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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很称职地安静了五分钟,好让克劳斯能够给她这么个温暖的长久拥抱。

——看在两百欧的面子上。

克劳斯很守信用地付了现金,这令景玉大为欣慰。

不过他并没有陪景玉吃午餐,他看起来似乎很忙,去更换了衣服,黑色平驳领西装,里面是黑色细条纹的温莎领衬衫,灰色领带系着温莎结。

从他的着装上来看,景玉猜测他还是要去工作。

真辛苦。

全身上下包括银行卡中钱加起来不到四千欧的景玉感叹了一声有钱人枯燥无味的生活,在漂亮的餐厅中尝到了厨师精心烹饪的食物。

管家的名字叫珍妮弗,和某一个恐怖片的女主角同名,但管家珍妮弗是一位优雅漂亮的太太。

在景玉吃过饭后,微笑着给她介绍整个房子的历史和各个功能间,教她如何更好地享受众人的服务。

或许是为了能够给她充分的安全感,珍妮弗全程使用中文与她交流,称呼她也不是Jemma,而是字正腔圆的“景玉小姐”。

景玉很喜欢珍妮弗。

与之相对应的,珍妮弗也很喜欢克劳斯先生的女朋友。

珍妮弗曾照顾过克劳斯先生的母亲,中文也是在那个阶段突飞猛进。

曾经服务过的的夫人如此温柔可爱,令珍妮弗对中国女孩也充满好感。

事实上,新来的景玉也是同样的可可爱爱。

而且,珍妮弗欣慰地发现,景玉小姐的艺术鉴赏水平也与夫人同样的高。

在得知走廊上随意挂着的某个画是某大师真迹后,珍妮弗看到景玉的眼光瞬间亮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画框的边缘,用中文感叹:“这得多贵啊。”

珍妮弗欣赏地看着画,赞叹:“的确是无价之宝。”

不仅仅如此,景玉还陆陆续续地询问了珍妮弗,家中陈设的那些古董装饰品、花瓶、桌子的历史。

每当珍妮弗答复的时候,她都很感兴趣、专心致志地听着。

尤其是在珍妮弗介绍其中两件“有价无市”的珍宝时。

景玉的眼睛亮到胜过冰岛的极光。

珍妮弗由衷地为自己能服侍这样一位有品位的女主人感到幸福。

景玉浑然不知珍妮弗的心理活动,她的视线着迷地从画、古董装饰品、家具上一一扫过——

好——多——钱——啊!

这富有房子的最后一个参观点,是一扇紧闭的玻璃门。

玻璃门上装着指纹锁,只有克劳斯能够打开。

透过光洁透明的玻璃门,景玉清晰地看到看到暗红色、向下延伸到黑暗处的木制楼梯。

楼梯扶手上雕刻着精致的中式牡丹图案,诡异而又和谐地融入了这座漂亮的洋房,颇有些“汉洋折衷”的味道。

“里面通往哪里?”景玉好奇地询问珍妮弗,她试探地将手在指纹识别处按了一下,看到显示屏幕上浮现出的浅蓝色警告图案,“是克劳斯先生的秘密基地吗?”

“哦,我不清楚,”珍妮弗回答,“只有先生能够进入。”

她没有过多解释这个地下室,微笑着询问景玉:“请问您想要出去购置一些衣服吗?或者,我请一些成衣品牌商为您送来?您有喜欢的品牌吗?”

景玉想了想:“暂时不需要,谢谢。”

她心里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明天协议才生效,现在买衣服要花她自己的钱。

等明天,就可以刷克劳斯的卡啦。

耶!

景玉去退了老旧公寓的租金,将自己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些。

珍妮弗温和询问她是否需要看一下其他的两套公寓,景玉想了想,拒绝:“等过两天吧,今天有些累了。”

她的确很累了。

她不需要和克劳斯住在一起。

在克劳斯房间的隔壁,她有一个迷人的波西米亚风格的大卧室,卧室的阳台上有漂亮的花朵,还有个铺着软垫的扶手椅。

景玉在这个迷人的房间中快乐地住了两天。

克劳斯一次也没有来过。

白拿这么多钱,景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衷心祝愿这位好心慷慨的先生能够长命百岁,身体健康。

只有雇主身体健康,景玉才有机会拿到更多的钱。

这种光拿钱不用干活的快乐生活一直持续到圣诞节前两天,克劳斯似乎终于记起了他供养的昂贵宝贝,给景玉打了个电话,要她乘坐司机的车子,去巴伐利亚森林,和他一同度过愉悦的圣诞节。

景玉震惊地确认了两遍这个消息。

没错,如此重要的节日,克劳斯没有选择和父母一起度过。

事实上,景玉对克劳斯的了解仍旧谈不上深刻。

只通过珍妮弗口中得知,克劳斯的曾祖父是德国人,曾祖母是纯正的中国女孩。

克劳斯身上,还有一些瑞士的血统。

至于更深刻的家庭关系,珍妮弗没有多说,德国人都很注重边界感和自我隐私保护,景玉没有问,默默地在脑海中消化了一下这些东西。

巴伐利亚森林与捷克国界边缘的波西米亚森林连接在一起,是整个欧洲最大的森林区域。

受累于学业和金钱限制,景玉还没有参观过这边的森林公园,如今坐在车上,隔着一层玻璃,遥望两侧起伏山峦。

在薄薄的雾气中,车子在白色的、奶油般的圆形山峰中穿梭,直到抵达茨维泽尔镇。

圣诞节到来,镇上所有的商店都停止了营业,对于外乡人而言,寂寞而寥落。

景玉来的迟了,不幸错过热闹的圣诞市场。

克劳斯约了好友一起钓鱼,景玉没有钓鱼执照和水域票,更不可能拥有,她老老实实地在大厅中看书,偶尔去温暖的壁炉前研究着烤苹果。

等天色渐渐转变为暗蓝色后,克劳斯才回来。

他穿着德国人常穿的那种黑色夹克,脱下来,露出里面灰色的圆领上衣。

景玉还是第一次看他穿西装外的衣服。

她站起来,一声“先生”还没有出口,视线与他身后的女人对上视线。

还是熟人,

米娅。

对方对在这里看到景玉这件事一点儿也不吃惊,她穿着米色的外套,笑着和克劳斯说话,声音有点撒娇的意味。

“克劳斯先生,这是平安夜啊。”

“克劳斯先生,我们将鲤鱼放掉好不好呀?我们只需要一条鲤鱼就够了。”

“克劳斯先生……”

克劳斯没有回应她。

他含笑走来,用中文询问景玉:“你也想放吗?”

景玉说:“我只会考虑放辣椒粉还是放孜然。”

克劳斯的中文水平让他理解了这句话。

他大笑起来。

但米娅听不懂中文,仍旧一脸茫然地站在不远处。

克劳斯自然靠近,摸了摸景玉的手:“冷吗?”

“还好。”

“等会想怎么吃鲤鱼?”克劳斯征求她的意见,“喜欢中式的做法吗?”

“都行。”

今晚是平安夜,克劳斯并不是虔诚的基督信徒,也没有要求景玉做。

几人在餐桌前分享着平安夜的晚餐,除了不可缺少的土豆沙拉和烤香肠,还有烤鹅,马铃薯丸子、紫甘蓝。

或许是为了照顾到景玉,餐桌上还罕见地出现了一道红烧鲤鱼,一份宫保鸡丁。

景玉发自内心地感谢克劳斯的细心。

克劳斯没有过多解释,而景玉也明白了米娅今晚出现在这儿的原因——

她在和克劳斯的好朋友交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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