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瑚图里宜敏比窃笑:“姐,妹妹就说吧,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凡事好歹留一手,你说你,非得不听……”

瓜尔佳氏这才注意到两个双胞胎一样漂亮精致的小家伙:“这就是咱们福珠格格跟福敏格格么?果然钟神毓秀,美玉天成。”

“真羡慕大嫂,能有这么一对玉女似的乖女儿。”

小姐俩笑:“嘻嘻,太子二叔也好羡慕的。现在有了二婶,估摸着他很快就能心想事成啦~天下最可爱的小阿哥跟第三可爱的小格格,也许就在赶来的路上。”

等胤礽再回新房,就见大嫂、四弟妹跟两个小侄女都欢欢喜喜笑着,新娘子羞得满脸通红,连头都不敢抬。

他刚客气两句,随口问了句你们说什么呢,竟这般开怀。

敏敏小侄女就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与他说了个清楚明白。然后,这洞房里红脸的就从一个变成了一双。

“好啦,你个小快嘴儿。天色不早,咱们收拾收拾,该回啦。”

直到敏敏说完,伊凤才一左一右拉着她们小姐俩的手。尽量不那么促狭地对着新婚小夫妻告别:“孩子调皮,唐突二弟妹了。嫂子回去就收拾她们,你早些安置吧,明日嫂子再带她们俩来给你见礼。”

敏敏跟珠珠也跟着福身:“祝太子二叔跟二婶婶瓜瓞绵绵,儿女绕膝,侄女们这便告退了。”

胤礽亲自把几人送到门口,很感谢了一番她们的善意。

再回屋,就见新娘子依然红着脸。见他进来,忙挣扎着要起身。

胤礽上前拉住她的手:“你我夫妻,福晋不必这般。”

“可,礼不可废。”

“嘘。”胤礽抬手轻挡住她的唇:“洞房花烛之时,福晋真要与孤讨论礼数么?”

“妾身……”

“自打赐婚到如今,孤盼这一日,可盼太久太久了。福晋可吃好了?不饿了吧?”

瓜尔佳氏迷茫眨眼,有点错愕他这话题跳跃之快。

不过两个妯娌殷勤相劝,两个小侄女还用公筷帮她布菜,倒真是吃了些的。是以被问及,也就乖巧点头。

胤礽笑着往她颊上亲了一口:“那,就该轮到孤了。”

“今早给皇阿玛磕头的时候,他且盼着咱们早日给皇家开枝散叶呢。孤说会多多努力,福晋多担待些。”

轰~

瓜尔佳氏脸上再度爆红,昨儿晚上额娘悄悄塞给她那小册子上的羞人内容浮现在脑海。羞得她连眼睛都不敢睁:“妾,妾身初经人事,还,还,还请太子爷怜惜则个~”

朦胧烛光之下,新娘原本白皙脸已经红透,满是娇羞,硬让她原本只是端庄有余的脸上多了几分妩媚。

已经十八虚岁的她穿着吉服还不显,脱下来就是玲珑有致,热辣到让人挪不开眼。

胤礽轻笑,温柔地在她眉心印上一吻:“福晋莫慌,一切都交给孤。”

月移树梢,万籁俱寂。

几度延宕婚事,今朝才终于名正言顺的夫妻俩鏖战正酣。

直郡王府,胤禔这个男主人也美美地泡了个鸳鸯浴。正舒服喟叹着:“这狗太子的婚事,可算完事儿了。打明儿起,爷非连着告上旬日的假。”

“不去早朝,也不去兵部。就在家里闲着,好好弥补福晋。”

累到无力的伊凤狠狠瞪他:“稀罕!你个禽兽,可快赶紧上朝,帮皇阿玛分忧解难去吧。眼见着又要春耕,他那土豆推广大计正好缺人呢。”

“你赶紧去帮衬,把这事儿做好了。才能有随便吃土豆,随便买卖土豆的好日子。咱们二格格的粉条厂啊,才可能早日开始建设。”

说起这个,胤禔就忍不住笑:“瞧瞧爷家这俩小格格,个顶个胸怀大志。爷像她们这么大的时候,满脑子……”

发觉福晋戏谑的眼神看过来,发现失言的直郡王火速转移话题:“咳咳,福晋今儿跟四弟妹在新房盘桓许久,对咱们这准太子妃印象如何呀?”

“她有没有因为福晋珠玉在前而倍感压力,甚至对你略有敌意啊?”

伊凤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太子妃若那么没有城府,还能在随太子两废两立之后,被康熙格外开恩,以太子妃葬礼规格下葬?

不过……

伊凤笑:“皇阿玛千挑万选出来好人儿,自然是好的。只太子今日对妾身颇为恭敬亲切,与往日大不同。爷赠银的时候都说了什么,怎么把人感动成那样?”

胤禔摸了摸鼻子:“这爷哪知道?那家伙惯爱自说自话,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明明爷都说了,不独他,四弟也有,算是老大哥对于弟弟们的一点祝福。”

“偏他跟爷对他有多不一般似的,真是……哦,对了。爷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两万两银子太多了。毕竟皇阿玛龙精虎猛,现在还陆续有嫔妃有妊,往后都不知道要给爷添多少个弟弟妹妹。”

“太子又不是个口风紧的,早晚给爷露馅。就算其余人等不如四弟与咱们亲厚,也不如太子尊贵,一人一万加起来也是好大一笔钱。所以……”

机智的他就把一张一万两银票换成两张五千两的,送给太子。以后的弟弟们就减半,减大半。

无形中省下的银子啊,怕不是要以数十万两计。

伊凤瞪他:“德行,你啊,就是舍不得白便宜太子那么多!”

