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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那抹傲然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卖花姑娘快步上前,手捧一个刺绣袋子,妙目流眄在“小夫妻”之间。

“承蒙恩人救赎,无以?为报,特?献上一个锦囊,可?助恩人和娘子如胶似漆。”

锦囊配以的通常是妙计,卖花姑娘对卫九并不熟悉,不知他在朝中的角色,也不知他处在怎样的暗流中,无法在前程上给予妙计,唯有处理情事最为拿手。

袋子里装着一样可让死对头缠绵悱恻的“好物”,也可?增进?夫妻在房中的乐趣,卖花姑娘知道这种东西登不得台面?,但这是她唯一能为小夫妻做的。

这一别,即便日后还能偶遇,也未必能搭上一句话。身份有别,她出生就?落入尘埃,而他是钟鸣鼎食之家的公子。

卫九咀嚼着“锦囊”二字,抬手接过,没有拂了女子的脸面?和好意,再一颔首,挑帘钻进?马车。

“宁雪滢,上车。”

碍于有外人注视,宁雪滢强忍着某种情绪与卫九一同坐进?马车。

要说她变脸变的是真快。

被嫌弃的卫九嗤了一声,使劲儿戳了戳火盆里的银骨炭。

一路无言。

火盆燃旺,烈火上窜,炙烤了车内的空气,也炙烤出了布袋的香气。

不知过了多久,在马车的晃晃悠悠中,雪滢觉得意识开始模糊,无意撇下被卫九丢在角落的布袋,心口?一跳,“是花沁楼有问题,还是这袋子里有熏香的迷药?”

卫九这才看向她,凤眸上挑斜飞,“你不是一直在学医,需要问我?”

宁雪滢还真不想?请教这个碍眼的家伙,可?敌不过眩晕,她从?长椅的箱笼里取出水囊,拔掉木塞灌了几口?,才稍缓不适。

卫九瞥一眼,心道?卫湛就?不该将她拴在腰带上走哪儿带哪儿。

“花楼的熏香里常会添加助兴的药粉,但不至于迷晕一个人。”

所以?是这个布袋子有问题。

宁雪滢拿出帕子沾水,一点点擦拭着发烫的脸颊,“你怎么没事?”

卫九反问,“我怎么就?没事?”

不过是挺硬罢了。

想?起那女子所言的“如胶似漆”,卫九靠在车壁上单手搭额。

还真是小看这玩意儿。

他丢出布袋,卷起窗上的帘子,任清凉夜风吹入,试图吹散燥热。

一刻钟后,宁雪滢明显感觉得到了缓解,不再头重脚轻,“秦菱握有实?权,深得帝宠,得罪了他,你要当心。”

“还不是卫湛惹的麻烦,让我收拾烂摊子。”

又戳了戳火盆,卫九扔下铁钳,双手插在衣袖中向后一杵,懒洋洋的无精打采。

明日上朝的是他,免不了要与锦衣卫那群狗东西唇枪舌战一番。

他啊,最是和气,不喜欢勾心斗角。

甭管是不是对自身的认知存有偏差,卫九总归要替卫湛解决麻烦。

沉思在如何解决麻烦中,卫九伸开长腿,无意碰到了宁雪滢的鞋尖。

微不可?察的触感伴随微妙情绪划过心头,卫九敞着腿没动,却见?宁雪滢快速缩起脚,避开了这份儇佻。

卫九扭头看向窗外,很像是被冷落而失望偏偏又嘴硬不肯承认的犟种。

宁雪滢没理会,闭目凝气,盼着尽快回到府邸,也好与之分开。

车队浩浩荡荡行?驶在皇城中,先将庄氏一众人送回府。

庄氏主母迎出来,见?长子浑身是伤,方知事情的严重性。

庄舒雯扶住长兄,与宁雪滢点头示意,“劳烦姐姐费心卫昊的伤势了。”

该去拜托的人是伯府世?子,可?庄舒雯也畏惧于“卫湛”强大的气场,只好请宁雪滢帮忙。

宁雪滢颔首,叮嘱了几句,放下疏帘继续乘车。

漏尽更阑,阒静幽深,她在一阵淅淅索索的细微动静中渐渐睡去,歪头向一侧倾倒。

卫九默了默,长腿一跨,跨至对面?长椅,坐在了她歪斜的一侧。

当黑茸茸的脑袋抵在肩头时,卫九下意识攥住长椅上包裹的乘云绣锦垫。

他作何要防她摔倒?

