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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誓手握着拉环,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脑子里空了。

方潋看他像被人点了穴,觉得好笑,手伸到前头掐了掐他的脸颊:“诶?哥哥?死机啦?”

温誓的呼吸声变得沉重:“没。”

方潋亲亲他的耳朵尖,说:“那去洗澡吧。”

刚在服务区任瑜他们停下抽了根烟,温誓身上沾了些味道。

“我......”温誓有点反应不过来,心脏在胸腔里发颤。

方潋说:“还是你想先听我聊聊?你那天的话我这两天想了很多。”

“等会再聊。”温誓有些着急地打断她。

他把她就近放到沙发上,捏着T恤下摆,边脱上衣边朝卫生间走去。

“给你三分钟。”方潋盘腿坐在那看他,歪着脑袋,眼眸在昏暗的夜里显得亮晶晶的。

方潋觉得她给自己挖了个坑。

大概一分钟之后她就坐不下去了,那门后的水声太折磨耳朵了。

她赤脚踩在瓷砖上,靠在浴室门边,敲了敲门,说:“十、九......”

门里的人笑了:“你钟坏了吧?”

方潋耸了耸肩,非常理直气壮:“反正我说了算。”

里头的人没说话。

水声停了,方潋呼吸一紧,攥着衣服下摆,突然有点怂了是怎么回事。

浴室的门拉开,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

没等方潋看清他,吻就劈头盖脸的落下来。

湿漉漉的头发蹭着她的脖子,痒,她伸手推温誓,推不动。

一个用力地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一个积极回应着,胳膊缠绕在脖子上,呼吸和心跳混在一起,眼前朦朦胧胧的,一切进退全回归到本能,不思考,不追究意义。

方潋从里到外都在哆嗦,客厅没开空调,太闷,她想回卧室。

温誓把她抱到身上,嘴唇一下一下啄吻在她皮肤上,能亲到哪儿算哪儿,哪里他都喜欢。

坐到床上时方潋尝试着开口,但呼吸急促有些说不连贯:“我没有,不把你当回事。”

温誓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让她躺得舒服些。

方潋抓着他的手腕,抬头看天花板,思维有点乱,她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你说得对......”

陌生的异样感让方潋憋着嗓子“唔”了一声,她缓了口气才继续说下去:“可能没有你,我会选赵行,他是最安全的选择。”

温誓笑了笑:“这个时候提别人的名字不太好吧,方潋潋。”

“我认真的。”方潋想让他听得认真点,往里收了下腿,“我没办法太爱一个人。”

她闭上眼睛,说:“我得收着,我不能让我的任何东西变得重要到不可失去。”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给过她什么安全感,所以方潋首先不能让自己陷入到患得患失的状态中去。

一切东西,一切人,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才是最好的。

“我不会太爱你。”方潋低声重复。

她问身前的人:“就这样你还要爱我吗?”

“我会更爱你。”他没有一点犹豫就说出了口。

这话不是思考得来的最佳答案,是他原本就有的想法,是他的已经在做和未来要做。

方潋扬起唇角轻轻笑了。

她花了两年时间,用绳子把心捆得严严实实,不让它乱动,不让它失控。

但原来没等人来剪,自己扑通扑通的就要崩断了。

温老师太好了。

两个人重新密不透风地贴在一起,温誓过来找她的唇,方潋挺着腰回吻。

凌晨的夏夜被填得满满当当。

方潋意识模糊,嘴里嚷嚷着:“热,空调,打低点。”

温誓罩着她,两个人又出了一身汗,他嗓音哑得厉害:“会感冒的。”

方潋眼尾潮湿,拿脑袋蹭了蹭他,像猫爪子轻轻挠着心。

这让温誓怎么承受得住?他只能依着她,伸长胳膊摸到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凭记忆找到下调键一通猛按。

熬不了夜的和奔波一天的最后几乎一个晚上没睡。

要不怎么说爱情使人年轻呢,这魔力简直了。

有句话可能听起来很肤浅,但却是温誓这一刻实实在在的感受。

和方潋在一起那么多天,这是他的心头一次落了地,抱着方潋平复呼吸的时候,他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踏实、满足,他被一种巨大又纯粹的快乐充斥着。

但这么不知轻重的放肆肯定会带来后果。

第二天醒来时方潋脸颊通红,嗓子眼又肿又疼,说话都费劲。

现在药店里退烧感冒药不好买,温誓还是回家拿的。

他给方潋测了体温,还好是低烧,但也够她难受几天了。

方潋连续旷工了好多天,又不说去干了什么,陈彻担心她,打电话来询问情况。

“发烧。”方潋说话时鼻音很重。

陈彻一听,急了:“怎么发烧了?”

“你放心,没感染,就是着凉了。”

电话那头,陈彻举着手机,抬头看了眼外头艳阳高照的天:“不是,我说姐,这四十度的天气你去哪儿着凉的?”

方潋:“......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