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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质疑的蒙古王公们:……

咳咳, 阿木古朗汗征伐噶尔丹的时候,他们中也有人出战的。索额图那么努力,他们当然也对大阿哥的不幸有所耳闻。

无所顾忌, 又有所渴盼, 自然送礼的时候就比较大手笔。

只他们没想到, 受了重创之后的大阿哥竟那么……咳咳,那么的没有胆气。竟还把他们的礼物连同礼单子都一并送进了宫,直接让他们所求破灭之外, 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都被传到乾清宫时, 除了鄂缉尔称自己与整个科尔沁左翼札萨克都受了直郡王福晋大恩, 借年礼以聊表心意外。

其余人等都默然跪地, 好像徐庶进了曹营。

当然他们不说, 康熙心里也有数。这不是朝廷已经跟蒙古各部达成了一致, 要合资修一条通往各部的快速通道么?

路远,预算高,可操作空间大,所以一个个的都想分杯羹。

甚至为了在这杯羹里多舀几勺子,各部日常御前争执, 一直到年班快要结束了,也没论出个短长来。

眼看着过完年,他们就要踏上归程,一个个的可不就心急起来了吗?

于是趁着过年送年礼的名头, 比赛似的往直郡王府送礼,盼着伊尔根觉罗氏这个倡议者能站出来,为他们的部落美言几句。

结果……

康熙欣慰地瞧了瞧自家好大儿,没想到保清就是个以大清为己念的。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小利,直接不遮不掩地就把事情通到了君前。

就知道自己这步会走对的胤禔笑着挠头:“可当不得皇阿玛这般夸奖, 儿子,儿子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兹事体大,实在不敢擅专,只能求到英明神武的皇阿玛面前了。”

康熙:……

他其实也头疼着。

修路的事还则罢了,毕竟工部人才济济。早就画好了相关图纸,只等春暖花开,就能陆续开工。依着近到远,由易到难的次序即可。

实在不成,还可以兵分几路。

横竖户部清欠后,国库充裕,便工程再大也无妨。

只是路成后,这个生意要怎么做,事情又具体交给谁管的,康熙心里有点嘀咕。毕竟内务府就在他眼皮底下,那起子硕鼠们还敢欺上瞒下,贪污成风。

蒙古各部天高皇帝远的,简直鞭长莫及,不就更容易……这么大心力促成的这事儿,连老脸都豁出去了,他可不想为人作嫁。

机会来了,答应福晋的事儿可以一试了。

胤禔笑着拱手:“儿子一点愚见,不知皇阿玛可否拨冗一听?”

康熙瞪他:“平时不见你多用功读书,这会子却掉起书袋来了,还不快讲?!”

“公主,下降到各部的公主。儿子私以为,下降到各部的公主们都是适合的人选。现在羊肉、奶粉、羊皮跟羊毛的需求都有限,不可能让诸部都参与进来。所以,抓阄。”

靠运气决定第一批合作者。

然后朝廷派人对原料或者产品进行严格检查,价格、品质等都能通过考验的,才会继续拥有下一年的资格。

而下降到各部的公主,就是主抓质量,与朝廷对接的人。

让那些公主们真正拥有一部分权利,能更强势地融入到各部的日常管理中去。提高地位,拥有话语权,真正为满蒙联姻做出应有的贡献。

而不是像巨额嫁妆的搭头一样,越发被边缘化。

咳咳,福晋这话说得够尖酸够刻薄,胤禔很明智地没有说出来刺激他皇阿玛。

只从公主掌经济,甚至权柄之后对大清有益的层面上说。

“别的不提,公主们地位提高,额驸还敢造次?公主腰杆子硬了,自然对朝廷心存感激。知道娘家是唯一依靠,绝对底气,就会更心向朝廷。她日后的子嗣本就是皇家外孙,再被一影响熏陶……”

久而久之,可不就越发亲近朝廷再无反叛之虞了么?

康熙不过随口一问,不料他还真有不同想法。

让公主着手办理么?

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

公主若可用,自己就能立起来固然好。立不起来,朝廷还可以派人协助嘛。真有哪部胆大包天,竟敢欺凌到公主头上的。正好拎出来杀鸡儆猴,充当给个甜枣后头那一棒子。

真·恩威并施,刚柔并济。

也免得一个噶尔丹倒下去,千千万万个噶尔丹站起来。

“皇阿玛英明,儿子替那些姑爸爸与姐姐们谢谢您了。那,您先忙着?儿子就不打扰了。”

嗯!

康熙点头,接着又把人叫住,指着那小山一样的礼品:“把这些都拿回去。”

啊这……

胤禔略一思忖,便笑呵呵打了个千儿:“如此,儿臣就多谢皇阿玛赏了。不怕您笑话,这里头几柄好刀,儿子还真挺稀罕。只想着皇阿玛与大清,又扛不住福晋敦促,这才全都交了上来,连根羊毛都没留下……”

照例对福晋一顿大夸特夸,听得康熙生理性不耐烦:“朕这忙着呢,你赶紧跪安吧!”

