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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户部尚书?

这个官敏敏知道哇,是专门给皇玛法管钱袋子哒。

能经手巨多的金银!!!

“我,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瑚图里宜敏比眨巴眨巴跟康熙同款的丹凤眼,有些不确定地道,“都不拘一格了,还拘什么男女呢?”

“皇玛法若敢用孙女,孙女也敢保证,一定一定能给您守好钱袋子的~”

康熙刚发出那么声感叹的时候,伊凤就知道要糟。

果然!

她们家二格格只要涉及到钱财的时候,就会格外聪明灵慧,都会背律诗了啊。

伊凤捂脸,赶紧福身:“都是儿媳教导无方,还请皇阿玛恕罪。”

康熙大乐,再度捞起二孙女:“这怎么能是教导无方?爱蓝珠聪敏好学,进步之快足以让一众皇子阿哥汗颜。瑚图里宜敏比在数学一道上颇有天分,这么小小一点就有大大志向。”

“保清家的,你把两个孩子都教得很好啊!无怪保清几次三番感谢朕,说朕给他指了个顶顶好的福晋。”

伊凤俏脸微红:“皇阿玛过奖,能入皇家与我们爷为妻,是儿媳毕生之幸。”

不管促成那骚操作的具体原因都有什么,总归受益的都是她们母女。

莫说女子不能承爵、继承家业香火的古代。就算是开明进步如现代,还有多少人为了要儿子而离婚、出轨甚至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呢?

他贵为皇长子,家里真有皇位要继承。能合法拥有一正二侧四庶,还能有妾室、通房无定数。

如此前提下,他这辈子只守着她一个。

上辈子也等她没了,守了一年孝之后才又续娶。尽管男人心粗,又沉湎夺嫡,可能对几个孩子照顾得不够。但作为丈夫,却是两辈子都对得起她的。

所以说这个话的时候,伊凤满眼真诚。

再无半点勉强。

看得康熙微笑点头,只觉得如此自家好大儿才算值得。否则……

咳咳,算了,为了保清身体。

被说几句情种,为与福晋相依相守不惜绝户什么的,总比他真纵情声色到折损寿数强吧?总比后院莺莺燕燕一群,却生不出半个子嗣来被人非议还是保清不行强吧?

两害相权取其轻。

诸般思绪一闪过,康熙再看伊凤的眼神就很和蔼了:“前次听保清说,你觉得蒙古诸部的牛肉也是个能挣钱的进项?”

伊凤见他面容和蔼,怕也是有点意思的。遂恭谨行礼:“回皇阿玛的话,儿媳确有此意。只是事涉牛肉,难免会让人想到耕牛、农耕,甚至跟国本牵连上。儿媳不敢擅专,唯恐带坏了风潮。”

“毕竟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万一某些不法商贾觉得此中有利可图,又不愿往蒙古诸部奔波,就近收售耕牛呢?”

到时候御史台与六科官员一急眼,雪片似的折子就要飞往乾清宫了。

伊凤可不愿因为点锦上添花的生意,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康熙点头:“保清家的思虑周详,此事确实不宜莽撞。你……你无事可以四下走走瞧瞧,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成为满蒙合作的纽带。”

所以要帮扶也要制约,要把这个唯一收购商的身份进行到底么?

伊凤笑着福身:“儿媳谨遵皇阿玛口谕。”

奉旨四处浪啊浪,嘿嘿嘿。

翌日一早,伊凤就换了火红绣着格桑花的蒙古袍,让人给她梳了满头小辫子。再戴上蒙古族特有的发饰,活脱脱一个热情火辣的蒙族美人儿。

把胤禔看直了眼,想跟福晋双双告假。

伊凤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色胚走开!今儿本福晋可是有皇命在身上的,半点耽误不得。否则……”

“信不信本福晋一状告到皇阿玛面前?”

胤禔喋喋坏笑:“告啊,你去告!看皇阿玛是愤怒多一点,还是欣慰多一点?”

两人正笑闹着,就听帐篷外吟红大声回禀:“纯禧公主与荣宪公主求见,问郡王跟福晋可有空闲呢。”

不请自来?

胤禔皱眉,想说没有,不见。但还没开口,就被自家福晋捂了嘴:“竟是大姐与二妹?快请!”

说话的同时,伊凤快速整理了下衣袍,确定没有丝毫不妥后。才用小鹿皮靴踩了某人一脚,给了他个你给本福晋等着的眼神,随后亲自往账外迎接。

猝不及防下,胤禔倒抽了口冷气。

低笑了句最毒妇人心,随后也跟了出去。

冒昧来访,都做好了被晾一晾准备的纯禧跟荣宪大喜:“见过大弟、弟妹/大哥、大嫂。”

伊凤赶紧回礼:“大姐与二妹安,离宫之前太后与荣妃娘娘还念叨,说妾身此来应是能见到你们姐妹。我们爷才还提起,不想大姐二妹竟先往咱们这儿来了。”

纯禧虽然为长,但她到底是从恭亲王府里抱过来的。

生母不过是个侧福晋罢了。

哪有荣宪这个实际上的皇长女,康熙最疼爱的掌上明珠地位高、圣宠优渥啊?从小到大,两人在一起的场合,都是以荣宪为主,今次也不例外。

只见一身和硕格格朝袍,按品大妆的荣宪笑:“冒昧来访,原是咱们姐妹的不是,可……离京日久,妹妹实在是……实在是想念京中风物,思念亲人。原本,妹妹这个身体是不宜往来奔波的。可一听皇阿玛圣驾到了,妹妹哪里还忍得住啊?”

