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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笑的眉眼弯弯,谢无宴下意识握紧了青年柔软的手指,随即他意识到现在的处境,强迫自己松开了手,看着林砚回到舞台中央。

舞台四周的光柱再次喷射,林砚结束了整首歌。

这时候再次上场的特邀嘉宾是安淮和沈晓兰——

老对手首次同台合作!居然还是对唱!

知道内情的观众都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瞪圆了眼睛紧盯着舞台。

出乎意料的是,或许是看在林砚的面子上,两位维持了表面上的和平,对唱完一整首歌,靠实力赢得了观众们的喝彩。

再次升降台一起出现的是一架纯白色的三角钢琴,舞台上腾起了一片云雾,犹如梦中仙境。

而坐在前方的青年穿着很简单的T恤,他像童话里的小王子,纤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来回游走,正在演奏着悦耳的钢琴。

清新浪漫的旋律犹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让始终沸腾的观众们得以喘息,静下心来聆听着青年优越的歌喉。

故意买了后排角落座位的男人抬手压了压没摘下来的鸭舌帽,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来,明明根本不想再出现,可看到这个消息后,还是鬼使神差地买了票。

男人没有看舞台,但熟悉的歌声混合着旋律却始终不肯放过他。

他很想离开,但却不知为何起不了身。

歌曲一首接一首,这样的演唱会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

林砚的体力不算很好,但他依然坚持每首歌都要表演到完美。

青年白皙的脸颊因为表演而泛红,大屏幕总会放大脸部的缺陷,但这样一张脸出现在摄影机里时,却是极其漂亮,每一个动作都令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在这种时候,他不喜欢一个人埋头唱歌,总很喜欢和观众互动,这才是开演唱会的意义。

这一次,他停留在黄嘉文一行人面前,自己唱了前一句,将话筒递到那位林砚很喜欢的歌后面前——

歌后带着友好的笑容,微笑着接上了后半句。

很完美的唱腔,和林砚的声音交互融合,谱写着美妙的旋律。

林砚弯了弯唇角,他单手拍了拍话筒底部,再一次递向黄嘉文另一侧的歌王。

那位歌王以浑厚的高音力量著称,这一开嗓音量就跟沸腾了的水壶似的,浇的观众嗷嗷直接。

当林砚收回话筒的时候,黄嘉文眼睁睁地看着青年的手,见他唯独跳过自己,他坐直了上半身,恨不得直接抬手抢过话筒。

好在林砚也没有继续逗他的意思,下一句话自然而然地也将话筒递到了黄嘉文的面前。

黄嘉文其实唱歌不算好,虽然憋了许久,但刚开口就险些跑调,好险在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将去掉拉了回来。

“这演唱会真的太值了,不仅能看Y的美颜盛世,还能听到你圈当红一批人的歌声,听到曲坛大佬那优(跑)美(调)的歌声。”

“还能看到死对头变情人(?),昆仑娱乐大合唱,还有我老婆和他老公秀恩爱呜呜呜。”

“这么一看,Y也太全能了吧?这台风真的不像专心搞幕后的,就跟开过十万人演唱会似的迎刃有余。”

“神中神,世界第一演唱会!”

“最起码如果让黄嘉文上去开演唱会,他可能会直接气若游丝地跑调。”

“好想去看现场啊!嫉妒你们这些有票的,可恶!”

看到这一段视频的网友们议论纷纷。

很快,就来到了最后一首歌,是最新发布的那首天命。

这一次林砚没有亲自弹奏任何乐器,他只是在现场唱了这首歌。

青年神色平静地接上了歌曲高潮时分的力度与音量。

台下的观众像是被按了休止符般地安静下去,当一首歌的旋律足够震撼人心,会让聆听它的听众们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仿佛能够从中窥见作曲者撰写曲谱时的心境。

自那把危险的大火中重获新生。

当演唱会结束,掌声潮水般涌现的时候,林砚说:“谢谢大家。”

*

[距离直播系统彻底关闭还有五分钟。]

[四分钟。]

[……]

伴随着这个提示,三家直播间开始不舍地告别:

[呜呜呜我舍不得,不能一直播到孩子老了吗。]

[宝宝,你是一只很好的宝宝。]

[QAQ嗷呜。]

[收回我之前的话,猛男就应该看这个。]

[小主播和男朋友99不88,刚学来的,厉害不。]

[小主播再见,大家有缘再见啦。]

[感觉我才看了没多久,难道花家出生就不配看纯爱了吗。]

[怎么着也得让我看到双性生子番外吧?]

[原本还有点舍不得的小主播看到这条弹幕:永别了。]

[……]

[直播间已被彻底关闭。]

林砚站在后台,看到这一系列提示,微微怔了片刻,直到工作人员兴奋地和他打招呼,他才回过神来,微笑着和他们握手。

谢无宴站在远处,和林砚对视了一眼,素来冷淡的黑眸中浮现出一丝笑意,示意对方先搞定其他人。

演唱会成功结束,理论上他们马上有一轮庆功宴,也许还有第二轮,不过林砚一般能推就推,他给大家包了几个大红包,推掉了应酬。

等到工作人员高兴地离开,林砚才抬眸看向谢无宴。

青年歪了歪头,问他:“喜欢吗?”

林砚还没有去卸妆,脸上带着亮晶晶的银粉,仿佛被漫天星辰刚刚亲吻过。

谢无宴迈开脚步走了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捏了捏林砚因为激烈弹奏而泛酸的手指:“我很喜欢,砚砚辛苦了。”

谢无宴无法形容当林砚朝他走来,对他伸出手时那一瞬间的感受。

他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幸运对自己的眷顾。

因为他曾经无数次擅自接近死亡。

对谢无宴而言,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找到能让他活着的理由。

尽管心理医生无数次为他寻找过,像谢家那样庞大的家产,像谢伦唐智这样爱他的父母,像他院子里那样漂亮的花。

这些会是很多人为之奋斗的目标,可对于谢无宴来说,全都唾手可得,因此变得没有意义。

但是现在,谢无宴找到了能让他活着的存在。

林砚任由他给自己的手指按摩,他刚结束演唱会这股久违的兴奋劲儿还没退,提议道:“我们去附近山道那边玩会吧?”

他有点想飙车。

谢无宴头也不抬地说:“好,带个帐篷?我们直接去看日出。”

林砚觉得谢无宴的想法很好,他今晚很高兴,应该不会想回家,在山上露营后直接看日出,很浪漫。

“那你在这里等我下,我去换个衣服,洗把脸。”林砚单手摘下耳返,刚想转身,却被身后的谢无宴拉住了。

男人握住青年触感冰凉的手腕,做出了一个当自己在台下时,就很想对林砚做的动作。

谢无宴揽过青年的腰,将他整个人压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男人附在他的耳边,吻了吻林砚的耳根。

六月的百合花让我活着,游动的鱼让我活着,被雨淋湿的狗崽,和那天的晚霞让我活着。

是你让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