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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慰着自己,他撞得没错,那已经不是人了。

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家人,他只能这么做。

他没错。

可为什么这么想哭呢?

雨水糊在前车窗上,也仿佛糊在了他眼里。

“对不起,对不起……”

司檩和乌弃云望着这一切,不仅只有白车一辆,紧接着有数辆汽车从地下车库里冲出来,毫不犹豫地撞翻丧尸,慌忙逃离这个丧尸越来越多的小区。

栏杆外的马路上,也出现了零零散散几辆车,不顾红灯闪烁急速冲刺着……

司檩立刻意识到,大家被刚刚热搜中的末日言论惊到了,虽然热搜只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依旧引起了民众剧烈的恐慌。

没人愿意坐以待毙,特别是那些家中没有储粮的人。

“即便不管你妹妹,我们也要尽快走了。”

司檩看了眼对面拿着喇叭的女生:“路上的车辆只会越来越多,一旦意外堵塞,车就是废品。”

乌弃云自然没有错过马路上越来越多急速行驶的车辆,可他的眉头依然没有放缓。

“猫也带着。”司檩明白乌弃云的沉默,“把它的爪子用胶带裹紧,确定没有感染后再松开,如果被感染……”

司檩拍了下乌弃云的肩:“我来解决。”

乌弃云深深看了眼窗外的乱象,不再犹豫立刻同司檩一起收拾东西。

……

“行李箱我们一人拎一个,能放多少吃的放多少吃的,水也不能少。”

司檩半跪下来收拾食物,语速飞快:“要走我们就趁早!猫放猫包里,你背着,必要时刻还能挡住丧尸袭击。”

后半句就属说笑了,不过仔细一想好像是有那么点用,马桶刷也不重,背着负担不大。

乌弃云走进猫房,马桶刷的身体和平时一样软,只是有些滚烫,像是在发烧一样。

司檩主动把从楼上淘来的猫粮放到行李箱里,还给马桶刷拿了几罐乌弃云平时存的猫罐头。

他们挑走的食物都是那种能快速补充体力但又不会太占面积的,本来这个季节巧克力带多了会融化,但刚好现在下雨,温度降下来不少,问题不大。

除此之外湿粮也带了些,以八宝粥为主。

行李箱隔层里还放了满满牙膏牙刷和痱子粉,别墅那边没有存货,如果这些不带他们就只能临时出去找货了,毕竟不可能真的长时间不刷牙不清理身体,时间久了也容易得皮肤病。

乱世来临,生存资源残酷,皮肤病一样能要人命。

司檩不是没见过,上一世他带着丧尸云出去找物资就遇到了一窝躲在小饰品店里因皮肤病奄奄一息的人。

他们算是相互传染,浑身全是因为痒而挠出的血痕,看着极为惨烈,周围几米都散发着及粪便、体味于一体的恶臭。

“换这双。”司檩把短靴递给乌弃云,外皮是比较硬的皮质,可以防水,丧尸也咬不穿。

他把从自己衣橱里找来的那件皮风衣递给乌弃云:“你穿这个。”

就算防不住咬伤也能防点抓伤。

乌弃云皱眉:“那你呢?”

司檩系好鞋带穿起来:“我不用。”

他从乌弃云衣柜里找了件薄款棒球外套,然后找了件行动方便的宽松长裤穿上。

介于不相信乌弃云说的过目不忘,他还是将手绘地图放进了口袋。

“走!”

最后一件事就是把马桶刷装进背包里,来到门口才想起还有两个登山包要背。

司檩想了想:“猫我拎着,我们爬栏杆出去。”

乌弃云:“也好,省时间。”

司檩望了他一眼,到底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爬栏杆出去不是因为省时间,而是怕他们在小区里走太久,会被那些没有吃的居民缠上不给走。

虽然他们用的是行李箱和背包,但谁说得准那些没有存粮又不敢出去的居民会不会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抢他们?

司檩经历过险恶的人心,为了安全,他只能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自己的同胞。

剩下唯一的问题,是怎么才能引开外面的丧尸,他们带着这么多东西也不方便打斗。

但乌弃云从始至终就没质疑过这个问题,司檩既然说走,说明他有办法引开。

于是司檩昨天从地铁站一路拎回来的东西就派上了用场。

房门一打开,一米外就有一个丧尸,司檩快速刺入它的头颅将其轻轻放倒,没制造出一点声音。

走廊尽头还有两个,司檩如法制炮,很快清空走廊。

他来到窗口,拿出背包侧部早早准备好的报警器。

报警器由一条长绳栓着,被司檩从窗口缓缓放下。

他算准过长度,报警器会刚好卡在二楼不到一楼上方,正是丧尸会被声音吸引却抓不住的位置。

“滴…呜——滴…呜——”

红蓝色灯光快速闪烁着,熟悉的警笛声奏响在小区里,司檩慢慢放着麻绳,报警器最好用的地方就是声音够大,至少方圆百米内都能闻见。

司檩早就给报警器包了防水袋,不怕被雨水渗透报废。

“嗬——嗬——”

雨中显得有些迟缓的丧尸纷纷转过头来,有些脖子咔嚓着调转一百八十度朝声源望去,脚步僵硬异常。

“你怎么想到……”乌弃云顿了顿,“怎么想到买这玩意儿?”

“不瞒你了。”司檩难得翘了下嘴角,“你能过目不忘,其实我也能预知未来,你叫声爸爸,我就告诉你未来女朋友长什么样。”

“……”乌弃云先是被噎了一下,随后微微挑眉说:“就冲你这句话就说明你在骗我,我未来会有女朋友?”

司檩:“……”

还真不能有。

报警器已经放在了二楼下方,这里正处单元楼出口侧面,报警器下面也聚集着越来越多的丧尸,它们仰头迎着雨水的袭击眼都不眨伸手去够报警器。

一片喧哗。

司檩不再说笑,他飞快地将绳索系在窗杆上打了个死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