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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午的时候店里来了个客人,田柠进去喊方潋:“姐,那个谁来了。”

方潋抬起头:“哪个谁?”

田柠不记得名字了,形容道:“来做梳妆台的那个帅哥。”

方潋放下圆弧刀,从椅子上起身走出去。

温誓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个小男孩。

看到方潋走出来,他提起嘴角说了声“嗨”。

他今天穿着件湖蓝色的衬衫和黑色长裤,一如既往的干净清爽。

阳光晃了下眼睛,方潋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走到他面前问:“你怎么来了?”

温誓对温昱扬说:“喊阿姨。”

小男孩乖巧地喊:“阿姨。”

方潋没计较上次还是姐姐呢,怎么今天又变阿姨了,她抬手戳了戳小孩软乎乎的脸颊:“你好。”

温誓单手抱着温昱扬,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她:“绿豆糕,阿姨早上刚做好的。”

方潋看着他,心情微妙,接过袋子说了声“谢谢”。

“那个,我正好也有东西要给你。”她翘起大拇指往后指了下,“跟我进来一下?”

“好。”温誓把温昱扬放到地上,田柠把他牵走,说要给他找糖吃。

温昱扬向来不怕生,这是优点也是缺点,温词和简骏宁老怕儿子被人拐走。

方潋带着温誓回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木雕,拿给他说:“这个送给你外甥。”

温誓接过,拿在手里看了看,一只身体圆滚滚的小老鼠,怀里还抱着一块芝士,模样有趣。

他问方潋:“你做的啊?”

“嗯,赔给他。”

温誓笑着说:“很可爱。”

“诶。”他抬眸问方潋,“那我那个呢?”

方潋看向桌上那一堆工具和小木块,说:“在这,还得上个色,下次再给你吧。”

“下次”,这个词听起来很顺耳,温誓愉悦地笑了笑:“行。”

方潋的手机架在桌上,画面上播着一个视频,那旁白听起来像是某部纪录片。

温誓玩着那木头老鼠,问方潋:“怎么会想学这个?”

方潋坐回椅子上,重新拿起圆弧刀,回答他:“我爷爷教的,小时候没什么玩具,就玩这个。”

温誓手撑着桌面微微俯身,看她握着刀几笔就在猫屁股上雕出了两颗圆球,忍不住笑起来,评价说:“这也太细节了。”

方潋轻轻吹走刮下来的木屑,也不谦虚:“那当然。”

温誓靠在桌沿,随口闲聊道:“我以前有个学生,那段时间不是《我在故宫修文物》特别火吗?她看了之后就立志要去学文物修复。”

方潋抬起头:“学生?”

温誓说:“我在学校教过一段时间书。”

“教什么?”

“体育。”

他说得一本正经,答得未加犹豫,方潋低下头,弯唇笑了。

那笑浅而轻,但温誓看得清清楚楚,成就感油然而生。

梗是烂梗,能把人家逗笑就行了。

他说:“好吧,是历史。”

“猜到了。”方潋放慢语速,“温、老、师。”

温誓笑着应:“诶。”

他今天来就是想送个绿豆糕,还得带温昱扬回家吃午饭。

方潋说那梳妆台下个礼拜就能做好送过去,温誓让她慢慢来,不着急。

他过来也不是为了催这个的。

看她还要工作,温誓不欲打扰,他握着木雕走出去,看见温昱扬骑在一匹小木马上,摇来摇去玩得不亦乐乎。

那木马是陈彻刚做好的,打算送给陈晨家的小女儿,看店里正好有个小孩,就抱他坐上去试试,谁知道他一上去就不肯下来了。

温誓蹲下身,张开双臂去抱温昱扬:“走了,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

温昱扬不撒手,身体跟随木马一起晃动,呲着门牙笑得像海绵宝宝。

温誓无奈道:“家里不是有小马吗?回去再玩。”

陈彻是个机灵的,趁机对小孩说:“喜欢让你爸来店里定一个,哥哥给你做。”

温誓没耐心哄小孩,拎着温昱扬胳膊把他提起来,在他哭之前把木雕塞他手里转移注意力。

走之前,他对陈彻说:“是我外甥,不是儿子。”

“哦。”陈彻点点头。

等人一走,他才意识到一个关键性问题,转头问田柠:“他谁啊?”

田柠耸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

陈彻猜:“姐的新对象?”

田柠摇头:“不知道,可能是。”

李肃元锯着木头,插话道:“我看着不像,方潋不喜欢那样的吧。”

陈彻撇撇嘴,表示认同:“也是,她就没谈过什么正经人。”

作者有话说:

这不巧了,刚好那位不是什么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