“嘿嘿,福晋懂我。他都快被皇阿玛宠上天了,做什么还来搜刮爷?爷的银子,可都是给福晋跟两个闺女花的。自己多舍不得浪费分文……”

某郡王无限可怜,想把那一万两收入囊中的意思可以说分外明显了。

但福晋心硬如铁,没有半点动摇。

胤禔赔笑:“其实,爷手里有银子也不乱花的。多半……”

“多半给珠珠买书籍、文具,充盈敏敏的小金库?”

“还买福晋喜欢的小食、胭脂水粉、金银首饰。金玉楼新上了套南红玛瑙的首饰,特别衬福晋肤色,只要四千两!”胤禔笑,伸出四根手指。

伊凤扶额:“这就是没收你产业,限制你零花的理由了。爷你啊,可太能豪掷千金了。”

胤禔不觉得花在福晋跟女儿身上的银子叫浪费。

但福晋勤俭持家,也是好习惯。

所以……

明儿胤礽那家伙往宫中敬茶,赏赐肯定不少。他劳累了这么些日子,也该狠狠褒奖一番吧?

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因太子大婚而心潮起伏,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康熙 :……

莫名有点冷,赶紧让梁九功再拿床被子来。虽快春暖花开了,到底乍暖还寒啊。

心里存着事儿,便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瓜尔佳氏也早早就睁了眼。正待挣脱胤礽怀抱呢,就被抱得更紧了些:“时间尚早,福晋怎不多睡会?”

“还,还得往宫中给皇阿玛请安呢。皇阿玛身兼父母职,辛苦将太子爷养大。而今咱们大婚,皇阿玛定然欢喜,指不定多盼着太子爷欢欢喜喜给他请安报喜去呢。”

最近康熙又张罗扩建毓庆宫,又塞银票的。

大婚前夜还刚来了一波父子交心,正把胤礽感动得无以复加呢。

瓜尔佳氏这提议正中他心思,让他满意而笑:“福晋说得对,是得早点给皇阿玛请安,好让他安心。”

新婚小夫妻含笑对视,各自起床洗漱。

很快整理完毕就往乾清宫,半途几位格格妾侍等要给福晋请安,胤礽连脚步都没停。只让她们都回各自院子,把规矩学明白了再来请安不迟。

精心打扮过的几人俏脸煞白,无限祈求地看着瓜尔佳氏。

就盼着她能贤良些,帮着求个情。

胤礽其实也在暗暗观察,看这新婚福晋是个什么性子。

瓜尔佳氏跟没看着那几个人似的,只轻笑催促太子快些。李佳氏等忍不住,哀哀戚戚地唤了声福晋。

瓜尔佳氏这才微微皱眉:“太子爷的话,你们没听见?”

“听,听见了。”

“既然听见了,就赶紧照做。不许有丝毫怠慢,否则,本福晋也还是要再罚的。别跟我讲什么规矩体面,本福晋虽在乎,但也不在乎。”

“至少那比起太子爷的威仪来说,并不算什么。本福晋乃皇阿玛亲自遴选的太子福晋,职责便是统御好后院。让诸位各司其职,为太子开枝散叶,让太子爷忙碌之余回到毓庆宫,能不再为任何俗物所扰……”

瓜尔佳氏肃容正色,一脸以胤礽福祉舒适为第一要务的坚定。

为了他的威仪,甚至不介意新婚第二日就有妾室等被罚,她或者可能被误会妒妇。就……

就跟明明大哥,咳咳,大嫂就宁可担了妒妇、魅惑的名声,也要维护大哥尊严一样。

让胤礽心里暖乎乎的,也有那么一点儿认同大哥的看法了:皇阿玛挑皇子福晋的眼光确实好!虽然已经成婚的妯娌三个,没有一个天仙化人的大美人儿。

都是中上之姿,但确实各有过人之处。

他家太子福晋尤其好。

嘿嘿。

胤礽笑,拉着瓜尔佳氏的手扬长而去,独留下一群石化的妾室们原地痛哭。

等两人到了乾清宫,梁九功果然说皇上大半夜没睡,知道太子跟福晋要来敬茶,还特意罢了今日早朝。

等胤礽进去后,瞧着眼底微带青影的康熙,顿时心疼不已。

看得康熙欣慰又好笑:“你啊啊,都娶妻成家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气,不怕你福晋笑话?”

经过刚才那么一遭,胤礽对自家福晋信心可足了。

当即轻笑:“福晋会笑话孤么?”

“怎么可能?”瓜尔佳氏笑眼盈盈,一脸真诚地福身:“百善孝为先,儿媳一直觉得孝顺是最珍贵的品格。皇阿玛对我们太子爷万般慈爱,太子爷对您至诚至孝。”

“您二位的父子情本就感人至深,堪为当代楷模。儿媳学而知之,见贤思齐都还来不及呢,怎会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