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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纯金的皇冠了,他甚至可以给景玉做一顶镶满钻石和珠宝的王冠。

可,埃森庄园的藏品,并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的——这种东西,可是“文物”,是“objets d’art”啊!

景玉自我代入一下。

如果这是中国的话,就相当于她在某省博物馆参观着珍贵的兽首玛瑙杯,身旁人告诉你:“我家里有很多同时代的宝贝,你想要吗?想要的话,可以随意带走。”

——如果真有国人对她说这种话,她一定会锤烂对方脑壳、并斥责他属于倒卖文物、涉嫌犯法。

可德国是资本主义制度国家。

他们不存在将文物上交给国家这种说法。

或者说,那些东西真的是克劳斯的祖先制作、保留下来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们的确拥有着处置权。

景玉犹豫了两秒,问:“真的吗?”

“真的,”克劳斯说,“你甚至可以全部拥有它们。”

景玉要被漫天遍野的金钱给砸晕了。

“前提——”克劳斯触碰着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你要成为我的太太。”

景玉瞬间冷静。

她贴着玻璃墙边沿的瓷砖走,克劳斯若无其事地说:“还有整个埃森庄园,也将属于你。”

“我的金钱,珠宝,房子,车子,这些都会有你的一部分。”

“我全部的财富,声望,交际圈,都能够与你共享。”

“不过需要你成为‘克劳斯太太’。”

他说这些话时候使用的声音很轻,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

景玉不自觉抬头看他:“按照德国的习俗,如果一个女性选择和男性结婚,那她必须要选择冠以丈夫的姓氏吗?”

比如德国总理安格拉·默克尔,默克尔其实是她前任丈夫的姓氏。

景玉知道对方仍旧使用这个姓氏的原因,大概基于政治因素和影响力的角度来考量。

但景玉仍旧无法接受、或者想象自己结婚后就要跟随对方的姓氏。

她很喜欢自己这个和母亲相同的姓氏,它很好听,并不想丢掉。

“哦不,”克劳斯稍稍思考一下,露出明了的神色,他问,“你在担心这个吗?不,我们不需要这样,你想使用哪个姓氏都行,我也可以使用你的姓氏。”

景玉说:“我才不是在担心这个!我并不是在说自己!”

“景莱斯这个中文名字听起来也很不错,”克劳斯坦然自若地说,“或者,景先生?听起来很优秀。”

景玉说:“是啊,听起来更像父女了。”

克劳斯深吸一口气:“宝贝,可以讨论一些不能让我产生抽龙屁股冲动的话题吗?”

景玉捂住嘴巴:“OK。”

“如果你想念自己故乡,我也可以每年陪你回去住一些时间,这并不是需要让你烦恼的事情,”克劳斯略带抱歉地开口,“不过,景玉,我不能答应搬到中国定居——我是埃森先生唯一的后代。”

克劳斯很诚实。

并没有说什么“为你可以抛弃祖国和责任”的甜蜜话语。

就像景玉,她也不可能会抛弃自己的国籍。

爱无国界,但国家高于爱情。

可是景玉仍旧费解。

她忍不住问克劳斯:“你认真的吗?”

“为什么不呢?”克劳斯不动声色地用手挡住玻璃展柜的边缘,以免心不在焉的景玉撞上,“难道我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你吗?”

克劳斯感情真挚地说:“我一直都很想为基层的中国人民尽一份力。”

景玉看他:“老实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连夜看申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