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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云用集团官微把那群惺惺作态的傻逼轮番阴阳了一遍后, 还觉得不够解气。

随后他又在各种疼痛文学里,找了一条【迟来的深情比草贱】的微博点赞后,这才通体舒畅的将官微还给了运营。

开玩笑。

他哥在得知这件事的第一时间, 直接放下一百多亿的生意不谈, 一边忙着撤热搜删图片屏蔽消息,一边赶紧找证据让法务紧急做公关。

那个架势, 简直就是生怕事情再多发酵一秒, 而对苏星遥造成更大的伤害。

他哥不惜一切代价处理完了这件事后, 又立刻急急忙忙一秒没停的坐了私人飞机往家赶。

加上时差的关系, 这一整套下来,陆知云比谁都清楚,陆九叙简直就是一整个为了老婆不眠不休的状态。

结果现在一切成埃落定,他哥以最快速度把所有事情都完美解决了。

那几个无关紧要的烂人,却姗姗来迟假模假样的发个不痛不痒的谴责声明。

陆知云当时看到那几个声明时,直接忍不住笑了。

这群小丑一样的烂人现在对苏星遥死缠烂打一副想要尽力弥补的模样,真是有够滑稽。

这种虚情假意有什么用?

也不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配为苏星遥做澄清?

……

陆九叙紧赶慢赶到家时,洗完澡后的苏星遥独自一人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睡梦中的他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半干的头发下,原本秀气的眉头也紧紧拧在一起。

苏星遥手里捏着一封信,珊瑚靠在他的手臂上, 用身体小心翼翼的将那封信保护起来。

落日也没了往日的大大咧咧。

此刻的它像是能感受到苏星遥的心情一般, 安静的守在对方身边,默默陪伴。

陆九叙没有发出声音, 轻手轻脚的走到苏星遥身边垂眸深深的看着他。

落日和珊瑚见陆九叙终于回来了,看了一眼闭着双眼的苏星遥后, 便一起悄悄地离开了。

睡梦中的苏星遥其实并不踏实。

梦里的场景一直乱糟糟的,曾经那些不愉快的回忆, 也紧跟着一幕一幕快速闪过。

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曾经那个噩梦一般的家里。

昏暗的房间里,烂赌欠了一屁股新债的养父,大半夜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里。

对方毫无预兆的直接踹开了破旧的房门,大半夜的将他和姐姐抓起来摔倒地上疯狂殴打。

瘦弱的他们还是小孩子,根本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

木棍在他身上不知道打了多少下。

最后当被打成了两截后,他的双眼也被一片血红模糊住了。

同样受了伤的姐姐,拉着他拼了命的往外逃。

家里的小狗蛋黄,也为了掩护他们顺利逃脱,用自己瘦骨如柴的身躯,挡在那个作恶多端的男人身前。

它义无反顾的扑上去咬住了对方的腿。

然后却被恼羞成怒的男人狠狠甩开。

暴怒的男人从厨房拿了刀,砍掉了小狗的双腿后,又继续出门追赶他们姐弟。

随后,苏星遥的梦里便是大片大片的血红。

他挣扎着从这地狱般的血红色里走出来。

却看到满是人的十字路口。

那些人不怀好意的人,当着面对他指指点点。

他们肆无忌惮的散布着姐姐杀人了的谣言。

“就是他就是他,他姐姐是个杀人犯啊,离这种人远点。”

“你不知道吗,他姐姐杀了人诶,而且没几天就畏罪自杀了。好像还是跳河死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

“他姐姐直接杀了她的养父,养育他们长大的人都杀,这心肠可真够歹毒啊。”

谣言像是洪水猛兽,将他吞没在无尽黑暗中。

苏星遥在人群中奋力奔跑着,拼尽了所有力气大声嘶吼着为姐姐澄清。

然而没有任何人听他在说什么。

泪水打湿了他的双眼,苏星遥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泥沼中,完全无法挣脱出来。

然而,就在他感觉自己将要掉入无尽深渊之际,却有一双手紧紧拉住了他。

苏星遥惊醒过来。

睁开双眸看到的,便是一双深沉如墨的眼。

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的苏星遥,将视线落在那张令人熟悉又安心的脸上。

修瘦的右手抬起,借着小夜灯的光,贴着对方的皮肤一点一点描绘出了面前人的轮廓后。

掌心传来的温暖的体温,这才让苏星遥意识到,原来不是在做梦。

他慢慢直起身来,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明明记得,对方说过要出国一周。

而现在,仅仅才三天不到。

视线在陆九叙身上看了又看。

看着明明该在国外的人,此刻竟然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

苏星遥惊讶之余,心脏某块地方,却又莫名染上几分暖意。

听到苏星遥的问话,眼下一片乌青的男人将唇角弯了弯,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

“刚刚。”

“看你睡着了就没喊你。”

说话间,陆九叙伸手,温柔的放到苏星遥的眉心将之抚平。

他柔声询问,“做噩梦了?”

虽然人已经清醒过来,但苏星遥的情绪显然还没能完全抽离,垂下眼睑轻轻点了点头。

“刚刚梦到了一些以前的旧事。”

停了一秒,他又低低地补充。

“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陆九叙坐在他旁边看了他最少半个小时,看对方睡觉时难过的表情,自然猜到他梦到了什么。

他伸手揽住苏星遥的腰,心疼的将人紧紧抱在怀中。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陆九叙的一声道歉,让苏星遥的双眼莫名涌上一股湿意。

他并不是什么娇气的人。

甚至姐姐去世以后,他就几乎没再掉过眼泪。

毕竟他早早就知道,不被偏爱的人,眼泪是最无用的。

只有那些被人捧在掌心的,才会有人在意他会不会难过。

但靠在陆九叙宽阔的肩膀上,听着对方的轻语和安慰,苏星遥还终于是忍不住想要跟对方述说自己的委屈。

“陆九叙。”

“早上看到消息的时候,我确实非常非常难过。”

听着恋人带着轻微哽咽的声音,陆九叙垂下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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