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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裳顿了很久,才回首看去,刚好和那个男人对上视线。

苏畅列……

对方看见她显然也是一愣,随即像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扭头去和同桌的人谈天说笑,好不舒坦。

其中还有别桌的小姑娘认出了他,去找他要签名,他也毫不吝啬地给了。

罗裳回神,沉默地打开店家送上桌的啤酒,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

“你没事吧?”

“没事。”罗裳还算平静,只是怒于其它的事。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点并不在市中心,算是比较偏的位置,苏畅列就住本市,但却在完全相反的方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沉着脸色打了个电话给节目组的朋友:“他也会参加这个节目?”

“……对不起啊。”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他和骆其风是特邀嘉宾,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还没想好怎么和你说……”

“骆其风?”罗裳知道须瓷和骆其风有矛盾,眉头深深皱起,“他怎么也在?”

“他最近没有好的剧本资源,应该是想参加综艺过渡一下。”

挂完电话,罗裳已经不纠结苏畅列的问题了,转而有些忧心地看向须瓷:“骆其风也在,你……”

“没关系。”须瓷垂眸,“我尽量不和他起冲突。”

一个蠢货而已。

后面这句话须瓷没说出口,毕竟傅生还和他通着话。

傅生听见罗裳说的话后,也是蹙起眉头:“我不知道他在。”

如果提前知道骆其风也在,傅生绝对不会让须瓷参加这个节目,他不在身边,小孩被欺负了怎么办?

他走下床,已经准备和节目组谈违约金的事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明天就要拍摄了,就算付了违约金,也会让须瓷在业内的名声变差,毕竟临时跳车这种行为是很多剧组和节目组都头疼的事。

但他本就没想过要须瓷大红大紫,只要不受委屈一切都好说。

“我要去。”可这次须瓷语气格外执拗,“我想去。”

“……”傅生蹙起眉头,到底还是妥协了,“受欺负了别憋着,有我。”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须瓷的语气又重新回归乖巧:“知道了。”

罗裳这才回过味儿来:“你在和傅生通话?”

须瓷点头。

于幕靠了一声:“那我刚刚说的不是全被傅导听到了?”

须瓷无情点头。

“……”于幕悲伤道,“那完蛋,等我回去拍戏估计要被傅导骂死。”

罗裳也将苏畅列的存在抛之脑后,笑出声来:“自求多福了。”

须瓷低声道:“他说我可以喝一点点。”

“……你要不要这么听话?”罗裳失笑摇摇头,回首跟老板说让龙虾快一点。

这家店的龙虾着实不错,个头大,肉也很饱满,味也足。

于幕吃得最快,一个接着一个,连龙虾头都没放过,罗裳吃得还算斯文,就须瓷最慢。

他本身剥虾壳就不熟练,很久没吃过了,以前和傅生在一块的时候也多是傅生剥给他吃,而傅生因为不爱吃辣吃蒜,很少会吃龙虾。

就连上一次在剧组酒店,那两盒龙虾也基本都是傅生剥的。

隔壁桌的一群大叔们不认识什么明星,看到他们这桌笑起来:“小伙子别慢腾腾剥虾线了,你朋友吃十个你才吃一个!”

须瓷抿唇:“虾线脏。”

啤酒肚大叔也没觉得冒犯,看须瓷穿着得体,白白净净,像是谁家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似的,也生不起反感。

“偶尔吃一次不要紧的,老话不是说吗,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大叔隔空和于幕碰了一下啤酒瓶:“别总听你家长的,那都是危言耸听。”

教须瓷吃龙虾剥虾线的某家长傅生:“……”

“来这吃夜宵就要豪放一点,啤酒大口喝,龙虾大口吃,直接上手剥,戴手套都没有灵魂……”

夜晚是真的热闹,带着本地口音的大叔们也都带着善意逗须瓷玩儿,看须瓷的年纪也就和他们自己孩子差不多大。

对方还示范了一下,怎么大口喝啤酒,把须瓷弄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傅生在耳机里一直笑,他倒没觉得不好,反而觉得这样融入在烟火气儿里的须瓷格外有生机。

“来小伙,碰一个!”

须瓷在傅生的首肯下,迟疑地和大叔碰了一下酒杯,但他没像对方一样大口咕噜噜地喝,而是简简单单抿了一口。

又怕对方觉得他不尊重人,接着抿了好几口。

一直两桌没了交流后,他们都还能听见那边大叔们对须瓷的称赞:“这小孩儿真俊。”

“是真好看,不知道谈朋友了没有,有点太斯文了,容易被老婆拿捏得死死的。”

“像你一样?”

“去你大爷的,怎么就像我一样了?”

“你这出来吃个夜宵都要让我们配合跟你老婆演场戏,今天我摔断了腿,明天老何家里遭了贼,后天范文他家里水管坏了不会修找你帮忙……”

“瞎说!你别搁这哔哔啊,你比我好哪去了?”

这桌中年男人说着说着就要吵起来了,须瓷没见过这场面,愣愣地回头。

罗裳失笑:“没事,他们就吵着玩。”

于幕也笑:“我爸也是这样,特别怕我妈,每次出门跟朋友喝酒都要找借口,但我妈又不傻,她其实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陪着我爸演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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