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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心不好的预感。

这国书的内容可不像上表称臣,反而……

胤禔见她紧张,赶紧接着衣袖掩盖拉了拉她的手:“福晋莫忧,不管怎么都有爷在。横竖,爷都是要为你们娘仨撑腰的。莫说国书,便那彼得亲至,也休想欺负你们母女三个半分。”

伊凤:……

所以,你也有所察觉对么?

胤禔:“先瞧瞧,瞧瞧对方到底出的什么牌,咱们再琢磨到底如何应对。”

“大概是联姻吧!”敏敏眨眼,俏皮地指了指自己:“而且对象呢,大概率是我。否则的话,如此国之重事,皇玛法再不会召我一个小小商人的。就不知道那位沙皇想让我做他哪个儿子的媳妇。”

“少胡说八道。”胤禔狠狠瞪了她一眼:“就那种蒙昧未开的粗野之辈,也敢觊觎爷家骄女?当个仆从,爷都嫌他们粗蛮……”

自打一双女儿长到能许婚的年纪后,直亲王的脾气就日渐暴躁。

连看各家适龄才俊的眼神啊,都是鸡蛋里挑骨头式。

还横挑竖拣,极尽刻薄。

伊凤劝说几次无果后,也懒着理他,任由他一路从直亲王府说到隆宗门前下马车。一家三口才略理了理衣服,往康熙所在的乾清宫而去。

到了才发现,不但皇子阿哥们在,许多重量级老臣也在。

其中几位还脸红脖子粗,疑似刚进行完一次大吵,连空气中都散发着淡淡的硝烟味。

康熙也不废话,直接着梁九功将国书交给了胤禔。

一目十行看完后,胤禔直接暴怒:“呸!好个臭不要脸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怂样,还敢妄求爷家爱女?”

支持党摇头,一脸苦口婆心:“直亲王可不能这么说,那彼得大帝康熙十一年生人,如今算算也不过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时候。他愿意以皇后之礼迎娶福敏公主,并按着大清意见重新定义中鄂边界,两国永世为好。”

“并给公主百万两白银为聘,保证日后继任沙皇出自公主腹中。如此,也算是公主之福……啊……”

话没说完,领头那位就被胤禔踹飞,狠狠磕在了柱子上,顿时鲜血淋漓。

偏那始作俑者还杀气腾腾地目光环视全场:“来,都站出来,爷瞧瞧,还哪些个觉得这狗屁联姻对爷家爱女是福气的。等爷一个个的把你们踹得半死,再把你们家娇养的女儿都给彼得送去,务必让她们享上这个福。”

被狠狠威胁的臣子连滚带爬,争先恐后向康熙跟太子方向逃窜。打量着直亲王就算再疯,也不敢冒犯这两位,然后才继续死鸭子嘴硬。

“御前行凶,直亲王实在大胆!”

“关乎两国友谊之大事,王爷怎能这般自私?公主生来就被皇上偏爱,享万民供奉。如今正值婚龄,为两国千秋万代之和平做出贡献也是职责所在,何以百般推脱?”

“公主常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匹妇亦有责。如今正是需要您为大清奉献的时候了,您还……”

还犹豫什么呢之问还没开口,那人就倒霉了。

天旋地转之间飞出去,细看,哦,直亲王没动手,是皇上。

皇上???

康熙优雅收回龙足,轻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鄂罗斯虽递交了国书,愿为了买战船而当朕孙女婿。但朕可没答应,只列位争来吵去,非吆喝着问福敏意见。朕如你们所愿,可不是让尔等逼迫朕孙女的。”

真觉得条件不错,也认为皇上赞成所以极力促成的几位大臣:!!!

特别震撼地看着康熙,尤其刚刚被他亲脚踹飞的那个。

倒是敏敏捧着那满、鄂、拉丁三种文字写就的国书,一字一句认真看过后才道:“其实,敏敏也觉得这条件不错呐。毕竟,中鄂边境有争议的地方还挺多。若能就此定下来 ,大清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地多两三个新疆那么大的国土。”

而且,姐姐日后当女亲王,那她也不能太差啊!

女沙皇就挺不错的。从商人到女帝,这个过程也够传奇不是么?

啪!

伊凤狠狠一巴掌拍在倒霉闺女脑门上:“圣驾面前,哪有你个小丫头家插嘴的道理?”

教训完爱女后,伊凤又生怕康熙被那两三个新疆的说辞给诱惑到。赶紧福身行礼:“儿媳虽不懂军国大事,却也素知鄂人反复无常。现在的应承,不过是他们去岁才遭重创,如今正与瑞典征战,无暇南顾又渴求蒸汽战船的暂时妥协罢了。”

“而且我们爷曾言彼得其人殊为凉薄,其前妻叶夫多基娅·费奥多罗芙娜·捷普欣娜为他育有三子。都免不了惨遭抛弃,被幽禁修道院。如此凉薄,岂是良配?”

天降一锅,胤禔虽有点懵,但到底夫妻多年默契早非寻常人可比。

以至于他当即咬牙:“可不?若非如此,爷怎会这般暴怒?负心薄幸的糟老头子,竟还敢肖想爷家骄女。皇阿玛,求皇阿玛派儿子率军北上。给那王八羔子来个腹背受敌。”

“铮铮男儿,泱泱大国,靠女人换和平算什么本事?率军杀过去,摁头让他们认了咱们划定的边界才是正道!”

“对对对。”

好战分子胤俄立即点头,并又双叒叕请旨从征。

因回答了伊万那个问题才有了这封国书,自认有亿点点责任的胤祺也随后请求,海上作战经验丰富的十三也马上请旨。

跟敏敏铁搭档,素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胤禟火速响应,愿捐出自己全部家财以作支持。

当叔的都如此,伊凤这个亲额娘能落后么?

肯定不能啊!

康熙有些惊讶:“保清竟对鄂罗斯那边的消息如此了然?”

胤禔:……

他哪知道啊?他只是有个得天照顾,有番奇遇的福晋罢了。

但真相什么的,必须隐藏一辈子。所以,他只能笑嘻嘻熟练跟自家皇阿玛撒谎:“嗐!皇阿玛您忘了?儿子可才刚在海上飘了两年回来。那各处航道上,红眉毛绿眼睛的,哪个番邦的番子没有啊?”

“见得多了、听得多了,自然消息更多些。您知道的,儿子对福晋痴心不悔,最是瞧不上那些个薄情寡义之人。闻听后不免福晋说了几句,以衬托儿子有多洁身自爱……”

说着他像才意识到这是哪儿一样,直接臊到拉着伊凤就走。

边走边说他脸皮厚不打紧,福晋可受不得这个。横竖这边也没有她的事儿了,索性他先把人送到延禧宫去,回来再与皇阿玛细说。

满室哗然,对直亲王的宠妻程度又有了个全新认知。

可实际上,直亲王虽才出了乾清宫就把福晋打横抱了起来,瞧着爱重已极。实际上,这位正小小声惊呼:“厉害了我的福晋,你那梦竟然梦到国外事了?快跟爷好好讲讲,那个老不要脸到底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