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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样,这个剧组里属于须瓷的生活已经结束。

他回到更衣室,将戏服脱下,换上便装。

须瓷和陆成叶清竹道过别回到酒店收拾东西,他拎着小小的行李箱,站在酒店门口望着连绵不绝的大雨怔怔发呆。

他就生活在本市,住在一个很狭小的出租屋内。

房间约莫只有二十平米,没有客厅和厨房,摆了张床和衣柜、再挤个小书桌后,就不太能放下其他东西了。

就连卫生间都很狭窄,淋浴就在马桶上方,有些逼仄的压抑。但好在总体收拾得还算干净,东西也不多,看着还算清爽。

须瓷从床底抽出一个篮子,从里面挑选了一个面包出来,作为今天的午餐。

他吃到一半,经纪人于甄便打来了电话:“你现在在哪?”

“在家。”

“好,你收拾一下,打扮下自己,穿得清爽点,晚上金丝岸有个局,你跟我一起去。”

金丝岸是这边有名的会所,常有富豪出没,所谓的“局”是什么,再明显不过。

须瓷顿了一秒,问:“原本是谁?”

“本来是蒋员那蠢货,说肚子疼不去……我还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吗,只想搞女人不愿意被男人搞,可哪怕这么好的事呢,一点亏都不想吃。”

“你别跟蒋员一样,不知好歹……”

“如果傅先生发现了怎么办?”之前于甄明明以为他已经和傅生做了。

但像他这种除了张脸什么都没有的小明星,在这个圈子里被迫陪人不过是少见多怪。

“不会发现。”于甄诱哄道,“你就去陪我走个过场,没别的事。”

以原来的情况,须瓷自然是直接拒绝,可他依稀记得叶清竹给他的那张行程单上,傅生也有一个金丝岸的局,就在今晚。

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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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音乐震耳欲聋,这是一个音乐包房,于甄走在前方,轻轻推开包房的门,扬着笑脸跟里面的人哈腰道歉:“抱歉抱歉,我们来晚了。”

须瓷回头看了一圈,这里包厢很多,不清楚傅生在哪一间。

“来晚了没关系,质量好就行。”里面的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于甄身后的须瓷,“是个生面孔啊……”

于甄自己都很意外,须瓷算是他手底下比较听话的那一个,除了原则性的事情一概都不会跟他争论。

但像这种酒局,须瓷过往都是分毫不沾的。

“小于,你们坐这。”一个肥胖的男人笑眯眯道。

于甄自然很懂,他推着须瓷坐到自己和男人中间,率先倒了两杯酒,让须瓷和自己一起敬他。

“刘总,这杯我们敬您。”

须瓷不动声色地避开刘总的咸猪手,往旁边坐了坐。

刘总和于甄对视一眼,见状了然,是个硬货。

但没关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刘总没再急于动手动脚,开始跟在场的其他人谈天说笑。

他们从股票基金说到最近的投资,从哪个小演员好看说到最近自己投资的剧组还有哪些资源空缺……

这其中,除了须瓷他们,还有其他经纪人带着手底下名不经传的演员前来。

中途,一个男艺人主动进了包厢内配置的卫生间,没过一会儿,刚刚一直在旁边摸他腰的男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手机响了一下,须瓷点开看了眼,是于甄发来的——

你别跟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多给刘总敬酒,把他哄开心了,他最近投资的那部戏给你个男配不成问题。

说是木头似的,须瓷也喝了快三瓶酒。

他无视这条信息,起身说去趟洗手间。

包间里也有洗手间,不过里面这会儿之前那两个人还没出来,如果靠近听的话,还能听见里面传出一些暧/昧的声音,但在场的人都早已习惯,视若无睹。

在他转身后,刘总和于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笑,碰了碰酒杯。

一颗白色的药片落在桌上的酒杯中,随即化开……

说是去洗手间,须瓷只是想见见某个人。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窥伺欲,想要无时无刻掌控着对方的动态。

他总害怕,害怕有一天,傅生会再次消失不见。

这边的包厢门都有玻璃窗,一般是服务生用来观察里面状态的,须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罩遮住脸,再将帽子戴上,一个一个包间的去看。

这里包厢太多,须瓷看了几十间都没发现傅生,来到转角最后一个包厢,他抬头往里面看了眼,没有熟悉的身影。

里面很安静,只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