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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当中有什么误会……

他的话完没说还,就被旁边传来鞋子踩在树枝上的异样声音打断了。适才几人只顾着在讨论对话,竟然谁也没发现树的后边站着一个人。

他们猛然回过头,就看见一片簌簌的树叶下,金发少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不知道站了多久。

顺平呆住了。

刚才的话……

“我很好骗,把我耍得团团转是不是感觉很爽?”

虎杖张了张嘴, “不是的……”

辩白似乎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背着我,你们聚在一起。”少年嗤笑一声,双手抱胸,语气带着轻蔑的说道:“——就只是为了讨论这些吗?”

空气间仿佛瞬间冻住了一样,显得有些尴尬。

顺平难堪地偏过眼,嗫语道:“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问你……”

“那你们真是猜对了。”少年打断了顺平的解释,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带着对他们的讥笑,充满了恶意, “我知道。”

一字一句的说道:“人体实验这件事,我全部知情。”

“和你们猜的一样,我就是这样子坏的一个人。”

少年的表情很冷,看上去就很吓人。冷笑过后,他才不想管此时虎杖他们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总之就是惊讶厌恶,或者说是露出‘果然如此’之类的表情。

说到底,他与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转过身,没有带一丝留念的离开了。

在少年离开之后,被冻结住的空气稍稍有一些喘息余地,他们几人面面相觑。

谁也没有最先开口说话。

————

折木时与脑中的系统对话起来。

系统:“为什么要让主角团们误会?明明可以解释清楚的。”

折木家的人不是好东西,但你和他们不一样。

甚至还是这场丧尽天良的实验的最大受害者。

“那多没意思。”

折木时站在那里,看向隐隐灰暗下来的天空,乌云遮住了天光,密不透风。

“人们总是容易对自己所见所想的事情深信不疑,哪怕最强也是一样的。”

即便现在把事情解释清楚了,他也不可能立刻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

无非就是被怜悯的眼神所注视着。想必这是【折木时】最反感的情况,骄傲如他,自尊心这么强的少年又如何能够忍受揭开伤口,把脆弱的一面坦露给他人指指点点呢。

所以,还是让主角团们自己发现真相吧。

嗯,绝对不是因为他的恶趣味。

————

自从那天起,折木时与一年级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就降到了零点。

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伴关系。

因此到了后来,

日下部笃也环视了教室,不大的教室只有六张学生桌椅,他很快就将目光落到了唯一的一张空位置上。

“今天你们一年级当中的那个金发小鬼呢?”

伏黑惠:“请假了。”

日下部的眉头皱了起来,他重复念了一遍:“请假了?”

“这已经是这个礼拜请的第五次假了。”

“他怎么不干脆点,把这一学期的假都一起请了。”

或许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折木也不是没有这么干过。

钉崎捏紧了拳头, “折木那家伙是再也不想见到我们吗?”

“也许我们那天对他说的话太重了。”顺平枕着双臂,说不清楚感觉,只觉得心里头闷闷的。

一想起那天离开的少年最后回头冷冷盯着他们的眼神,顺平心脏就狠狠地揪在了一起,特别想当时冲过去抓住对方的手。

他分明在那双冰冷的眸子里看出了其他的情绪,是被人所不理解的愤怒?无望的期许?或者更多的是被信任之人背弃,那碎了一地高傲的自尊心,只留下一个孤注一掷的背影。

“不会的。”虎杖突然开口说话道。

“哈?”钉崎皱着眉头,看向他。

“时不会永远逃避我们的。”虎杖再次把话说了一遍,钉崎这才意识到这家伙是在回答自己刚才问的话。

顺平:“为什么这么说?”

