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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响, 两辆跑车一前一后穿过雨幕,引擎的轰鸣声一度压过了雨滴落地的声音,犹如闪电般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姜哥,你说于隐能赢吗?”同姜超他们一起过来凑热闹壮胆的雷艺缩着脖子问。

姜超眯着眼睛在那儿观察情况, 随口道:“不知道。”

“嘿, 那他冒着被嘲笑的风险花了这么多钱, 图啥呢?”

姜超正要回答,从后面跑来一名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那人手中抓了几把伞, 姜超眼睛一亮, 拿了一把过来:“走,我们上看台,那边视野好。”

张闻说:“楼上有包厢……”

姜超:“不用,哪里有现场好。”

他和那群特邀嘉宾们朝着看台的方向走去。

谢无宴伸手拿了一把黑伞,走上了另一处的看台。

陆羁几人也拒绝了张闻的提议,陆羁想要在现场看到结局, 第一个上前恭喜他。

他们站在视线昏暗的看台上,朦胧的雨滴打在伞面上, 溅起一层幽幽的水花, 溅到了众人的裤腿。

但却没有人在乎。

赛车道上的两辆车正在进行激烈地角逐。

热血上头,焦灼的战局看的姜超有些紧张。

他是真不知道谁会赢,虽然上次他这个小表弟开了一辆修车店的二手改装车赢了于隐的顶配超跑, 但这并不代表于隐很菜。

更相反的, 于隐其实算他们这个圈子里车技顶尖的那一波了。

更重要的是, 这里的正规赛道只开放了小部分区域。

这年头飙车的, 谁喜欢真的去车场的正规赛道?况且因为雨天的缘故,朝他们开放的只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部分还是于隐很熟悉的模式。

而林砚还是借了他的车, 甚至没什么熟悉的机会。

坐在红色跑车里的青年紧握着方向盘,他是真不怎么熟悉这辆车,但作为跑车,性能是一等一的,在某种程度上也弥补了陌生的缺陷。

原本柔和的雨滴在跑车高速的行驶下变得激烈起来,猛力击打着车窗。

这是一段很长的直线,两辆车几近并驾齐驱地来回追逐着。

目前开放的弯道很少,意味着能甩开于隐的机会不多,所以最好在第一个弯道就拉开差距。

林砚在脑海里迅速判断出了机会,在直线即将到头的时候,红色跑车的车轮毫不留情地碾过地面,溅起一层水花。

轮胎发出打滑的轻微“滋”声,很快车身又被扳正,朝着前方加速。

后视镜里,那辆黑色兰博如影随形,以一个高超的过弯技巧保持着这样的距离,甚至在直线车道隐隐有要追过来的趋势。

看台上的姜超拿出手机,记录着此时赛车场上的画面,雨水令这段视频变得模糊不清,但那辆红车的跑车过于夺目,像一团燃烧着的流星,在阴沉沉的乌云小雨中穿梭,燃起了一把不会熄灭的火焰。

在红车的后面,另一辆黑色的跑车犹如暗夜里的幽灵紧追不舍。

徐尧从来没想过亲眼看到林砚飙车是这样的感觉。

林砚外表看起来和这种运动完全不相干,他有些过于脆弱的精致,在寻常人的印象里更应该偏向于“艺术家”,做点寻常运动就应该气喘吁吁,适合被娇养在家里,但凡激烈点的运动都不适合他,更何况是飙车这一类刺激到令人热血沸腾的“运动”。

但是太特么燃了。

徐尧有种想要欢呼,吹个口哨或者尖叫一下的冲动。

在红色跑车又一次经过他的时候,他把伞随意地横了过来,单手抓着栏杆,雨水弄乱了他最在意的发型,他却毫无触动,只顾着朝着下面挥手。

段辞也用手放在嘴前扩成喇叭状:“加油!”

“看样子小砚能赢。”江舟凉说。

“太简单了。”陆羁很浅地皱了下眉头,他身上原来那种懒散的气质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他没打伞,飘雨打湿了他的头顶,淋湿了他的衣服,男人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

桑宁也在认真看比赛,他之前从来不看这种车赛,如今却看的入迷。

他听到陆羁的话,问道:“什么太简单了?”

陆羁说:“现在能开放的赛道,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了。”

所以拉不开差距。

陆羁能看出来的,林砚作为当事人,当然也能看出来——很简单的一个道理,难度低的卷子,普通学生也可以得满分,但难度高的卷子,只有学霸才能得满分。

就很不过瘾。

林砚不下场还不觉得,这会儿跑了几圈,瘾被勾了出来,却没法解决,只能将油门踩到了底,整个人都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出乎意料的是,就在快抵达终点的时候,后面的于隐却放慢了车速,同时打亮了双闪灯。

这是怎么了?

林砚也放慢了车速,于隐追上他,摇下车窗:“要不要去跑点刺激的?”

青年按下按钮,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那张一眼惊艳的脸:“什么刺激的?”

于隐:“附近有个死亡山道,还挺有名气,我听车场的人聊到过,要不要去跑一圈?”

青年修长白皙的手指敲打在方向盘上,没说话。

“那边我还没去过,试试呗?要不了多长时间,不会耽误事,很近。”眼见青年沉默不语,于隐还以为他要拒绝,忙绞尽脑汁地劝说。

林砚其实有一点心动。

他的确跑的不够嗨,现在正处于兴致上来的阶段,但录制节目的时候这样跑走肯定不太好,还是算了。

于隐接着说:“放心,张闻肯定不会介意,也就一小会儿,不信我打个电话现在问他。”

他说着就直接拿起手机跟张闻打电话。

林砚放在一旁的手机忽地震动起来,是谢无宴打来的电话。

林砚接了。

入耳的是男人低沉的声音:“怎么停了?”

林砚说:“这里开的不过瘾,我想和他出去跑一圈。”

电话那头很短暂地停顿了一下,谢无宴说:“好,去哪里?”

林砚说了山道的名字,谢无宴嗯了一声,忽地问:“我能跟去吗?”

林砚不解:“你也想玩车吗?”

谢无宴低笑:“我想坐在你旁边。”

林砚的确答应过他,要给他留一个VIP席。

如果是私底下,林砚说不定会答应,但现在在恋综节目上。

林砚看着面前来回刮动的雨刷,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们在录节目。”

谢无宴也不越界:“那下次,这次你好好玩。”

雨声零落,在这样的环境下男人本就性感的低音炮显得更有磁性,更何况谢无宴说话虽然简单,但总带着一种温柔宠溺的意味。

林砚恍惚间会有一种错觉,就好像自己做什么事对方都不会阻止。

陆羁、段辞会阻止他,但谢无宴不会,他是真觉得林砚做这些事是自由的,不是在“给别人带来麻烦”,他认同,还会跟着一起。

青年挂断电话,发了一会儿怔。

那边的于隐也和张闻说完了,他也不提自己是怎么说服对方的,也不说张闻那絮絮叨叨一大堆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只探头道:“他同意了,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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