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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九眯眸,向一处空地慢慢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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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宁雪滢被一阵窸窣声扰醒。

屋里烛台已灭,借着月光隐约可见一道暗影的轮廓。

“你怎么进来的?”

她明明将房门上了栓。

卫九没回答,丢下衣衫,迈开长腿,不?容分说地躺在床边,钻进了宁雪滢的被子里。

感受到他赤着身,宁雪滢推了几下,被结结实实抱个满怀。

“别动,睡吧。”

男人的手臂渐渐收紧,勒住她的背和腰肢,不?容她逃离。

前世的事,已让她无暇他顾,哪还有应对这个人的精力!她毫不?留情地揪起他心口的皮肉,拧转起手腕。

卫九吃痛,翻身将她压住,气息微弱道:“再?乱动,我就不?忍了。”

听?他语气吃力,宁雪滢淡淡开口:“你怎么了?”

卫九没回答,压在她身上合起眼帘。

离得近了,宁雪滢闻到一股幽幽的血腥味传来。

他受伤了。

“卫九,你起来,让我检查一下。”

卫九躺着不?动,身体持续发热。

宁雪滢意识到情况不?妙,用力将人推开,起身点燃烛台,当看见满地的碎衣时?,吓得一激灵。

蜀锦衣衫被划开一条条的口子,没法子再?缝补了。

她掀开被子,忍着燥意看向卫九的背和腿,没见着伤口,随即又?将人翻转过?来,从头检查到脚,没落下一处。

无意生?起的臊,令她面?红耳赤。

最?终,她在卫九的左腿和右臂上发现了伤痕。

“你遇见兽群了?卫九?!”

卫九半睁开眼,满不?在乎地嗤了声:“让它们跑了。”

“是你逃脱了吧。”

兽群在饥饿时?,是不?会放过?他的。

卫九苍白着脸抓住她的手,“没事,别担心。”

随即就将女子的手移向唇边轻啄。

宁雪滢又?气又?急,抽回手拿出药箱,为他处理起伤口。

药箱里有专门治疗动物咬伤的草药,宁雪滢提着小泥炉去往屋外连夜煎熬,当她端着一碗汤药回来时?,见男人坐在床上,安静的仿若月下雪山的侧柏。

子夜中段至,这个安静的男子应是……卫湛。

宁雪滢已摸不?清卫湛和卫九转变的规律,她冷下脸解释道:“你遭遇兽群攻击受了伤,过?来喝药。”

卫湛低头看了一眼未着寸缕的自己,面?色极差。

宁雪滢气息渐冷,也不?管他是否误会了什么,将汤药重重放在桌上,“要喝就喝,不?喝算了。”

说罢,转身向外走,可刚迈开步子,就被卫湛一把拽了回去,跌进对方?的怀里。

“放开!”

宁雪滢用力推搡,纵使碰到了男人的伤口,也没有卸去力道。

这点儿?伤对卫湛而言不?痛不?痒,他抱起宁雪滢放在腿上,倾身堵住她的唇,“你喂我喝。”

差点被他气笑,宁雪滢别开脸,大口呼吸,“说了你爱喝不?喝。”

卫湛将她塞进被子里,撇掉她的绣鞋,翻身再?次堵住她的唇。

唇被吻得变了形,宁雪滢气极,索性张开檀口。

卫湛趁势撬开她的牙关,舐咬她的香舌,却在下一刻尝到血锈味。

看着男人坐起身擦拭掉唇上的血,宁雪滢向后?挪动,顺势起身,青丝凌乱地瞪着他。

婆婆家的大花棉被堆在卫湛的腰上,没有盖住要点,有一处更是险峻蔚然。

宁雪滢抓起枕头砸过?去,“盖好自己。”

卫湛挡开枕头,冷着脸将被子盖在身上,余光捕捉到地上的血衣,眼中云翳更浓。

那个狗东西开始卖惨了。

围着花棉被赤脚下地,卫湛拿起桌上的汤碗,连水温都不?试一下,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药汁自嘴角流出,滴淌在胸肌上。

宁雪滢抖开另一张被子裹住自己,继续戒备地瞪着他。

卫湛放下药碗,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漱口,“我睡哪儿??”

宁雪滢指向门口,“喝完药就离开。”

卫湛坐到床边,“我是你丈夫。”

“马上就不?是了。卫相?,陛下需要你的辅佐,快回朝吧。”

“滢儿?,你能同我心平气和地讲话吗?”

“你呢,可有心平气和?一醒来就欺负我,当我是你的所有物吗?”

卫湛很少动怒,可刚刚醒来见到此情此景不?禁生?出妒意,他单手撑在床上缓释情绪,淡淡道:“天色不?早了,先睡吧。”

“你出去,要么我出去。”

卫湛沉气,默了会儿?站起身,捡起地上的血衣一件件穿上,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宁雪滢呆坐在床上,月没参横,没有半点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