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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欢在房间中研究了一下午,终于谨慎地起草了这一份“试用男友合同”。

参谋宋悠悠有些惆怅:“你有没有觉着,这份合同的条件,嗯,有点太苛刻了呢?”

她的手指压在合同上,上面那一句清清楚楚写着,试用期间,甲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对乙方进行亲密行为(牵手及牵手以上)。

宋悠悠吐槽:“你干脆写脖子以下亲密行为禁止好了。”

余欢欣赏着自己列的条例,笑了:“脖子以上的也禁止,严禁。”

这一条仅仅是前提,再往下看,要过分的多——

甲方必须时时刻刻向乙方报备自己的行程,事无巨细;不可单独与异性独处,即使是工作上的事情也不例外;不许让异性触碰头发,不许穿膝盖以上的衣服,和同性出去玩耍也需报备,不许在外过夜……

反过来,只有一句。

甲方不许干涉乙方一切行为。

宋悠悠把条例全部看完,目瞪口呆:“你这是在看管犯人吗?”

打印机慢吞吞吐出来两页纸,余欢拿在手中,弹了弹,微笑:“他以前就是这么对我的。”

不叫他尝一尝这样的滋味,他永远不会了解到被囚禁在笼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余欢取出笔来,在合同乙方处弯腰签下自己的名字,干干净净,端端正正的两个字。

哗啦,扯出纸张,她屈身,同样在第二张签下。

“悠悠,你之前说的虽然偏激了点,但有一点是对的。总得叫他意识到这么做是错的,不然就算现在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结果。之前我和他都太冲动了,不如定个条款约束着。”

宋悠悠呆呆地瞧着她:“欢欢。”

余欢签好字,合上笔帽,垂眼欣赏自己的签名:“嗯?”

“你真的好帅,想嫁。”

余欢笑了,顺手揉揉宋悠悠的脑袋:“想着吧。”

宋悠悠突然不想站欢杨了,她想站欢悠。QAQ

余欢捏了合同去见祁北杨。

她原以为这样“丧权辱国”的条例,他不会答应,结果祁北杨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一目十行,刷刷刷就痛快签字。

余欢这才放心地叫乔领他去他的房间。

祁北杨签的这么痛快,余欢倒是提心吊胆了半天,担心这匆匆起草的合同上有漏洞,晚上也睡不着,熬夜起来看合同,一遍遍在脑海中过,最后抓着那张纸睡的觉。

睡眠不足最直接的反应是精神不振,但还要抽出时间来啃老师留下来的阅读作业。老师布置的书已经派人买了回来,余欢和宋悠悠一人一本抱着啃,边查电子词典,边写阅读笔记。

写到一半,祁北杨推门进来了。

余欢忙着看书,只瞧了他一眼,重重打了个哈欠,继续写,手下笔不停歇。

她困的时候眼睛总是容易蓄泪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只瞧见祁北杨端了个什么东西过来。等到他把杯盏放到面前,轻轻地推给了她,余欢这才发现,原来这人端了杯咖啡过来。

祁北杨也不偏颇,知道宋悠悠在这里,给她也端了一杯。

宋悠悠受宠若惊地接过:“谢谢啊。”

余欢多看了祁北杨一眼。

嗯,不错,还记得给她朋友带。

祁北杨知道余欢在学习,也没有打扰,静悄悄地从书架上重新拿了本书在看,与余欢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安静到不像话。

宋悠悠倒是不安分了,偷偷摸摸地给余欢传小纸条,点评:

[我觉着今天这家伙表现还不错。]

毕竟这人有过黑历史,余欢谨慎无比,回:

[一杯咖啡就把你给收买了?]

宋悠悠传了个笑脸回来,不多时,又给她递了一个纸条。

[别忘了找机会试试他那方面行不行啊,也不一定非得啥啥啥,借助工具也是可以的哟。]

余欢瞧的面红耳赤,匆匆在下面写了个再议。本来想直接丢给宋悠悠,想了想,又团成团,丢在了旁边。

也不知道是老师对她们的期望太高,还是怎么回事,书晦涩难懂,余欢本就没有睡好,咖啡也没能拯救的了她。勉强读了三页,余欢困的厉害,将书往上推了推,想要眯一会。

宋悠悠最近肠胃有些不好,把书合上,也没惊动余欢,轻手轻脚出了书房,自行解决生理问题。

再回来的时候,她没有直接推开门,而是悄咪咪地从门缝中往中间看。

窗帘半掩,阳光明媚,少女俯在桌子上,枕着胳膊睡的正香甜,眼睛紧闭,睫毛微翘,头发松松扎起来,斜斜地垂在耳边。

露出的半张侧脸珠玉一般美好。

而祁北杨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她的身侧。

他抿着唇,手指微颤,似乎是想要触碰她的脸颊。

宋悠悠屏住呼吸。

都快要触碰到了,祁北杨猛然又缩回了手。

咦咦咦?祁先生这么纯情的吗?

门外的宋悠悠都快憋不住呼吸了,无声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眼睛也不眨一下,盯着里面的两人。

祁北杨缩回了手,目光幽暗地盯着余欢,良久,无比谨慎地俯下身体。

轻轻的一个吻,温柔地落在了余欢的头发上,虔诚无比,仿若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珍宝。

蜻蜓点水一般,他亲完之后,便立刻直起身来,如同方才一样,若无其事的回了自己的位置,老老实实开始看书。

宋悠悠心里面乐开了花,老母亲一般的欣慰。

在门外又等了一分钟,她这才若无其事地推门进来。祁北杨头也没抬,依旧认认真真地翻阅书籍。

要不是亲眼所见,宋悠悠也要以为刚才那个做坏事的祁北杨是她的幻觉了。

余欢觉浅,宋悠悠这次推门声惊醒了她,她抬起脸来,无比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慢慢地直起身来。

脸颊上是因为睡觉被压出的红印,余欢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祁北杨。

很好,这人还在老老实实看书,没有跨越禁区。

看来他真的被合同约束了不少。

等等,祁北杨怎么……在流鼻血?

祁北杨面前摆着书,但完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了。

他满脑子都是余欢发丝的幽香,还有刚才偷偷摸摸打开的那张纸条。

试试行不行,那啥,道具,还有余欢清秀的两个字。

再议。

这些词语在他脑海中组合成无限可能,禁欲接近一年的祁北杨一想到桑桑可能会对他进行某种试探,就忍不住的想入非非。

抛去男人的尊严不谈,还真……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