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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仙贝应付江柏尧回到家后,很较真、小心眼的算了算,今天她跟他说的话,没超过十句,很好。

令她恶心的人,她真的不想看到,也不想跟那人说话。

蒋萱如此,江柏尧也如此。

她在床头的日历本上,拿出红笔在今天的日期上重重地画了一笔,就这两天,姑姑就要回来了。她不免松了一口气。

今天还有重要的事她没忘记,跟管家叮嘱了,管家也买来了很专业的安全绳索,这会儿就放在她床边的羊毛地毯上。

随着入睡后,陈仙贝来到了空间,封砚正百无聊赖的玩泥巴。

见她进来,他高兴极了,看了一眼她买来的绳索,怀疑问道:“这牢不牢固啊?”

该说不说,这空间太鸡贼了,非要用什么绳索,像这种情况明明用梯子更合适更安全。

陈仙贝拉了拉这绳索,伸出手比较道:“怎么不牢固,快跟我手臂一样粗了。”

她皮肤极白,跟这黑色绳索对比,形成视觉冲击,封砚很难将自己的视线从她手臂上移开。

不过现在不是看她手臂的时候,封砚艰难地移开视线,看向洞内,一脸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第一,他不知道这个洞有多深。

第二,他不知道洞内都有什么,会不会有可怕的东西。

光是这两点,都足够令他踟蹰不已了。

陈仙贝自然也看出了他的犹豫,她想了想,也能理解,便主动开口说道:“要不我下去吧?”

封砚诧异地看向她,没想到她会这样提议,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要不我下去吧。”陈仙贝声音温软,眼里也有着笑意,“你看,我比你轻很多,我下去很容易,拉我上来也很轻松,就让我下去找地图吧,我觉得还挺好的,是不是?”

她不怕黑,但她看得出来,这位奥利奥先生有点怕黑。

这也不难,不过是进去洞里找一张地图。

她想空间也没有想让他们置身危险的意思,可见洞里是安全的。

封砚张了张嘴,有些不敢相信她说的话,他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等缓过神来时,脸已经通红,他弯下腰,探出一只手摆了摆,“不,不行,怎么能让你下去,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陈仙贝被他这话逗笑了,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了嘴,笑声从指间溢出。

该怎么说呢,他这一副明明有点怕、明明对她的提议很心动,但还是咬牙拒绝的模样,还挺有意思的。

“不会传出去的。”她安慰又保证,“我不会讲给别人听啦。”

封砚还是抵抗住了这个巨大的诱惑。

他心想,但凡雪饼是个男人,他都毫不犹豫一口应下。

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看着这洞都有些腿软,她难道不怕,肯定是怕的,不过她太善解人意了,也太具有奉献以及团队精神,指不定心里的小人已经抖成了筛子,却还来安慰他。

多好啊。除了他妈跟他大嫂以外,就没别的异性对他这么好过,他不能不识好歹。

就是因为她这么好,他才不能让她沾上哪怕一点点的危险。

他立马将胸脯拍得作响,“不行,我要下去!”

说干就干,他将安全绳索绑在自己的腰上,一番动作之后,他站在洞口,往里探头一瞧,正准备慢慢悠悠的下去时,想起什么,又转过头看向陈仙贝,竟然平白无故的生出了类似诀别的氛围来,他问她:“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其实这话问出口后,他就想抽自己了。

这种不吉利的话,说什么啊。

他在心里呸呸呸了三声,却又期待的看向她。

他总觉得她的一双眼睛最好看,但他不知道,他的五官中,也是眼睛最为出色。

像是桃花眼,但眉目间丝毫不见浪荡。

就跟他这个人相处久了给人的感觉一样,看着是玩世不恭,没个正行,但这么一段时间里,他从未唐突过她。

这种唐突,并不是单纯指肢体上的。

陈仙贝被一些男人的眼神唐突过,令人十分不适。

他却没有,这是一个看着不正经,但骨子里也绅士到了极点的人。

他问的这个问题,陈仙贝也觉得不吉利。

她想了想,说道:“等你上来了,我就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

她决定了,就现在开始跟他做朋友。朋友啊,就是要真诚相待,先要从名字开始。

封砚顿了顿,“你说的,骗人是狗。”

他就说嘛,雪饼肯定不是她的真名,谁会用饼干当名字啊。

说完后,他便一脸悲壮地、像饺子下进锅里一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