还有点意犹未尽的胤禔退下,康熙这才微笑摇头,重又回到了蒙古王公门所在的偏殿,把初步的想法与他们提了提。

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了好久,也没盼来个确切消息。

直郡王一来,事情就直接明了了?

前头还埋怨直郡王不仗义,送礼不收就算了还告状的蒙古王公们惭愧。王爷虽然,咳咳,不那么圆滑知道变通,但为人还是很好的。

把事情捅到皇上面前,也是无奈之举。

虽然他有点难言之隐,注定了跟那个位置无缘。但也还是个皇子,不便与他们往来过多。早早划清界限,是自保也是对他们的保护。

胤禔还以为自己这波够狠,够过分,在蒙古王公们面前怕是要从香饽饽变成臭咳咳,让人避之而唯恐不及。

结果保和殿,为蒙古王公们特设的宴会上,他与伊凤才到,就受到了各部王爷的热烈欢迎?

冲在最前面的就是鄂缉尔贝勒:“郡王爷与福晋来了,多日不见,福晋越发光彩照人了。真如姑射仙子,诚乃天仙化人。刚刚迎面走来,我还纳闷,这是哪儿来的一双璧人?定睛一瞧,才知道是郡王爷与福晋到了哈哈。”

伊凤脸上微红,尬的:“晚辈蒲柳之姿,怎堪贝勒爷这般过奖?”

合作伙伴汉语不怎么灵光,还特喜欢附庸风雅。要不是他辈分够高,眼神够真诚无杂质,都容易被某人当登徒子给打了。

鄂缉尔认真脸:“福晋莫自己小瞧自己,您……您的奇思妙想给科尔沁草原带来了很多可喜变化,让我部牧民受益良多。等路修通,内务府的店面开起来,将会有更多牧民因您而受益。”

他这么一说,其余人等也跟着花式吹捧。

你一言我一语地恭维了好一阵,才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福晋研究日久,不知可有新成果啊?”

伊凤微笑:“奶香皂制作不易,皂化时间也长,不经一个月辛苦成不了事。倒是奶糖相对容易些,已经琢磨出来了。今日进宫还带了些,这就请各位王公尝尝?”

早就跃跃欲试的众人当然不会拒绝,赶紧纷纷谢过,并自觉排好了队。等康熙奉太后到场的时候,就看到蒙古各部王公排排队吃果果的名场面。

一个个跟品茗似的,认真而又仔细。

吃完后还认真给出反馈意见。

当然,能被伊凤拿出来的,都是‘精益求精’过的。

自然奶香醇厚,不见丝毫腥膻。甜软绵密之外,还夹着细碎的坚果碎,使得口感越发丰富。只小小一颗,就征服了大部分蒙古王公的味蕾。

便那些实在不喜糖果的,也表示愿意多买些给家中妻妾子女带回去点。

更聪明些的,则试图问伊凤买方子。

并保证价格从优,且绝不往京城周边售卖且影响不到福晋生意呢。只他们的部落离京城太过遥远,就算朝廷有意修路与各部交易羊肉、奶粉等,他们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倒是可以买了这奶糖的方子,消化掉过剩的奶也小小改善下牧民生计。

好吧。

杜尔伯特汗旗,都快跟鄂罗斯接壤啦,确实不近。

但这方子卖不卖,怎么卖,如何为大清争取更多利益等,就不是伊凤该明白太多的事儿了。

所以她只微笑:“这样啊,那从本福晋个人来说,肯定愿意都贵部这么个合作伙伴的。但,兹事体大,本福晋个妇道人家也不好贸然做主。这样,等我咨询过家中长辈后,再给你确切答复?”

她的家中长辈?

那不就是皇上,他们的阿木古朗汗么!

杜尔伯特汗旗年轻的郡王笑:“如此,小王就静候福晋佳音了。请务必对您家中长辈转达小王与咱们整个杜尔伯特汗旗的诚意与忠心。朝廷但有所需,小王与鄙部一定竭尽全力。”

作为伊凤的家中长辈,康熙表示很满意。

不止杜尔伯特汗旗,所有距离遥远,暂时不能通路,通路也未必能与朝廷交易草原羊的部落,都可以参与竞价。

由诚意更足的那个或多个,买下直郡王福晋的奶糖方子。

竞拍?

伊凤笑,仿佛听到了小钱钱排队往自己口袋里钻的声音:“是,儿媳谨遵皇阿玛之命。”

保和殿宫宴还没开始,伊凤就跟这位杜尔伯特汗旗的郡王爷现场表演了番。让所有与会的蒙古王公们都深深明白了个道理:忠心听话,愿意与朝廷交好的,才会得到扶持与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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