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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华道:“她当时确实感觉走投无路,在我家哭过几次,你别记恨她。”

侯沧海道:“我确实没有记恨,一点都没有。”

到了二点半,侯沧海开车送陈华上班。从小区宿舍到单位很近,几分钟就到了。侯沧海将车停在距离单位还有两三百米的隐蔽地方,吻别之后,看着陈华提着包走进大院。凭着对陈华的了解,他知道陈华一定遇到了难解的问题,而且这个难题肯定会对其人生影响巨大,否则以她的心胸,不会如此放不下。

在激情前,他再次询问过此事,陈华没有回答,只是用更加激烈的姿势来宣泄情绪。在激情后,陈华对他的再次提问仍然采取回避方式,包括给熊小梅的电话都是在回避更加严重的问题。

他渐渐意识道:“或许,我和她的缘分要尽了。”

回到高州后,侯沧海将陈华遇到的问题抛在一边,开始另一个人生主战场的搏杀。他清楚地明白,既然陈华不愿意讲遇到了什么问题,肯定是这个问题自己无法解决。他不能怨天尤人,只能不断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才能保护爱自己的女人。

侯沧海作为二七公司高州分公司总经理,思考的问题与一般业务员不同。为了打开整个局面,他准备从卫生局一把手蒋局长入手,从上到下地将二七分公司摆在所有医院面前,形成一个良性局面。而这个渠道,只能通过陈文军才能打通。

侯沧海不愿意事事依赖陈文军,只是初到高州,人生地不熟,实在没有更好的渠道,而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关系网,至少要花上一、两年时间。

他如今是带团队的人,绝不能因为自尊心和面子,拒绝一条现成的极为便利的渠道。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成熟。

陈文军办公室没有人,依然是那个女工作人员接待了侯沧海。这个女工作人员记忆力非常好,知道来者与陈文军有特殊关系,于是热情接待,将侯沧海带到贵宾室,泡上好茶水,还送上几张报纸。

十来分钟后,那位女工作人员走了过来,道:“侯先生,陈主任的会结束了,他回办公室了,请你过去。”

侯沧海走进办公室后,望着坐在老板椅上的陈文军,道:“你们的会真多,多得都没有时间工作了。”

陈文军指了指办公室前的椅子,让侯沧海坐下。

“你也是机关干部出身,知道开会就是基本修养,也是信息传递的最佳渠道,还是统一思想的最佳武器,跟我抱怨开会,这是装大尾巴狼。而且,新区管委会这种实战单位,比起机关忙上不知多少倍,会多,也正常。侯子有什么大事,不肯在电话里说。”

侯沧海朝门口望了一眼,道:“我想认识黄市长的秘书?用来狐假虎威。”

陈文军道:“小林?找他做什么,他说话还没有我好使。”

侯沧海道:“你是重磅人物,得用在关键场合。我想用小林的渠道联系卫生局蒋局长,搞一场全市主要医院关键人物参加的高规格学术论坛,医学专家由二七公司总部邀请,你放心,绝对是业内鼎鼎有名的真专家。”

“这是双赢的好事啊。二七公司推广了自己的产品,高州医生得到了学习提高的机会。”陈文军知道是什么事情以后,便联系了岳父的秘书小林。

从陈文军办公室出来以后,侯沧海来到江南地产,果然找到了守在装修场所的张小兰。

见面之后,侯沧海笑道:“董事长,你没有必要天天守在这里,这些事情由梁期罗负责,大可放心。以后外出不想开车的时候,可以给陈杰打电话。他是公安出身,可以做司机,也可以当保镖。”

梁期罗从里间钻了出来,满脸是灰。他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灰尘没有弄掉,整个脸变成了京剧的花脸。

“侯总今天也来了,我提个意见,装修是大事,我一个人很多事情定不下来,以后每天侯总还是要来一趟。”梁期罗灰扑扑的脸上没有表情,挺严肃。

“你把装修图纸给我瞧一瞧,否则我来也没有用,一头雾水。”侯沧海看了看装修现场,又道:“所有隐蔽工程全部完成,把场地弄出来以后,摆上家俱就行了,我相信梁科长的水准。”

梁期罗道:“侯总都当甩手掌柜,那我就要丑话说在前头,装修出来后,如果你不满意,可怪不得我。”他丢下这句话后,又对着正在弄窗框的工人叫道:“哎,哎,我给你说过,要包个边。”工人硬邦邦地回答道:“你给我们老板讲好没有,要加边,得给老板打招呼,和我讲有屁用。”

“那你给我停下。”

“停下就停下。”

梁期罗如斗鸡一样,和弄窗框的工人争辩起来。

经过梁期罗打岔,张小兰绷着的脸就缓和下来,道:“明天总有时间吧,我们看现场。看现场这么简单的事情,弄得我都产生了心理负担。”

“明天肯定能看现场。今天晚上我约了陈文军夫妻和罗市长秘书,我们一起去吃个饭。陈文军在新区分管规划和国土,是个重要人物。选哪一块地,我们真要听听他的想法。”

“好吧,那我回去换个衣服。”

两人刚走出门,一辆货车停在门口,几个人跳下来,气势汹汹。一个人指着江南地产的大牌子道:“就是他们把装修垃圾倒在我们田里。不拿个几万块,绝对搁不平。”