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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老师活该至今单身!活该找不到女朋友男朋友人类或非人类的朋友!

两人在教学楼门口友好分开,杜明茶面带微笑和沈淮与告别,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打、死、都、不、能、找、嘴、巴、这、么、毒、的、男、朋、友。

她忍不住爱怜起沈淮与未来的伴侣。

有这样一个丈夫,未来的夫人一定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

国庆假期终于到了。

顾乐乐去了他生父那边玩,暂时不需要杜明茶过去做家教。

宿舍里舍友都回了家,只剩下杜明茶一人。

她现在孤家寡人。

她在哪,家就在哪。

杜明茶本想给自己好好放个假,却接到邓老先生的电话,要她去君白酒店一起吃饭。

她不好拒绝,答应下来。

只是到之后,才发现他老人家压根就没有来。

——今天这顿饭,是温执请的。

邓言深牵线。

那天彩色跑最后一个打卡点是温执守着,也是他忽然违背比赛规则,泼了一盆彩色淀粉。

杜明茶眼睛疼了整个下午,第二天还见不得风,容易流泪。

紧跟着她的别云茶更惨,眼睛发炎、红肿,现在还戴着大墨镜遮挡。

沈少寒把温执打了一顿,拎过来,给她们俩赔礼道歉。

杜明茶感觉自己就像是捎带上的那个。

就像超市里买一送一的菜,买一捆芹菜,送一根小香葱。

在沈少寒眼中,她就是送的那根小香葱。

耳侧是温执朝别云茶道歉的声音:“对不起,我那天玩的太开心了……”

杜明茶心不在焉地随意刷着朋友圈,看好友们的动态。

霍为君参加了她父亲新店的开业仪式;

赵芯见陪妈妈去爬了华山;

姜舒华和弟弟在分享同一块蛋糕;

沈岁知开心地和哥哥去坐摩天轮。

……

“明茶,”温执忽然叫她,“对不起。”

杜明茶:“嗯?”

她和温执关系并不好。

作为邓言深的好友兼学弟,温执频繁出入邓言深家中。杜明茶不止一次听到,温执称呼她,用的是“你那个白捡来的妹妹”“会分你家产的那个小狐狸精”。

温执面无表情地重复着刚才的话,毫无道歉地诚意:“对不起,是我玩的太开心了——”

“噗呲。”

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

温执仍旧是瞧不起杜明茶的姿态,丝毫没有害她眼睛受伤、膝盖受伤的愧疚。

和方才向别云茶道歉时的毕恭毕敬判若两人。

杜明茶伸手,阻止他继续往下说:“等等。”

她伸手,用勺子给自己盛了一碗鱼汤。

温执看着她,不耐烦:“你要是不愿意听就——艹!你干什么!!!”

杜明茶站起来,用那碗鱼汤兜头泼了他一脸一身。

她以没有丝毫感情起伏的声音说:“啊呀,我不是故意的。”

混着辣椒和花椒,热腾腾的鱼汤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温执愤怒极了:“杜明茶!你别给脸不要脸!”

沈少寒脸色沉下来,他刚想开口,旁侧的别云茶已经将脸颊贴到他胳膊上,嘤咛:“学长,我好怕呀。”

“我不用你道歉,”杜明茶拿起书包,“咱们扯平了。”

旁侧的邓言深愣住了。

温执愤怒的要打杜明茶,被邓言深自背后锁住脖颈。

邓言深死死地阻止他,劝:“小执!我妹妹脾气不太好,你多让让她……”

杜明茶头也不回地走出包厢。

来时窥见这一层有个单独的露台。

她匆匆走过去。

刚刚泼温执的时候,杜明茶的眼睛也被麻辣鱼汤熏到了。

现在正辣的不停掉眼泪。

她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缓缓。

杜明茶坐在木椅上,抽出纸巾,边擦眼泪边感慨——

这辣椒怎么这么辣。QAQ

与露台只隔一层玻璃的房间。

顾乐乐正和玄凤一人一鸟追逐玩闹,不经意转脸,看到杜明茶。

他兴奋极了,去推沈淮与:“淮与,你看!杜老师也在耶。”

沈淮与懒洋洋拿下盖在脸上的杂志,漫不经心地看过去。

一眼定住。

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露台上植物茂绿郁郁,金花茶、蝴蝶兰等花朵交相辉映,浓紫妍粉,在如此多的花中,沈淮与第一眼看到的是杜明茶。

她安静地侧坐着,头微微垂下。

白色的旧衣衫,肩膀单薄,像瘦弱柳条。

玻璃是单面的,杜明茶看不清里面,但里面两人看她却是清清楚楚。

包括她此刻正抽出纸巾,慢慢地擦眼睛。

好像很伤心。

“……杜老师哭了吗?”顾乐乐惊了,“有人欺负杜老师了吗?淮与,你得给杜老师撑腰啊!”

沈淮与将杂志合拢,丢到桌上:“少寒今天也在这儿。”

啪。

杂志和桌面相接触,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一样的,”顾乐乐认真地说,“沈少寒去哄,她爱上沈少寒怎么办?你不就单身了吗?”

沈淮与笑了:“我不可能娶你杜老师。”

玄凤忽闪着翅膀:“娶!娶!”

被顾乐乐一把子拨开。

“嗯?你们俩吵架了吗?”顾乐乐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将鸟赶到一旁,观察着沈淮与表情,“真吵了啊?”

“不是吵架,”沈淮与说,“你还小,不明白。”

“不行啊,你们吵架归吵架,可不能分开啊,”顾乐乐紧张极了,他指着旁侧正优雅扭头梳毛的玄凤,“没什么事情是打孩子解决不了的,干嘛非要吵架呢?要不,你打玄凤一顿出出气好了,反正它是个鸟,啥都不懂。”

玄凤:“嘎?”

“和这没关系,”沈淮与双手合拢,“论起辈分,明茶得叫我一声二爷。”

“又不是亲的,”顾乐乐说,“我不管,反正杜老师不能和别人在一块——啊,你等等。”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从自己的小背包中,吃力地掏出一个礼物盒。

“喏,”顾乐乐说,“这是杜老师让我送你的,说必须转交到你手上。你昨天没来,我就先收着了。”

礼物盒不大,上面系着精致的蝴蝶结,藏蓝色的缎带。

沈淮与认出,那是上次差白修送给杜明茶甜品时的包装。

沈淮与手指搭在礼盒上:“送我?”

“对啊,”顾乐乐说,“杜老师自己过的很节省了,还记得给你送礼物。这里面说不定是她自己做的糖果,或者香喷喷小点心、巧克力。也可能是充满了少女心意的明信片、贺卡,上面写满她对你的仰慕——”

“打住,”沈淮与敲了下他的额头,“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话?”

顾乐乐:“妈妈书房。”

沈淮与叹气。

手指抚摸过藏蓝色的绸带。

绸带质地丝滑、暗冷,像伊甸园中诱惑亚当夏娃偷吃禁果的毒蛇。

吐着诱惑的信子。

他说:“我不该收,你退给她吧。”

顾乐乐急了:“不管收不收,你好歹看一眼呀!万一呢,万一你看了之后就被杜老师感动了呢?这可是装满少女心的、害羞的温柔礼物啊!”

沈淮与看向玻璃窗外。

杜明茶还在擦眼睛。

沈淮与低头,拆开缎带,打开盒子。

不是什么美味的小点心,也不是充满细腻心思的自制小东西,更没有满满的少女心。

包装精美的盒子中,孤零零地躺着一本书——

《为什么你说话别人不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