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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拼命发动语言和爪子、牙齿攻击,魔王只会说龙带给他的快乐,并毫不留情地使用宝剑。

很难说谁是最终的胜利者。

龙被魔王的宝剑死死固定住。

但dragon's den装满了魔王的珠宝。

属于魔王的珠宝流出时,克劳斯重复着雨中的那句话:“我爱你。”

“留下来,我很需要你。”

景玉没有说出什么,克劳斯的金色头发垂下来,绿眼睛像宝石。

他漂亮的像是一个神明。

而现在,做了疯狂事情的神明,正祈求人类留下。

……

在清晨,景玉才终于正面回答。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景玉说,“我需要好好想想。”

衣冠整洁的克劳斯同意了。

他看上去像是冷静了,但也不太冷静。

衬衫扣到顶端,他系着深色的领带。

一杯红茶端起来,又放下。

克劳斯说:“我很期待你的回答。”

暴风雨过去,阳光重新回到大地上,景玉却无法坦然地迎接阳光。

那些被隐藏起来的、一点一滴的、苦苦压抑的东西,在昨天夜里彻底破土而出。

他昨天那些话就像是催化剂,令这些东西疯狂萌发。

景玉披着毛毯在湖边散步,她的橙子被抢走了,现在踱步时也空荡荡,哪怕有着东西遮挡,里面也能听到不安的风声。

今天的气温比昨日凉爽,经过大雨冲刷后的湖面澄净优雅,今日来度假的慕尼黑人更多一些,景玉原本在私人的沙滩上散步,不知不觉,就离开了界限。

她走到了外面。

环顾四周,这湖边居住的,大部分都是和她不同种族的人。

这些人,或友善或傲慢,或者亲切或者偏见;

有乐意为陌生人伸出援手的,也有种族歧视者。

他们都有同样的特征——和她并不是同一个人种、在不同环境文化中成长起来的人。

——以后难道要一直留在德国吗?

——在魔王的地盘上,倘若有意外,她如何全身而退?

冷风吹透,景玉打了个喷嚏,裹紧毛毯。

昨天湿淋淋地做运动,空调温度低,她觉着自己有点感冒。

她的鼻腔黏膜很敏感,平时沾点凉风就忍不住打喷嚏。

一旦感冒,就会塞住,或者不停流鼻涕。

景玉牢记着维护亚裔形象这件事情,她低头,在衣服的口袋中仔细翻找纸巾。

正找着,景玉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需要纸巾吗?”

景玉抬头,看到了马克西姆。

对方露出洁白的、整齐的牙齿,笑的灿烂:“嗨。”

景玉的指尖触碰到纸巾的边缘,她客气地说:“谢谢,不过不需要。”

她擦了擦,折好,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中。

湖边的水波顶部被阳光映照出金灿灿的光芒,景玉往前走,听到马克西姆友好地问:“你想要知道克劳斯先生的童年经历吗?”

景玉停下脚步:“什么?”

“关于他的白骑士心理,”马克西姆慢慢地走过来,“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你吗?”

景玉抓紧了毛毯。

马克西姆似乎看穿了她的心理,他举手,示意投降:“OK,OK,我不会泄露他的隐私,但我想,你有必要去了解一下——去问问他吧,或者,安德烈的父母、陆叶真女士,或者埃森先生。”

阳光热烈,在景玉面前,马克西姆忽然张大嘴巴,淡定地伸手,在自己的牙齿上摸了摸——

景玉捂住嘴巴,后退一步。

马克西姆将自己的牙套取了下来。

他的牙齿,只有边缘的一些,零星几个。

其他地方,只有空荡荡的牙床,像是那些牙齿都被人生生拔了去。

拥有一口洁白牙齿的马克西姆,竟然一直在佩戴着假牙。

他只是笑着,淡定地将假牙套重新戴上。

“或许,再晚一些时间,童年时期的小克劳斯先生也会面临我这样的遭遇,”马克西姆说,“你需要去了解他,Jemma,这是身为他前任心理医生对你发出的恳求。”

景玉只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会选择我?”

“白骑士心理,”马克西姆却答非所问,话题绕到最初,“患有这种心理疾病的人,会忍不住对遭遇悲惨的人产生同情心理,并有着强烈的救助欲。”

景玉说:“我知道这些。”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吗?”马克西姆问景玉,“你知道他们做这些事情的原因吗,Jemma小姐?”

景玉不知道。

她并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

马克西姆使用着他那副被精心训练出来的笑容。

在被接离孤儿院后,很多孩子都失去了笑容,他们要通过学习、心理暗示和疗愈,来重新学习如何像正常人一样成长、生活。

“Jemma……哦不,景玉小姐。”

“克劳斯先生拯救的不仅仅是你——还是童年时的他自己。”

“但成熟的克劳斯先生爱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