伊凤瞧了瞧她那酡红的小脸儿,再瞅瞅她有意无意抚了抚小腹的动作。

某个猜想浮上心头,当即啊呀了一声:“妹妹这,这可是太过胡闹了!初初有妊的前三个月正是危险时候,再怎么仔细都不为过,你居然还……”

“是,嫂子知你孝顺,对亲人思念若渴。但这也太莽撞了,可不值得提倡。回头皇阿玛知道了,也只有训你一顿再关心的。”

荣宪笑:“能见着皇阿玛与诸兄弟,就算被训一顿也值得。”

伊凤瞪她,一脸拿她没法子的表情。马上就着人请了太医,不管什么话,等太医诊了平安脉再说。

荣宪是来促进婆家娘家和睦,为自己所在部落争取一二的。

又不是想不开要自伤、自残,自然是确定了无碍才启行的。一路上也慢慢悠悠,万事以身体为先。但初初远嫁,又怀了身孕的小姑娘正敏感多思,哪儿受得了这般来自于娘家嫂子的亲切关怀呢?

当即红了眼眶:“大嫂真好。”

伊凤笑:“这就好了?你哟,好歹也是个和硕格格呢,怎这般容易满足?”

“当然不止这点!”

荣宪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大嫂人在京中,哪儿知道远嫁草原的苦啊?没有城池、没有宫殿。便嫁给王族也得逐水草而居。到了北风卷地,百草枯折的时候,也想在菜盘子里见到点绿意都难。”

“风沙起处,妹妹才知灰头土脸原来不只是形容、夸张,它还可以确有其事。”

提起这个,纯禧就笑:“你啊,还没见着大雪飘飞,连着下几天几夜,得随时清理毡房防止被压塌。处处照管牛羊,免得被冻死、被雪埋上呢。草原的厉害啊,你才见识了不到一半!”

尤其满蒙一家的口号虽喊得响亮,但实际上……

互相依存也互相防备。

尤其今上继位后,各种宏韬伟略之下,蒙古对朝廷的影响越来越小。从顺治朝起,就再也没有蒙古妃子诞下过皇子。

蒙古妃子有尊荣,无子嗣的局面渐渐形成。

同样的,朝廷公主下降到蒙古诸部后,也多被供起来。直到直郡王福晋开起了冰点阁、烧烤坊、火锅城与洁品屋等。奶、羊毛与羊,这些以前被忽略甚至轻视的地方卖出了大钱。

聪慧又仁爱的直郡王福晋提议让公主主持此项事物,直接与朝廷接洽。

一切才彻底不同起来。

纯禧正色,重重给伊凤行了一礼:“不管当初弟妹是出于什么考量那么提议,总之咱们姐妹受益良多,这声感谢怎么都要说。”

荣宪也慌忙起身要行礼,伊凤赶紧把两人拉住:“大姐跟二妹这就折煞我了。”

“点子再好,也得皇阿玛点头同意呐!”

“说一千道一万,是皇阿玛也顾着你们,盼着你们能好生行驶自身权利,做到替天子监督管好所在部落,真正实现抚蒙的根本目的。”

就像固伦恪靖公主一样。

权倾漠南、漠北,以一己之力停止整个喀尔喀部内讧,让他们调转矛头一致对付噶尔丹。连公主府志都得写一句‘外蒙古二百余年,潜心内附者,亦此公主。’

康熙赐匾,百姓立碑镌刻其功。连《喀尔喀三旗大法规》都得在其准许之下,才得以制定。

奉命下嫁,苦兮兮来到科尔沁的纯禧与荣宪:!!!

就,不好意思说自己从未有过这般宏伟壮丽的想法。但,顺着弟妹/嫂子这思路一想……

若能从参与跟朝廷买卖开始,一点点在部落中拥有话语权。切切实实地,以女子身份影响甚至决定一步兴衰。就,就还挺让人跃跃欲试,充满期待的哈!

见两人这么跃跃欲试,伊凤才满意而笑,打算深藏功与名。

可纯禧跟荣宪本就是探望为名,打探甚至走后门为实啊。现在误打误撞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正踌躇满志着,哪能不拉着引路人多说几句?

眼见着弟弟/大哥不识趣,不肯主动给她们姐妹腾地方。荣宪甚至还开口催促:“大哥这是要随驾去狩猎么?快去,快去,可别因为咱们姐妹给耽误了……”

“对对对,跟咱们姐妹叙旧的时候长着呢,还是伴驾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