驰明闭了闭眼,“想好了,这辈子不碰女人,铁心要跟男人搞在一起了?”

“……”这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见燕折不回答,燕驰明眼里的失望渐渐浓郁:“我本来……算了,管不了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以后闹出丑闻,也别说我是你儿子。”

燕折诧异抬头:“爸,我是您儿子。”

燕驰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嘴瓢了:“你都能做出这种事,还有脸说你是我儿子!?”

燕折眨了下眼:“那您也不能当我儿子呀,这不乱了辈吗,以后哥不得叫我爷爷……”

听清楚的燕驰明一筷子砸来,直接气笑了:“屁本事没有,呛嘴的本事一绝!”

燕折把筷子捡起来,递给一旁的阿姨。

半晌,燕驰明冷静下来了,摆摆手:“你给我听清楚了,你想跟哪个男人玩就跟谁玩,我不管你,但这个人绝对不能是白涧宗。”

甘静闻言,微微抓紧了手中的筷子。

燕折没应声,微妙垂眸,燕驰明到底为什么这么坚决地想要大儿子和白涧宗成婚?

燕颢照样白莲花地打起圆场,柔声道:“爸,别气坏了身子,您早饭没吃,中午要多吃点。”

桌上一时安静下来。

燕随清吃饭也挺快,她擦擦唇角,突然道:“爸妈,我说个事。”

燕驰明的表情温和了些:“怎么了?”

“我怀孕了。”

一句话惊了在场所有人,就连柳子晔都事先不知情,他开心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怀上了……怀孕了怎么不先和我说?早知道昨天就不该让你出去应酬……”

甘静与燕颢神色不明,应该是不太高兴。

“好,好!”而最惊喜的是燕驰明,他顾不得形象大笑起来,“有生之年我也能抱上孙子了,哈哈哈!!”

苏友倾也笑道:“恭喜恭喜!”

没人在意突然头痛不止的燕折。

我怀孕了这四个字,疯了一样往他脑子里钻。

小说原文是有这段剧情来着,在燕驰明六十大寿后不久,燕随清检查出怀孕,但当时被所有人唾弃的燕折并不在餐桌上,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个事。

后来,后来……

燕折撑着桌子起来,太阳穴针扎一般地痛:“爸、妈你们先吃,我先走了……”

很久没这么礼貌过的燕折引起大家的注意,但只有苏友倾说了句:“小折要是不舒服,就回房好好休息。”

“嗯……”

燕折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间,刚关上门就脱力地瘫在了地上。

一些光怪陆离的声音钻进脑海里,打砸东西的噪音、愤怒的咆哮,乱糟糟地叠在一起,直到一个场景突然一闪而过。

他被一个人掐住脖子,对方神色冰冷:“你真该死啊……我的好儿子。”

燕折睁眼,一身冷汗……燕驰明?

他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晕在了房门口,他撑住门把手摇摇晃晃站起来,正准备去床上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他又按了下门把手。

没按动。

房门从外部锁上了,就连阳台下方,也有管家亲自带着的五个男丁守着,防止他溜出去。

燕折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想给白涧宗发条消息解释下——

一点开,连信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