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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八月份天气普遍炎热,但像是今年这么热的还是少见,读书人大部分都四肢不勤,身体比不得武人,在这么热的天气还得考试又是一层考验。

但是朝廷却不会因此而调整乡试的时间,读书人有一句话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若是因为天气热就考得不好,怕在考官们的眼中这就是他们本事不到位。

赵九福再一次感激有万亨的存在,灵泉和除臭剂确实是派上了大用场,如果没有这些的话他也能考试,但状态绝不会如现在这般好,只怕也跟周围的人似的。

赵老四依旧在外头等,他等的心急如焚,不怪他如是,只因为方才有几个考生出了考场就直接晕了过去被家人接走了,也不知道下一场还能不能下场。

在赵老四看来,自家阿福年纪太小,身体说不定还没有其他成年男人健壮,这么热的天气他在家里头待着都觉得不容易,更别提这孩子了。

若是阿福跟赵炳生似的生了病,下一场他肯定得拦着不让再去了,他家弟弟年纪还小,再等三年也等得起,功名可没有弟弟的性命来的重要。

幸亏赵老四的的担心是多余的,赵九福的状态看起来比大部分人都好许多,这一次出来的时候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四哥,酸梅汤还有没有,我在里头一直惦记着呢。”

赵老四赶紧给他拿出来,怕太冰了伤胃所以酸梅汤只是常温,但这会儿喝下去也觉得爽快,两人等了好一会儿,才总算看到了脸色惨白脚步虚浮的赵炳生。

回到家中,赵九福洗了澡吃了东西果然就恢复了,只是赵炳生看着却不大好,这一次他连东西都吃不太下,没吃不说还吐了一次。

赵九福看得皱眉,连忙让赵老四去请了大夫,只是赵老四出去转了一圈也没带大夫回来,只是手里头提着一包药:“阿福,这次乡试好多秀才老爷都病了,城里头的大夫都被人请走了,不过药馆的小二哥说了,这是他们坐堂大夫配好的药包,一般的中暑症状都能吃。”

也怪他们没有经验,每年这个时候请大夫的人是最多的,许多大户人家都会提前把大夫请回家坐镇,如今他们发现不好才去自然是来不及了。

赵九福听了更是皱眉,犹豫说道:“这,这不大好吧,每个人的病症不中,若是吃错了药怕是更加不好。”

赵炳生也是这个意思,他还是觉得难受,却撑着说道:“赵四哥,若是你会刮痧的话不如帮我刮一下吧,我没事,就是天太热中暑了。”

赵老四却有些犹豫:“会是会,但光刮痧也不行啊。”

赵炳生却坚持说道:“放心,我在老家的时候中暑了就刮痧,每次都能好。”

赵老四只得答应了,他们这边中暑的事情并不少见,家家户户都有人会刮痧,几下子下去赵炳生的肩头就黑红了一片,看起来十分严重。

赵九福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劝道:“炳生,这中暑有些严重,你,你下一场还得下场吗?考完之前贡院的大门可不会打开。”

赵炳生却毫不犹豫的说道:“这个自然,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总不能因为中暑就不去参加乡试了,错过了这次又得等三年,到时候我可就快三十了。”

赵九福有心再劝劝,但赵老四却对他摇了摇头,如果他们是至亲的话倒是能阻止,但弟弟和赵炳生毕竟只是同窗,还是同一届的考生,若是弟弟硬是拦着,只怕这位赵秀才还会想多了,并不一定能领会弟弟的好意。

等到第二日,自觉好了许多的赵炳生果然还是随着他一块儿出发了,这一次的考试试以5道时务策即结合经学理论对当时的时事政务发表议论见解。

相比起前面两场来,这一场其实才是重中之重,赵九福自然得全力以赴。刚开始他还有些担心赵炳生的情况,但进了号房之后却自动自发的收敛了心思,全身心的开始准备这一次的考试,他相信自己若是能正常发挥,这一次的乡试就能有几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