不是多管闲事吗?

矛盾的心理交织缠络,可?他没有折回对面?,而是仰头盯着晃晃悠悠的车顶,薄唇扬起不自知的浅笑。

女子清浅的呼吸喤喤盈耳,卫九在一阵诡异的心悸中侧低下头,轻轻勾起女子的下颔,仔细打量起这张令卫湛魂牵梦绕的脸。

先前,卫九总是会问,卫湛就?那么舍不得放手吗?宁愿重蹈覆辙也要奢求与她在一起?

此刻,他的答案变得模糊,甚至是无解。

“宁雪滢,你是真心出卖过他吗?”

他不确定了。

轻叹一声,他支起一条腿,让女子躺在自己的胯骨凹陷处,如同将人横放在腿上,还提供了“玉骨枕头”。

宁雪滢无意识地调整睡姿,后颈更为贴合在他的胯骨凹陷处。

卫九低头凝睇,不自觉地抬手轻抚起她的五官,从?黛眉到眼皮再到挺翘的鼻尖,最后到柔软的唇瓣。

她的唇小小的,红润饱满,似乎比他吃过的任何浆果都要可?口?。

想?法一经?冒出,发酵出了不可?控的躁动,他深深呼吸,想?要摒弃杂念。

该厌烦她才是。

可?......

真的比浆果可?口?吗?

他舔舔发干的薄唇,慢慢附身,先用呼出的气息试探在她的皮肤表面?,见?她没有抵触,才再次附身,含了一下那小小的唇,迅速撤开。

是甜的,比上次品尝还要清甜。

酥麻感自头皮荡开,窜至四肢百骸。

凸起的喉结不停滚动,他又附身,用舌尖舔了舔女子的唇。

炭火的光照在男人的侧颜,映出他颤颤巍巍的影子,不知是炭火在跳动,还是他的心跳牵动了影子在轻颤。

品尝到甘露般的滋味后,他将宁雪滢稍稍抱起,对着她轻启的唇再次袭去,勾缠住了她的舌尖。

“吱吱”的涩响荡开在昏暗的车厢内,卫九像是醉酒的人上了瘾,对着怀里的女子贪婪索取。

应是布袋里的迷药没有完全散去,沉睡中的宁雪滢感受到异样,虽昏昏沉沉难以?醒来,身体却有了反应,檀口?发出嘤.咛声。

像是做贼心虚,卫九立即拉开距离,扣在她双肩上的大手绷起青筋,胸膛剧烈起伏。

他吞咽起喉咙,盯着面?若桃李的美?人,快要把持不住。

不该这样的。

可?卫湛能得到她,自己为何不能?

将人放平在长椅上,他附身顺着她的下颔一路向上,吻过他想?吻之处,最终嘬住女子的一只耳垂。

宁雪滢愈发觉得躁,哼唧着想?要逃开,却被扣住手腕。

卫九的目光变了,炽热燎原,滋生出影子不该有的情和欲。

可?他不知要如何做,才能让她成为自己的人。

真真正正属于他的人。

燕好是最快能得到她的方式,可?她的心呢?

两者,对他而言缺一不可?。

卫湛全得到了吗?

没有,没有完全得到。

马车抵达伯府时,卫九将宁雪滢裹得严实?,一言不发地送回卧房。

之后,他去往双亲面?前交代?事情。

一来二去降下了突如其来的欲。

次子险些被打残,卫伯爷怒目切齿,“秦菱那厮仗着陛下宠信,不把内阁六部?放在眼里,带领锦衣卫胡作非为,属实?可?恨!”

卫九中肯道?:“锦衣卫内派系众多,也非全然掌控在秦菱手里,并不是全都胡作非为。”

从?朱阙苑离开,卫九又去了一趟珍贝苑。

此时的珍贝苑灯火通明,仆人进?进?出出,端出的木盆里混着血水。

卫馠和肖遇慕陪在卫昊床边,见?卫九进?来,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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