伏黑惠:“可能是需要一些时间让他想清楚,来接受那些事实吧。”

虎杖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我不那么认为。”

“时他只是生气了而已。”虎杖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的说道:“因为我们那天把就他一个人排斥在外了,我们也不应该怀疑时。”

虎杖垂目,语气坚定地说道:“下次见面好好道歉的话,时会原谅我们的。”

————

另一边,

折木时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拿毛巾擦头发,他嫌麻烦,囫囵擦了两下就坐在椅子上,头发还往下淌着水,顺着漂亮的背脊曲线下滑。

身后突然出现一双手,接过了毛巾,帮他擦起头发。突如其然的动作让少年的身躯一紧,他绷紧了肌肉,猛地回过头。

“别动。”宽大的手掌固定住了他的脑袋。

诅咒师沙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粗糙的手指在他头发根部摩挲着。

“嗯?不擦干头发,会感冒的哦。”

“我不在身边的时候,阿时怎么这么不乖呢。”

折木时僵着脖颈,他掐着手心,一点点地强迫让自己放松下来。

假装很轻松的样子。

他切了一声,嘟囔一句:“啰嗦。”

“喂,你怎么来了。”

折木时用很自然的语气说道。

羂索捏着少年的一咎金丝,打湿了的头发,比平时更顺滑了。

它用电风吹,仔细地将那部分吹开。

“玩够了吗?时。”它微笑着说道。

少年没有接话,只是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指头玩。

男人的手指插/入少年的发缝之间,冰凉的指尖肌肤,仿佛死人般的温度。

但是他还是得要装作一无所知,内心告诫自己不要在意身后的男人。

金发少年偏头横了它一眼,不满地哼声道:“太烫了。”

羂索将电风吹拿的远了一些,它说道:“这样呢?”

“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少年对和它聊天这档事并不热衷,羂索对此也并不在意,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基本上都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岁月静好,又回到了之前在囚室里的生活。

羂索将少年散开已经吹干了的金发拢在手心,心理衡量着长度。

嗯,许久不剪,已经有点长了。

少年的衣食住行几乎都是要经过它之手。

哪怕掉一根头发,都得要在它的掌握之中。

“你是不是对宿傩的容器产生感情了?”

手拂起少年的头发,它突兀的开口打破了此时的安静,语气听不出情绪。

“……”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它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它发现什么了?借此试探他的态度?

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很不妙。

折木时假装听不懂它的话,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羂索接的很快,说的时候还轻笑了声,语气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讽刺的说道:“你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耍的小聪明。”

折木时脸色僵住了。

“是我觉得我的时酱强忍着恐惧同我撒谎的样子很可爱……”羂索从身后揽住了少年,将下巴搁置在他的肩膀上,能够明显感觉到少年纤瘦的身躯发出细微的颤抖,它压着喉咙发出几声闷笑,像是故意似的将一切挑明开来, “——这才遂了你的意。”

此时他的时酱心里一定被吓坏了,小脸蛋苍白苍白的。

真可爱啊……

“这些,我都不生气。”

凑近了,就能够闻到少年刚洗完澡身上沐浴露的柑橘清香味。

青涩的,让人想到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但是你为什么要——”

紫黑色的眼瞳里闪烁着幽诡的眸光。

它的脸上瞬间收敛了全部的笑意,就这样子用阴恻恻的目光盯着他。

“为什么要喜欢上一个容器?!”

“你胡说什么。”

“我才没有!”几乎在一瞬间少年立刻反驳道,反应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他偏过脸避开与它的目光对视,

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耳尖微红,嗔骂道:“虎杖那家伙就是个笨蛋!!”

“谁要喜欢一个讨厌的笨蛋!!!”

而这一切口不对心的反应都落在了羂索的眼里。

屋内骤冷下来的空气,阴风无孔不入,少年都来不及打寒颤,就又像是不知道哪句话怎么惹怒了眼前的神经病,它那双渗人的眼球里仿佛裹着寒霜,在往外冒着丝丝寒气。

它的双臂紧扣少年的腰身,毫不怜惜的将他拦腰抱起,暴起将他摔在床上。

“来——!”

“那就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把心脏挖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