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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浅灰色的上衣,愈发衬的眉眼如墨,气质绝尘。在旁边女孩子艳羡的目光中,他径直走了过来,微笑着问余欢:“今晚上有时间吗?”

余欢点头。

他笑:“我能请你喝杯咖啡吗?”

余欢眨眨眼:“我需要请示一下带队老师。”

结果当然是应许的。

祁先生过来探望妻子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带队老师得罪不起祁北杨,毕竟他们舞团很多大型活动的赞助都由祁北杨提供。舞团里的这些人可能不太懂,但她是明事理的,哪里还有不放人的道理。

祁北杨订的酒店距离舞团的酒店并不远,但规格明显要高很多。

祁北杨来之前就做足了攻略,带她去品尝本地有名的餐厅。

安安静静的包厢,刚进去不久,餐前甜点便依次送了上来;余欢跳舞消耗了大量体力,也饿了,吃掉不少。

她的脚腕疼的厉害,刚回到酒店,洗过澡后,祁北杨就给她揉了十多分钟。

余欢一边想着祁北杨这手法越来越熟练了,一边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打盹,睡了过去。

晚餐甜食吃多了,余欢有些口渴,迷迷糊糊醒来,眼睛都睁不开,困困倦倦地爬下去找水喝。

外间的桌上留了盏灯照明,余欢赤脚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从架上取下来水,拧开瓶盖,小口小口地喝。水是凉的,特供的高山泉水,但喝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一口气喝掉一瓶水,肚子有些饿,处于困倦状态的人自制力极低,几乎没什么思索的时间,她下意识地又吃掉了一小盘坚果。

她尽量放轻了动作,然而仍不可避免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吃的正欢,被祁北杨抓了个正着。

“怎么半夜里起来偷吃?”祁北杨莫可奈何,“像个屯粮食的小松鼠。”

他这么一出声,余欢被吓到,呛住一下,咳了起来。

又喝了半瓶水,才压下去。

祁北杨确认了。

这还是个胆小的松鼠。

小松鼠吃的很开心,祁北杨半夜醒来没摸到人,醒来发现她在偷吃,这时候也不困了,只是瞧她赤脚踩在地摊上,皱起眉:“怎么还光着脚。”

余欢翘起腿来,搭在他腿上:“那你给我暖一暖啊。”

理所当然的小模样。

祁北杨爱极了她这样,掀开衣服下摆,给她暖着脚。她如今身体比以前健康了不少,可惜手脚冰凉的毛病一直没好。

给她慢吞吞剥着壳子投喂,投喂长达十五分钟,余欢的脚一直很不听话的蹭来蹭去。

祁北杨被她也磨出了火气,忍无可忍地把她抱到床上。

半个月未见了,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仍不可避免地咬疼了她。余欢推开他,声音细细:“你属小狗啊。”

她觉着自己好像是被盯上的肉骨头哦。

这次出现了点小小的意外,不知道是两人运气不好,还是动作太剧烈了点,小雨衣不堪重负,破了一些。

余欢吓的脸色都白了。

她去洗澡,指挥着祁北杨去买药——

尽管吃药不好,但比起来可能会怀孕这件事情,她宁可吃上一些。

还好附近就有药店,祁北杨打了内线,余欢这边刚刚洗完澡,那边药就到了。

小小的一粒,余欢愁眉苦脸地吞下,愤愤地看了一眼小雨衣的牌子,直接丢到垃圾桶中:“下次再也不要用这个了!”

祁北杨摸着她的小腹。

事后紧急药对身体的伤害不可避免,他知道些药理,无非是通过调节激素来强制性剥落内膜。

余欢还是第一次吃这种药。

先前每一次,他都做好安全措施。就算是再怎么着急,也不会忘记小雨衣。

余欢倒是没觉着有什么,毕竟只是吃个药而已。但第三天,她的小腹就隐隐胀痛。

她先前基本上不会在大姨妈来的时候痛的死去活来,但这次却是意外,这一次的大姨妈来势汹汹,不仅提前了好几天,还要命的折磨人。

正好赶上巡演,余欢吃了止痛药强撑着,一场演出下来,她觉着自己快要虚脱了。

这件事她没告诉祁北杨。

他那个性格啊,知道了之后一定又会自责的不行。余欢不想叫他难过,再说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呀。

余欢不想因为这种小事情迁怒自己爱的人。

祁老爷子旁敲侧击问了阵子她打算什么时候怀孕,祁北杨得知后,同他正式谈了谈。从那之后,祁老爷子再不提这事了。

姜珊依旧不改奢侈的做派,每天的日常依旧是买买买,喝茶打牌,不亦乐乎,似乎真的已经放手不管余欢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姜珊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拥吻,余欢也不会那般震惊。

那天是周六,小白把小小周交给家里的保姆带,自己跑出来约余欢去取先前订好的裙子。

那是个国内新兴的小众品牌,设计师年纪轻轻,做的衣服却颇有些禅味。小白爱极了他们家的裙子,也想安利给余欢,极力邀请她过来。

余欢在外侧等着小白试裙,却从半开的贵宾室门中,看到了姜珊。

她穿了件浅橘色的裙子,脖子上硕大的鸽子血宝石熠熠生辉,正在同人忘情拥吻。

余欢脸色煞白,手里捧着的杂志,重重地砸到地上。

她疑心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一声响惊动了房内的人,姜珊飞快缩回手,转身回望,与余欢的目光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