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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水而出时,她仰着头,本能地大口呼吸,衣衫紧贴在身上,胸前起起伏伏,勾勒出优美曲线。

萧砚夕带着她,朝船尾游去。

“他们在那边!”河匪头目发现了他们,指着那个方向大叫。

这时,岸上的扈从们药劲过了,紧挨着醒来,当弄清情况时,一个个眼底冒火,拎起佩刀劈杀过去。

张怀喜脱了靴子就要下水,“诶呀呀,快护殿下上岸!”

论武力,河匪哪是扈从的对手,而且,扈从人数是他们的二倍。

很快,场面被控制住。

*

萧砚夕坐在篝火前,拧着湿漉漉的衣裳,外披狐裘大氅,脸色沉的能滴水。

掌珠坐在一旁,身上裹着毯子,小身板快虚脱了。

张怀喜让人拎着河匪头目过来,“爷,怎么处置他们?”

出乎意料,萧砚夕没说怎么处置他们,而是啐了他们一声“蠢”,挑眉问道:“你们得手后,不知要先杀掉岸上的人,以绝后患?”

所有人:“......”

河匪头目觉得他在侮辱自己的智力,哼道:“当时不知道船上有多少人,若是岸上人因为疼痛发出吼叫,岂不打草惊蛇了!”

萧砚夕起身就是一脚,踹在头目脸上,“你还有理了。”

头目流出鼻血,苦不堪言,不是你要问老子的吗?!

萧砚夕看眼天色,东方鱼肚白,懒得再耽误下去,吩咐张怀喜,“挑了他们的手筋脚筋,扔在船尾,回头,让负责这片河道治安的提督来见我。”

“诺。”

萧砚夕洁癖,不喜见血,提溜起掌珠回到船舱,让人取来新衣袍,罩在她头上,“换了。”

掌珠抱住衣袍,绕到屏风后面,动作麻利地换下身上的衣裙,可......

臀上的伤痕发炎了。

掌珠拢起秀眉,暗自叫苦,太难堪了。

她穿上松松垮垮的衣袍,走出屏风,却见萧砚夕衣衫大敞,露出精壮的臂膀和后背,毫不避讳。

她像惊吓的兔子,捂住双眼,默默回到屏风后。

“呵。”萧砚夕将湿袍、湿裤扔在地上,换了一身干爽衣裳,半倚在塌上,盯着屏风上映出的曼妙身姿,刚刚她换衣裳时,比这会儿香艳多了,“出来。”

掌珠挪步出来,离他远远的,双手还捂着眼睛。

“矜持上了?”萧砚夕玩味地问道,“刚刚替我挡刀时,怎么没见你矜持?”

“......”

“还挺奋不顾身的。”

“......”

掌珠懵愣,当时哪里是为了替他挡刀,完全是脚底打滑,不过,他那么理解,她也没解释,误会更好,这样,他就欠下她一个人情。

掌珠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有时候,太犟没用,要懂得变通,这个人情说不定能给她在京城寻一份安身立命的生计。

萧砚夕转了转拇指的扳指,“过来。”

掌珠听话地走到他身边。

萧砚夕上下打量她,“多大了?”

“十五。”

“贵姓?”

这个问题触动了掌珠内心的殇,她吸吸鼻子,“姓明。”

“掌上明珠啊。”萧砚掀下嘴角,“想必你爹娘很疼你。”

掌珠低下头,“他们离世了。”

萧砚夕眼眸微动,推给她一杯热茶,破天荒安慰一句:“以后,你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会有人替他们爱你。”

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肉麻,这哪是他会讲出的话,太婆婆妈妈了,补充道:“不包括我。”

“......”

“别想着替我挡刀,就赖上我。”

“......”

萧砚夕撇给她一个长垫子,指了指春凳,“去那边睡。”

掌珠抱起长垫子,倒头就睡,今夜太刺激,她好疲惫。

梦里,她躺在贵妃椅上,额头敷着帕子,浑身滚烫。

宫女春兰站在一旁小心伺候着,小崽崽趴在椅子上,像泄气的小狗,嘟囔道:“母妃何时能退烧?”

春兰轻声安慰着。

掌珠睁开眼,揉了揉儿子的头,“娘没事。”

小崽崽立马双眼放光,“母妃醒啦!”

掌珠笑笑,有点虚弱,“娘想听曲儿,宝宝给娘哼一个?”

小崽崽立马哼起新学的曲儿,因天生五音不全,跑了调子不自知,很有自信地哼完一整首。

掌珠掐掐小崽崽的脸,“宝宝真乖。”

“明掌珠!”

掌珠被一道低斥惊醒,愣愣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

气氛一瞬间尴尬。

萧砚夕被她掐着脸,表情能杀人。

她赶紧松开手,讪讪道:“我做梦了。”

萧砚夕气笑了,是啊,梦里还喊他宝宝呢。

谁是她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