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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您所见,我很喜欢钱,足够的银行存款会让我感觉到安心,”她说,“刚来德国的时候,我父亲言而无信,不再给我寄生活费。”

有个人骑着自行车哼着歌离开,晚风有点点凉。

“留学生嘛,打工很正常,”景玉说,“其实我过的也算不上太过于窘迫,我遇到了很多好心肠的人,有自己的同胞,也有其他国家的朋友。”

“但这样的生活仍旧让我感觉到不安,担心自己会失业,担心交不上购买资料的钱,担心没有办法来赚取房租。我不能够生严重的病,也不敢生。”

克劳斯耐心地听。

“我还是很需要钱,我不想再经历那种担惊受怕的生活,我想我大概永远忘不掉那种窘迫,”景玉说,“你可以接受吗?”

克劳斯说:“我可以。”

景玉低头。

她慢慢地想,还有没有什么藏在脑袋深处,要拉出来给克劳斯看一看。

可惜没想出来。

今晚喝了点酒,酒色太好,夜风太温柔,把那些秘密搅拌的同样温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克劳斯说,“你的爱好是金钱,和赌博、酗酒比起来,这的确是个很健康的喜好,不是吗?”

景玉恍然大悟:“是喔。”

“你不需要特意向我声明这点,”克劳斯将她滑落肩膀的围巾顺手整理好,安慰这个因为贪财而不安的小龙,“人类择偶,有些选择看容貌,有些选择看金钱,这些都是等价的选择,为什么会认为看重金钱比看重容貌更加低下呢?”

景玉下意识地接:“但是,克劳斯先生,像我这种贪财好色的,你认为是高尚还是低下?”

克劳斯平静地说:“是想被打屁股。”

景玉:“……”

“即使真喜欢我的钱也没关系,”克劳斯说,“富人这么多,你却只喜欢我的,这也不错。”

景玉说:“因为他们都没有你好看。”

克劳斯沉默两秒。

景玉很会扣题,这点让他既欣慰又有点想将她按在膝盖上抽。

“现在说你喜欢我不仅仅是我的脸和钱,”克劳斯平静地说,“立刻。”

景玉一头撞到他胸膛上,伸手搂住他,声情并茂,就像歌剧的歌手一样说话:“啊!我喜欢您那丰富的内涵,您那文雅的谈吐、挺拔的身姿和温柔的性格……”

克劳斯把她抱起来,在她脸颊上轻轻贴一下。

他赠送给景玉一个矜持的吻。

克劳斯说:“宝贝,你的甜言蜜语让我很想在这里和你狠狠做/爱。”

景玉捂住他的嘴巴:“请注意市容,我亲爱的克劳斯先生。”

克劳斯抱着她走了几步才松开。

月亮很美,景玉在外面快乐地散了半小时步,才和克劳斯牵着手回了她租住的公寓中。

克劳斯先生的助理送了两个金灿灿的盒子过来。

克劳斯笑着让景玉自己看。

按照德国人的传统,上门做客的客人会在刚进门时候送上礼物,景玉已经吃掉了那些牛舌饼和枣花酥,完全不知道克劳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又让人送来。

还是这种——

纯金打造的箱子,表面上雕刻着美丽的牡丹,金光灿灿。这两种极致富贵的东西加在一起,但花瓣花蕊栩栩如生,精心雕刻,丝毫不显俗气。

即使克劳斯先生送的宝石再大颗、金子再俗、劳斯莱斯再粉,景玉都不会嫌弃。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爱屋及乌的景玉,谨慎地打开了第一个金质的盒子。

里面装满一些纸质的东西,端端正正,看上去像文件,大部分都已经签署了克劳斯的名字,只留着另一签名处空白。

景玉满腹疑惑,她拿起来,不解地问克劳斯:“这是什么?”

克劳斯说:“聘礼。”

景玉:“……”

她简单看了下,这些基本都是一些赠予协议,分别位于慕尼黑、柏林、法兰克福的房产,还有一个位于美因茨的漂亮小别墅;一辆定制版的劳斯莱斯,不过是黑色;三匹每年都能拿到很多奖金的赛马,一家经营良好的高尔夫球场,一大笔储存在瑞士银行中的钱财……

这些东西,即使景玉从现在开始放弃工作,每年都像英国某王妃那样随意挥霍,这些产业赚来的钱,仍旧能够让她舒舒服服地过完余下的几十年。

景玉吸了一大口气。

她看向另外一个金色的盒子。

景玉问:“里面还有价值昂贵的东西吗?”

克劳斯想了想,告诉她:“价值大概让你吸两口气。”

景玉手压在盒子的顶端,没有立刻打开。

她猜测着这个盒子的含义:“这一个也是聘礼吗?”

难道克劳斯先生也懂中国传统中的“好事成双”?

“喔,这倒不是,”克劳斯微笑着看她,“是我为你准备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